危險家夫 第十四章
    在她光潔的額頭印上吻,白雪白忽然動了動,蝴蝶般的眼睫疑惑的掀了開來,這一睜開,直直撞進一雙帶笑的眼裡。“唔……早。”

    他用熱情的吻代替早安,白雪白愣了一下,隨即雙手攀上他的脖子,反守為攻的加深了那個吻。

    得到了鼓勵,他將緊繃的身體覆上她的,很赤裸坦白的表示著自己胯下的欲望。

    “喂……”她嬌嗔。

    他親了她的唇。

    “我的。”

    接下來是潔白如牛奶的雙峰。

    “我的。”

    更下來,茂密的森林。

    “我的……”

    她全身酸軟迷亂,一陣酥麻迷醉從四肢竄到頭頂。

    這男人……這……

    她的意識就斷在這裡,因為她的男人單手托著她的大腿,抬高她的腰肢,讓她的小腿柔軟的勾掛在他的腰際,兩人緊密到極致的貼在一起,然後他帶著她,爬上了雲端……

    點點星辰從海上浮現,爬上靛藍的夜空,東方金星再從絲絨般的黝藍中升起,在晴空上閃耀。

    日子一天天過去,基本上並沒有太大不同。

    家裡多了兩個大男人的好處就是生活熱鬧活潑許多。

    譬如關飛行的真實面貌。

    每個人都只有一張臉,了不起是計較皮膚粗糙了點,痘子多了點,最多去整個形,但他不是,剛開始的幾天,他幾乎每天就換一張臉,不過也就叛逆了幾天--

    “小飛。”

    逕自走在她前面的男人肩膀僵了下,裝作沒聽見。

    “小飛,你沒聽到我在叫你?”睡過頭的女人行色匆匆,看起來是要來不及去載阿宇上課了。

    昨天關飛天北上去辦事,預計今天中午才會到家,都怪她不好,昨晚貪涼,在院子逗留得太晚,上了床又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像,一來二去,瞌睡蟲很自然就跑去別人家串門子了。

    男人甩也不甩她。

    沒辦法,要拜托別人,只好耐著性子攔住他。“小飛,我叫你好幾次,你沒聽到嗎?”

    沒聽到才有鬼,這女人嗓門大得幾條街外都能聽見了。

    “我上班快來不及了,拜托你去幫我接阿宇上課好嗎?”她雙手合十,一臉懇求。

    “那小鬼斷腿不能自己走路了嗎?”他可不是保母,不干這種事情。

    “不是啦,詳細的事情我晚上回來再說給你聽,昨天他爸爸假釋出獄,家裡氣氛不好,哎呀,我真的要遲到了……拜托啦!”白雪白車鑰匙放入他手心,一鞠躬,告退。

    “你給我站住!”男人心裡有氣。

    “還有事?”

    “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他的易容術從來沒被識破過,他要是稱第二,沒人敢在他面前稱第一,他不相信自己會在一個小女人面前露出足以致命的破綻來。

    “因為關飛天出門了,天使在他的電腦室裡,家裡就剩下你一個男人啊。”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她說喔。

    關飛行一時欲哭無淚。馬的,就這麼簡單到可以去死的道理,他怎麼會以為這女人有什麼特殊能力……

    慢著!

    “我說過不許叫我小飛,我哪裡小?”

    男人對“小”這個字,有很深的怨念,就像女人對胸部大小的執著是一樣的。

    但白雪白早騎著她的小50絕塵而去。

    從這天起,因為某種傷及自尊的原因,關飛行在家裡再也不玩易容這游戲了。

    騎著小50的白雪白在派出所的車棚裡停好自己的愛車,急匆匆的進門打卡。

    萬幸啊,是藍字。

    她早就打算好了,這個月拿到不休假獎金,可以用這筆錢給兩個小朋友添置些新物品,小孩子長得快,才幾個月,身板就好像吹氣似的又大上許多,好像也差不多要換新鞋了。

    “雪白,灣水路的133號有火警,177號有對夫妻吵架自殺,你和XXX五個人一組為單位,趕快到事發地點!”掛掉電話的老鳥組長緊急調派人手。

    “是……”敬禮,菜鳥趕緊執行任務去。

    然而白雪白這一去,再也沒有回來。

    “你在這裡做什麼?”悠閒拿著水蜜桃優格一口一口舀著吃的人踱到某人的身邊來。

    一個冷眼拋過去。“等門。”

    “等誰的門?”很白目的問法。

    一簇火苗點燃在已經心浮氣躁的男人眼底。

    一趟南北奔波,他已經超過48小時沒見到她,而她居然下了班還不趕快回來讓他解解相思,就不要讓他馬上見到她,否則,哼,只要讓他見到,非好好把她抱在懷裡啃上兩口不可!

    “還會有誰,不就是你那未來的嫂子。”天使也出來湊一腳。

    這些天在人家家裡當寄居蟹,他可看透了,他這老友已經泡進那個叫什麼愛河的河裡去了,而且種種跡象可循,這輩子大概游不上岸了。

    “她天天在這時間回來,有什麼好等的。”關飛行嗤之以鼻,對於一只每天都會按時飛回家的鴿子到底有什麼好心急的。

    真是搞不懂,那小女人有什麼魅力,女人不都一個樣子嗎?

    “她遲到了。”莫名的,他今天特別心浮氣躁。

    “大驚小怪……”這優格還滿合他吃的,下次叫那女人多買一點回來。

    “咦,那是什麼味道?”天使跟那兩兄弟是隔著紗窗說話的,後院一有動靜,他很快察覺。

    “我也聞到了……有火!”關飛天不只聞到煙味,也看見火光,他動作敏捷的越過天使,隨手拿起滅火器就往起火點跑。

    後院可是白雪白最喜歡的地方,卻偏偏每次就有人看它不順眼。

    三個男人通力合作,很快撲滅一場不明原因的火。

    起火點很奇怪。

    踢了下還殘留著油漬的泥土和燒焦的打火機,天使很確定的說:“起火點有三處,是人為縱火。”

    “你確定?”

    “嗯。”

    “為什麼,難道跟上次是同一批人?”關飛天不得不往這方面想,最近與他們有過節的也就那一些人,難道還有黃雀在後?

    這時,去接電話的關飛行回來了。

    “派出所打電話來,說那個小女人失蹤了。”

    關飛天的腦筋忽然斷電半秒,黝黑的臉意外沒有任何表情,但是脖子的青筋卻浮了起來。

    他身邊的兩個男人都感覺到他那無聲的肢體中有股山雨欲來的危險。

    “那個什麼組長的說,雖然失蹤沒有滿二十四小時,但是他們已經通報告單位注意,會在第一時間有所動作的。”

    “調虎離山。”四個字從關飛天嘴裡迸出來。

    放火的人對於火災的大小並不在意,他們要的是拖延時間。

    “我知道她在哪裡喔。”關飛行露齒咭咭。

    “快說!”語氣中只有冷意。

    “求我!”關二少很不識相。

    天使翻白眼。

    果然,關飛天鋒利的目光頓時將白癡弟弟的身上刺了兩個窟窿。“不要逼我把你打成豬頭。”

    “好吧,當我沒說。”有人還想以退為進。

    “別玩了。”天使很想為關飛行掬一把同情淚了,就不知道這件事情了了之後,他會是怎麼個死法。

    “她身上有微型追蹤器。”

    “你居然在她身上裝那種東西?”既想掐死他,又慶幸她身上有那玩意,關飛天這輩子的心情從沒有那麼錯綜復雜過。

    “現在重要的是先知道她人在哪裡。”天使很克盡中間人打圓場的本分。

    三人回到了電腦室。

    關飛行叫出了全球衛星定位的資料,再鎖定其中一張,只見密密麻麻的衛星圖中,有一粒微弱的光點。

    關飛天看了下經緯度。“往東,目標會是哪裡?”

    “這點距離,離開台灣有一段路了。”天使補上一句。

    “從我們最近搜集到的資料顯示,這件事一定是黑聖母搞的鬼!”這些日子他們可沒有閒著,根據他們從特殊的管道得知,黑聖母拿關飛天當目標為的是要逼他吐出PS3微芯片體。

    所謂的PS3微芯片體,其實就是控制整個北美洲政府運作的主電腦企業號。

    只要擁有這一小片東西,要錢、要權,不管多難搞的政府官員都得聽你的,就算軍隊也拿你沒辦法。主電腦企業號的重要性就如同會下蛋的老母雞,得到了老母雞,各州郡市的電腦你要它怎麼辦,它就會怎麼辦,到時候就算要讓總統換人做做看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說老大,那什麼鬼芯片的,真的在你手上?幸好現在只有一路人馬來搶,要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混蛋把這消息發布出去,我們不就忙死了?”某張烏鴉嘴很不合時宜的插嘴。

    “那玩意最好是在我這裡。”

    “那不然在誰那裡?”真是好學生,執著於打破砂鍋,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不可。

    “你不會想知道的。”關飛天一句話敷衍了過去。

    但是,那麼重要的東西,知道內情會當寶貝,不知道事情嚴重性會當它是垃圾的芯片,究竟是落在誰手中?

    這個謎,直到三個人到了聖保囉,關飛天的嘴巴仍舊緊得跟蚌殼沒兩樣。

    白雪白不相信自己的運氣那麼背。

    執勤中被人敲昏綁架也就算了,天昏地暗的搭船又轉機,眼睛的黑巾,嘴巴的黑布,雙手的繩索,除了吃飯時間嘴巴和雙手可以稍微松開一下,但只要一開口說點什麼,黑布就會馬上塞回嘴裡。

    不知道天黑天明,她只能隱約感覺到他們搭船的時間很短,飛機卻轉了好幾趟。

    最後,她被帶進了這個房子。

    幾天下來,她覺得自己髒得像一塊抹布。

    不給多余的水,不許表達意見,吃的食物也少得可憐,除了上廁所解放,黑衣人輪班守著她,只要她多看別的地方一眼,馬上會捱揍。

    看守犯人的生活實在也太無聊了,幾天下來,那些比美式足球隊員還要粗壯的男人除了打牌賭博,泡他們口中熱熱的馬黛茶來取暖,就是聊天。

    這些口風原來很緊的打手也許經過這些天的相處,發現她一點殺傷力也沒有,口風漸漸松了,也因為這樣,她隱約猜出自己在巴西。

    飛過半個地球,她不是來看享譽全世界的嘉年華盛會,不是來吃香喝辣,見識異國風情,開眼界看各式各樣的美女帥哥的,她一路折騰,被綁到這個完全陌生、語言不通的地方,簡直就是走了狗屎運。

    沒錯,她說自己倒霉不是沒道理。

    第一天到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當北半球的台灣處於夏天的這時候,南半球的巴西剛好是冬天。

    真要說南半球的這裡就算冬天,了不起也就是天氣干燥了些,雪是看不見的,但這些天她卻冷得牙齒打顫,每天都會聽到那些男人咒罵水龍頭結冰的麻煩。

    原來因為全球氣候亂象,當地入冬以來的最低溫被她碰上了。

    白天氣溫還在可以忍受的范圍,下午一旦太陽下山,氣溫下降,她就必須把自己緊縮成一團取暖,雖然一點用也沒有;好在那些男人也怕她出事,丟了幾條毯子給她,也算聊勝於無。

    “她有點不對,Tom,快過來看!”

    葡萄牙語急促的響起,男人給白雪白送吃的時候,發現她什麼反應也沒有,又雙眼緊閉,感覺不對勁,踢了她一腳,她卻軟如棉花的倒下去,這才趕快呼叫同伴過來。

    “這女人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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