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賤妾 最美畫卷 不要碰我
    一炷香時間已過,莫念扯去繫在眸上的帕子,睜開眼,果然緋色褪去,眼前一片清明。

    她起身,抱著嫁衣沉思著回了苑,苑門前,連翹守在門前,她看到梁莫念歸來,臉龐全是擔心道:「主子,你回了。」

    抓住莫念的手,看到那有些紅腫的印記,心疼道:「連翹昨夜想要趕去,王爺卻下了令誰也不准出苑子幫您,是連翹沒用。」

    「我沒事,不過是做件衣裳而已。」

    下令,呵,有必要麼?

    整個涼王府會幫自己的,除了連翹再也沒有第二人了罷。

    她早已將這涼王府看做那冰冷宮闕了。

    連翹扶她進了苑,她見房門微敞著,微微有詫。

    「主子,昨晚王爺他留宿在咱們苑子了」,連翹猶豫著,「和王妃……漣月。」

    梁莫念抓住嫁衣的指緊了緊,臉上卻沒有表情,一貫的冷漠淡然,她點點頭,抱著嫁衣走了進去。

    跨門進屋,見漣月正在伺候司徒涼用早膳,她手中持著白玉瓷碗,小心翼翼將粥食放在唇邊吹涼,再遞到司徒涼唇邊,眉眼含笑溫柔餵他用膳。

    她立在門前,冷靜看著好眼前,福了身子,聲音清冷道:「王爺,嫁衣如您所願,已縫製好了。」

    司徒涼美目流轉,掃望著她,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漣月立馬起身來,聲帶嬌寵道:「王爺,妹妹費盡心神才做好的衣裳,漣月想即刻試穿。」

    他點了頭。

    得到許可,漣月二話不說拿起嫁衣,拉著梁莫念進了內室,悄然闔攏了垂簾,她立在梳妝鏡前,除去外衣,將紅色嫁衣披在身上,轉過身,嘴角是驕傲的笑,「長公主,美嗎?」

    梁莫念看到鏡中的她,穿著這樣華服的漣月,當真是美,紅色煙羅紗用五色金絲線繡著朝陽拜月飛騰的五綵鳳凰,下束同色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頭上一枝鳳簪束髮,後別一朵露水的玫瑰,風姿綽綽,裊娜多姿。

    再望鏡中反射的自己,衣著簡樸,髮髻只是用一隻絲帶捆綁起來,鵝掌大的臉蛋蒼白疲憊,雙目隱隱透著血色,臉面上的黑色疤痕更是破壞風景,只覺嚇人。

    鏡中人,一個貌美如花,一個丑若鬼魅,

    梁莫念剛想要點頭,稱讚她幾句,卻見她收起了笑臉,手指向床榻道:「妹妹你這床鋪潮濕的很,又有異味,我與王爺昨夜躺著好生不習慣,現在,我腰肢都有些隱隱作痛了,勸妹妹還是換上好些的被褥,常年這般,說不定會得什麼病疾的!」

    不願承認的事實,從漣月口中說出,還是讓她心中隱隱作痛。

    司徒涼,和漣月昨晚在她的屋裡,她的床榻上……

    「多謝妹妹親自縫製嫁衣了」,漣月利落換下嫁衣,眸中閃過凌厲,拿起嫁衣出了屋。

    即使能夠同榻而眠,卻仍然不被王爺親近一分,只是抱著那冰冷的身子,夜裡聽見的囈語,竟是這女人的名字,她京城第一花魁怎能嚥下這口氣!

    「王爺還等著我伺候呢!」

    說畢,笑著掀簾走了出去。

    梁莫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聽到漣月嬌聲軟語與司徒涼說著呢喃情話,情意濃濃的用著早膳……

    伴隨著這聲響,她默默走到床榻前,收拾了裘褥,枕頭、被褥……每一處都不曾留下,全數抱起,扔在了地上!

    簾子嘩然而響,踏進一雙雪白的靴子。

    司徒涼掀簾而進,望見的就是這幅情景。

    梁莫念站在床榻前,極為嫌棄的扔下被褥,並在同時轉過頭來冷凝著他,那目光,像是在看一個極為憎恨的陌生人,毫不留情。

    「你這是做什麼?」他皺起眉頭,踏步上前。

    莫念朝後大退一步,隱忍著不讓自己說出賭氣話語,低頭冷語接道:「沒什麼,丟到些髒東西罷了。」

    髒東西?

    司徒涼靠近她,一把扯住了她的手,眸光隱忍,「你這是在嫌本王髒?」

    梁莫念沒有掙扎,而是將頭顱扭到了一旁,「莫念怎敢。」

    她總是這樣,說著謙卑的語言,卻用最不屑的語氣,最鄙夷的眼神。

    他猛然扯過她,一把將她拉到了懷中,望著她那張蒼白到沒有血色臉蛋,眸中怒氣散了些,「抬頭看著本王說話。」

    聽到他命令自己,梁莫念望著地面,無聲冷哼,片刻,才幽幽抬起頭來,一雙平靜的眸子仿若死水,靜的看不出半分感情。

    「嫁衣已縫製完畢,涼王妃已試過妥當,王爺還留在我這裡做什麼?」

    他的手掌擒住她的臉面,語氣頗帶責怪輕令,「你就不能對本王好一些?」

    好一些?

    她倒是想的,可他是怎樣待她的?

    憑什麼要對她這樣的要求,司徒涼,你憑什麼?

    望見她眸中悲慟,司徒涼想起她早上獨自一人立在院中失落無措的模樣,忽的心就疼了,歎一聲,憐惜的去吻她的額。

    莫念身子一僵,猛覺胃裡有東西在翻騰,一股酸澀噁心直湧喉中,她連忙別過臉面,發出了乾嘔的聲音。

    這幾日總是晨嘔,是她的孩兒。

    司徒涼臉色刷的一變,像是嗜血的羅剎,他撤臂推開她,聲音從他牙縫裡一字一字擠出,艱難至極,「你越來越大膽了!」

    莫念只覺得眼睛越來越模糊,模糊到被水霧擋住,好似又快要看不見了。

    她扶住床榻旁帷帳許久,胸口不適感才得以緩和,卻沒有解釋,淒淒笑了,用從未那麼清晰的言語說:「司徒涼,別碰我,我噁心。」

    心中出現他與漣月翻雲覆雨的畫面,她閉上了眸,快要不能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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