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賤妾 瀲灩花開 殿堂糾爭
    梁莫念走到一小內監旁,指著他腰間從未央宮帶人的令牌,啟動薄唇道:「將未央宮裡的連翹帶出來,送到太醫苑去,拿這牌子令太醫即刻治傷。」

    「是,是。」內監心有餘悸,「可王爺吩咐要您現在到您自家宮院中候著……」

    「早朝不是要開始了麼!既然是賜婚,本宮哪有不到的道理。」

    抿嘴淡笑,雙目清明,說完,莫念扭頭便朝著那天梁宮殿堂方向邁步走去————

    ****

    瑰麗豪華的殿堂,琉璃磚瓦,金粉牆飾,格調奢華而囂張,這明黃的大堂裡,坐在正中的,正是身著皇袍,一頭銀髮的妖皇——梁樊。

    他仍是慵慵懶懶半靠在龍椅上,面容上有些迷濛的醉意,手中把玩著司徒涼贈予的玉扇,愛不釋手。

    奇怪的是,那扇卻不如昨日大小,整整玲瓏了一圈。

    「朕還有事要宣,你們該奏的快些奏,有折子的呈上來」,不耐煩揮揮手,梁樊望著底下這個個對自己忍著不滿的臣子們,嗤聲一笑,「都不說話?那就是沒事了。」

    殿下寂靜一片。

    「查處梁南官船被襲與私鹽之事多虧了涼王爺,朕下令,明兒長公主與三公主入住涼王府,過些時日舉行婚禮。一封涼王妃,一為涼王妾,大婚日一個不能缺,全給朕吃喜酒去。」

    梁樊漫不經心宣著預旨,順手一撈,撈起了一個男寵在懷中,抱著喂清酒,又道:「前些日子你們遞的折子,朕已有了決策。從今兒起梁北那方稅收上調,還有那賑災之事先緩緩,國庫虧空,容不得揮霍,從長計議。」

    「皇上」,老丞相上前一步,因不想看大堂上那污穢情景,以袖掩面勾頭稟道:「梁北向來苛稅嚴重,百姓苦不堪言,現今再調稅恐大梁又要失民心,賑災之事亦是刻不容緩,災民眾怨勞多,已有不少人揭竿起義企圖造反,這兩件事都不容再緩啊!」

    「朕不是說了過庫虧空麼!」梁樊猛然眉眼一怒,砰的一聲拍了桌子,魅然的臉面覆上一層寒霜,「那些刁民喜歡造次就讓他們來,來一個,朕殺一雙!」

    老丞相臉面一僵,再勸,「皇上,前幾日抬進男寵宮的那些珍貴物品可是值得上千百姓的性命啊,如若皇上能遣散這些奸佞寵兒,大梁定能國盛民安,繁昌於世,皇上!」

    「放肆!」梁樊大怒,推開寵兒,跨著大步刷刷上前,一隻手就扼住了老丞相的頸,「丞相言下之意,朕是在毀國之事了?」

    「皇上幼時,有識良納賢的氣度,有誨人不倦的習性,有鴻鵠之志的抱負,現在的皇上」,老丞相被扼喉,滿臉憋得通紅,卻仍然聲音洪亮,響遍大殿,「現在的皇上卻是在禍國殃民啊!」

    「住嘴,朕隨時都能殺了你!」

    梁樊怒言出口,加重手上力道,只見滿堂文武全跪了下去——

    「皇上,丞相從先皇時就位居功臣,為國勞心,鞠躬盡瘁,望皇上三思!」

    「皇上,三思啊!」

    「皇上,三思啊!」

    「皇上,三思啊!」

    勸阻聲紛紛四起,眾人齊聲高呼三聲皇上三思,本以為這位妖皇會軟下手來,誰道——梁樊非但沒有降下怒氣,反而讓臉面上神情更加暴怒。

    他臉面一扭,面目猙獰,朝堂嚇跪著的人一番怒吼,「朕偏殺了他,你們能如何!」

    臣子們全都寒,心中大慨,大梁,將滅啊!要毀在眼前這妖皇手上阿!

    「皇上,大清早怎的怒氣如此大?臣來給您降降火氣。」

    朝堂外傳來一聲淡笑詢問,隨聲而望,只見幾乎不上朝的涼王爺未著官服,穿著普通的淡色衣裳徐徐走了進來,翩然似仙。

    「國庫虧空多少,臣補上便是。」司徒涼回眸輕輕一笑,展開了手中扇子,「就當是皇上賜予臣兩位公主的回報就是。」

    「既如此」,梁樊看了司徒涼漸漸走近自己,看了一會兒,手竟然漸漸鬆開了,將老丞相扔在了地上,冷哼:「老東西,朕再遷就你最後一次,下次再敢妖言惑眾,定然殺了你……」

    老丞相跌在地上,一聲長歎。

    「退朝!」

    梁樊又走回了龍椅,揮手語氣不耐,「朕被你們弄的興致全沒了,全都給朕下去。」

    「是,皇上。」

    大殿上的人一鞠身,紛紛全都退了出去。

    待到無人時,司徒涼看了梁樊一眼,這才歎息,「皇上怎的又這般模樣了,臣還以為昨晚和您說的夠清楚細緻了呢!」

    梁樊身上震了震,望向桌上玉扇,道:「原來愛卿給朕的這玉扇……是極好的東西阿……」

    從天梁大殿中紛紛湧出的臣子們幾近全是垂頭喪氣,哀歎連連,幾個門生扶著年邁的老丞相跨出大殿門檻後,這才惋惜道:「相父,如今皇上昏庸無道,大梁基業不保,難道我們還是要這麼榆守下去?」

    聞丞相蹣跚走了幾步,歎道:「看來,老身該是告老還鄉的時候了。」

    「聞相,此言差矣!」

    身後傳來沉鍾般的蒼聲,聞丞相與你幾個門生回頭看去,就只見魏老侯爺魏修踏著疾步朝他們走來,「聞相為大梁守了幾十年的江山,怎能不顧重擔,說走就走啊!」

    聞相見此,鬆去了門生扶持,與魏修並肩齊行,「今日之事已非首次發生,皇上如此,梁家大難,老身卻不能阻止,深感愧疚……」

    「聞相自小代太傅教導皇上,皇上以前的性子與現在大相逕庭,這其中,可是有我們所不知的箇中原因?」

    聞相搖頭,「淫妃一事後,皇上便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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