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喜小新娘 江湖篇 054 病急亂投醫
    高茗欣失笑,心情忽地開朗了起來,伸手拽她起來:「好,你不是墜兒,那你是過路的阿貓阿狗,行了吧?」

    「大哥~」紀小蠻抬頭,眼中有淚光閃過:「你回來得好晚,我餓了。」

    天色太暗,高茗欣沒有看清,見墜兒來找他,只顧著高興,與她並肩走入衙門,隨口調侃:「想讓我替你買好吃的才來找大哥的啊?」

    「嗯。」紀小蠻心裡翻湧著千萬種情緒,像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全堵在喉嚨口,剛一張嘴,眼眶已熱了,只能低低地應了一聲。

    「沒良心的丫頭!」高茗欣笑罵一句,囑咐道:「在這裡等著,我去換了衣服出來,想吃什麼大哥帶你去買。」

    紀小蠻怔怔地望著他頎長的背影消失在內堂,唇邊泛起一個自嘲的笑容,起身慢慢地走出了相府,融入淡淡的夜色之中。

    原本,她是想到他這裡尋求幫助,就算不能挽回,至少也聽到一些安慰。可是看他的表情,想來還不知道高弘文已經與皇上達成協議,要她嫁給赫連淨雲吧?

    想一想,她還是太過天真。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樣?一個是他的君王,一個是他的父親,他能為她抗皇命還是杵逆尊長?只不過是徒然多添一份煩惱,多加一個人陪著她一起痛苦而已。

    「墜兒,我好了,可以……」高茗欣匆匆換了衣服,心情愉悅地走出來,看到空無一人的花廳,不由愣住。

    人呢?怎麼不見了?

    「墜兒,墜兒?」他皺眉,試探著在門後尋找,笑道:「別躲了,都這麼大了還玩這麼幼稚的遊戲,不害臊啊?」

    喚了幾聲確定她真的不在,走到門房詢問:「墜兒呢?」

    「回相爺,她走了。」

    「走了?」高茗欣錯愕:「不是說還沒吃飯?難道嫌我慢了,生氣了?」

    不對啊,墜兒不是這種耍小孩子脾氣的人。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特地來找他,結果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現在回想一下,墜兒似乎有些奇怪呢!他笑話她是小貓小狗也不見回嘴,表現得又特別安靜。

    看來,他得回一趟將軍府了。

    紀小蠻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東遊西蕩,忽地瞧見謝懷恩從前面的叉路過來,轉眼便消失在臨街的一扇大門裡。

    她緊走了兩步,定睛一瞧,朱漆的牌扁上書著幾個狂草:錦瑟居。

    不愧是有錢人,放著那麼好的別墅不去住,偏在全京城最豪華氣派的錦瑟居長期包房。

    她站在門外,清楚地看到燈火通明的大廳被照得亮如白晝,大堂裡雕樑畫棟,金碧輝煌。

    聚集著形形色色的買醉客,他們衣著光鮮,吵著,鬧著,喝著酒,打發著無聊的時光,除了酒和八卦,他們對身邊的任何人和事都顯得漠不關心。

    「但有所需,不論何時都可以來找我,保證讓你滿意。」不久前在弄玉小築,謝懷恩慇勤地話語忽地從腦海裡冒了出來。

    對啊,她可以找他!

    如果他真的如傳說中那麼具有傳奇性,如果他真的如大家堅信的那麼神通廣大,那麼幫助她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京城應該不是件難事吧?

    問題是,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男人,這個被她惡意攻擊,刻意抹黑的男人,這個對她不屑一顧,毫無好感的男人,憑什麼要幫她?

    誰知道,他突然對她說那樣的話,不是在捉弄她?

    給你一個希望,再輕鬆地毀滅,然後喝著最美最香的葡萄酒,欣賞看著你的憤怒,你的絕望……這種惡劣的男人,小說裡還少嗎?

    想到那張淡漠而冷酷卻又美得不似真人的臉,想到他微微彎起,牽出嘲諷的微笑的漂亮的唇角,紀小蠻一陣心虛,忍不住打退堂鼓。

    她真是瘋了,居然想找這個人幫忙!

    紀小蠻摸摸脖子,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離開,走到一半,眼前忽地閃過那對可愛漂亮的鸚鵡。

    不對啊,這麼貴重的鸚鵡,他說送就送了,毫無理由,連眉毛都不皺一下。她原本以為,他只是拿她開心,過個幾天就會收回去。

    因為聽清風說,這對鸚鵡他養了很久,真的很寶貝。

    她雖然沒養過鸚鵡,卻養過一隻貓。

    中學畢業的時候,她在菜市場撿到一隻貓,一時心軟就抱了回來,一養養了三年,直到高三那年,爸媽說會影響她的學習,才強制性地把貓送人了,害她哭了好久。遺憾的是,即便送走了貓,她還是沒能考上爸媽心裡最希望她考上的名牌大學,卻進了她一直想要進的藝術師專。

    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可只要回想當初和貓咪分別的瞬間,心裡還是一把把地揪疼,眼睛酸酸的想哭呢。

    所以,會養寵物的男人,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是吧?

    他都把他最心愛的鸚鵡送給她了,那麼,她如果把鸚鵡還回去,換成求他幫她逃出京城,應該也會答應的,哦?

    其實剛拐過彎謝懷恩就看到了墜兒,雖然對這個時間她為什麼還沒回家,一個人在街上亂逛有些好奇,但他向來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所以也就當做沒有看到,自動忽略,直接回了客棧。

    按照慣例點了四個精緻的小菜,幾碟滷味和花生,要了一壺酒,坐在二樓臨窗他專屬的位置上享用他的晚餐。

    他靠著椅背,一邊喝酒,一邊吃著下酒菜,心裡盤算著應該怎樣取回墜兒身上的那枚朱雀令。

    首先,他必需選一個很適當的時機,然後當然要找一個很漂亮的借口,不能引起她的懷疑,最好是不動聲色,讓她主動把朱雀令交給他。

    要不然,還用上次的辦法:偷?

    想了想,他搖頭否決。

    他是未來的影帝,行事得光明磊落,雖說做大事不拘小節,不過欺侮女人可不是他的性格。所以,還是得換別的方法。

    嗯,還真的有點難——聽說那玩意是她一出生就戴著的,除非洗澡,從來不離身的。

    不過,如果不難這事也就用不到他親自出馬了,對吧?

    這事不急,他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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