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賤妾 瀲灩花開 哪個不要命的
    莫念連忙止住她的話,扯住了手,拉著便往院中走。

    她再轉過身時,正想要解釋。

    卻見魏南蕭踉蹌著,連連倒退幾步,擺著手滿臉痛楚朝著梁盈薇道:「臣……失禮,未能叩迎二公主,實屬失禮……臣告退……莫念……」

    莫念看到魏南蕭慌言亂語後,又朝向自己,邊說邊退著。

    「莫念,我走了……走了……」

    他已退出了很遠,卻仍然倒退著不轉過身子將背影給她。

    很遠很遠,她似乎看到,他的眼角紅了。

    浮雲蔽月,他的聲如哀笛,入耳聽來,句句都像是痛極惻悱的哀息。

    「我,沒事,沒事的……」

    「天黑了,你……你好生歇著。」

    「我還會來的,改日……改日我再來探你……」

    說罷,終於轉過身去,快步逃也似的走開了。

    梁盈薇滿臉歉意,看著遙望前方的梁莫念道:「是我過於衝動了,竟忘了魏侯爺的存在說出那樣的話。」

    莫念搖首,關上門,和她一起坐在了院子的石凳裡。

    「他這樣,我不是第一次見著了,兩年前那次也是如此,那天他說以後會到未央宮去探我,卻再也沒出現過」,莫念輕語訴說著,難免幾分哀傷。

    梁盈薇心知兩年前鷓國王子的事對一個女子來說是怎樣的毀滅,便動了動,不自然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他的心若是在你這裡,兩年前的事能接受,與涼王爺……又算得了什麼呢!況且,你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這樣倒也沒什麼不好。」莫念淡笑,「魏侯爺本就與我這樣的人不應有過多牽扯不是麼?」

    梁盈薇看了她一眼,心中暗自歎了氣,「宮中是非無奈多,你如此做才是真正對他有情意了。」

    梁千夜的事與長公主梁莫念的事,在妖皇梁樊的眼裡便是不可踏入的禁地。

    魏侯牽扯進來,難免會被梁樊尋了置於死地的機會。

    莫念鬆開梁盈薇,問:「果真是司徒涼設法讓皇上答應放了沈延年?」

    「父皇今日早朝在御花園單獨宴請涼王爺,且今日父皇也只召見了涼王爺一人,若不是他,還有第二人麼?」

    莫念詫異,「可……他為何會無償幫忙?」

    「無償?」梁盈薇也隨之詫異,「你是說……他昨日沒要你?」

    看到梁莫念點頭,梁盈薇那雙美目瞬間瞪的更大了。

    「莫不是這涼王爺心中,真的喜歡你?」

    梁莫念第一反應便是否認。

    第二反應竟是臉上泛起了淡淡微紅。

    梁盈薇點到即止,並未多問。

    兩人相談甚久,多年來的隔閡漸漸淡了,梁莫念也瞭解了這是一個全心全意去歡喜著沈延年、性子剛烈敢愛敢恨的女子,只可惜生在了帝王家,只好用她的聰明去遮掩些東西,以求安生平淡。

    「我生平討厭酸腐之人,卻著了那酸腐之人的道,沈延年好本事,將我堂堂二公主騙入手中,如今可好,坦然出宮,逍遙入世,做回名不經轉的窮書生,還說要每日做成千上百首詩成為名家,就算他不在我身邊也要讓我的耳邊每日每日聽得到他的詩句,魔障一樣,這個不解風情的臭書生!」

    她又念叨又罵,卻是笑的很美麗,「不過這人還是記得感恩的,要我代他謝你。」

    梁莫念抿嘴微笑,「你我各得其所,有何好謝的。」

    「自然也是,我屈尊到你這院子,你應感恩戴德才是。」

    「既然如此,二公主,你還是快出院子吧,被人望見了嚼舌頭,傳到皇上耳中又是對你不利了。」

    「也好,天太晚,你早些歇著。」

    梁盈薇與她道別走後,大約一炷香時間,連翹從成衣坊回來了。

    一臉愁苦的連翹糾結道:「主子,連翹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主子想先聽哪個?」

    「你儘管隨你喜歡順序說來就是了。」

    「好消息是今日公公來傳皇上口諭說主子可以隨意在皇宮中走動,也可出宮了;壞消息是,必須由涼王爺陪同此口諭才作效。」

    「在連翹心中,這算是壞消息麼?」莫念托著下巴看連翹笑道,「你是討厭涼王爺不成?」

    「嗯嗯嗯。」連翹點頭如搗蒜,「涼王爺那次夜間闖入咱們院子,毀了門不說,還總是欺辱主子你!休了咱最好最美的主子,還毀了我主子的花容月貌!簡直是罪無可赦,罪大惡極!」

    「哪像咱們侯爺,對主子那是頂頂的好,一等的溫柔,誰都比不得!」

    「看來幾匹好綢緞就把你這丫頭給收攏了。」

    莫念好笑訓著她,下巴靠在石桌上,望著微敞的門,自言自語,「那你說,今夜……惹人厭的涼王爺會來咱們院子不?」

    「最好別來!永遠別來!」連翹憤慨高呼。

    「主子你怎麼就不盼侯爺啊!侯爺好侯爺棒,侯爺才是頂呱呱啊!」

    「主子主子你醒醒啊!不要被涼王爺那好看的皮相迷惑了心神啊!」

    「主子你連話都懶得接了,涼王爺真是個妖孽了,把你神魄都吸走了!主子主子——!」

    連翹在耳邊高呼個不停,莫念沒有插腔,也沒有打斷她,而是看著夜空中升起了皎潔瑩白的月,燭火明亮中,想起了竹林中那雪白的衣,俊美的顏,還有那囂張任性響噹噹的語氣。

    女子生要自愛自憐,送上門的爺偏沒興趣!你要獻身,爺還不稀罕呢!穿好衣裳,有多遠滾多遠,別讓爺再看見你!

    這個人,若真的是梁樊的爪牙,她當該如何?

    「哪個不要命的,敢罵本王是妖孽?」門外突有一道清亮朗聲響起。

    梁莫念與連翹同時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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