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喜小新娘 江湖篇 029 世事無絕對
    「是。」林儉變了臉色,卻依然恭敬地答。

    相識五年,他深知墜兒表面看來雖大大咧咧,平和隨興,實際上卻是個極有主見的女孩子。

    如果她決定了要做一件事,沒有人能攔得住她——就算是挖空了心思,不擇手段,她也一定要達成目的。

    所以,硬來是沒用的,只會讓她越走越遠。

    她的命,是父親捨了自己的性命護住的。

    所以,任何人都不能從他的手裡把她的命拿走!

    如果跟赫連淨雲在一起真的能帶給她快樂,那麼他能做的只有接受並且適應。當然,如果赫連敢玩什麼花樣,他還必需負責解決。

    這些,他都無怨無悔。

    只是,他沒有想到墜兒的改變會這麼快,從親切隨和的鄰家小妹,突然變成了冷漠嚴苛的公主,似乎只在一瞬間。

    他,有些接受不了,然而心底深處,更多的卻是莫名的失落。

    他苦苦隱瞞的秘密,不再是他一個人獨享。墜兒與他,是同一國。這原本應該拉近兩人的距離,可為什麼他卻感到墜兒離他越來越遠了?

    「周夫子,你聽夠了沒有?」紀小蠻忽地扭頭,朝院外大叫。

    「呵呵~」周聰摸摸鼻子,推門而入,手裡提溜著一籃子新鮮蔬果:「出去轉悠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買到新鮮的枇杷,公主要不要嘗一點,很甜的。」

    「枇杷就不用了,」紀小蠻微微一笑,朝他招了招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送點給我。」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老天注定了要玩她,不許她過安樂太平的日子,非要弄出一段血雨腥風才肯善罷甘休,她也只能接受了。

    但是,沒誰規定她只能被動挨打吧?命運多舛,前途堪優,她不能完全指望林儉,總得有點什麼以備不時之需吧?

    「好玩的?」周聰跟不上她跳躍的思維,一時反應不過來,愣住了。

    「嗟,」紀小蠻不屑地撇了撇唇:「別裝啦!就剛林儉說的那一大串菜名,也不用全給,你揀幾個有趣的拿給我就行了。」

    「菜名?」周聰尷尬地抓了抓頭皮:「你們討論了中飯嗎?我剛來,沒聽到那段呢。」

    到是林儉跟墜兒相處的時間長,熟知她的脾性與說話方式,很快明白過來,輕咳一聲:「她指的是藥。」

    提到「好玩的東西」墜兒的眼裡重又煥出光彩,感覺從前那個墜兒又回來了。

    「藥?」周聰聽了一驚:「公主哪裡不舒……」

    紀小蠻實在忍不住,出言打斷他:「那個,麻煩你還是叫我墜兒吧。這個公主兩個字,我怎麼聽怎麼彆扭。」

    「這個不好吧?」周聰看了林儉一眼:「以前是因為瞞著公主,不方便。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到底君臣有別,怎可直呼公主的名字?」

    「沒關係,」紀小蠻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微帶點心酸:「名字不過是個符號,取來就是給人叫的。你們不叫,還有大把的人叫。況且,這個名字也不是我的本名,是夫人給取的。」

    就算別人給她改一百個名字,她承認的始終只有一個:紀小蠻!

    周聰動容,抬頭瞥了林儉一眼,道:「公主降生時,先帝龍心大悅,賜號無憂,賜名鳳儀筠。」

    無憂?還真是諷刺,國破家亡,怎麼高枕無憂?

    「是嗎?」紀小蠻神情平淡:「現在怕是不能用吧?」

    「呃~」周聰汗顏,尷尬地垂下了頭。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銳了?

    「所以,」紀小蠻話鋒一轉,重又繞了回來:「你還是給我些藥丸防身吧。」

    「防身?」林儉皺眉:「你想做什麼?千萬別亂來,你的安全有我們負責,你只要照平常一樣生活就可以了。時間到了,我們自會帶你出京。」

    「你保護?」紀小蠻挑眉,露了個嘲諷的微笑:「昨晚若沒有大哥,我今天只怕只能去地下一家團聚了?」

    「放心,以後絕不會再有類似事件發生。」林儉咬牙,聲音裡透著惱怒。

    「世事無絕對,」紀小蠻淡淡搖頭:「別把話說死了。我以前也一度以為小說只是小說,逗人一樂而已。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結果,你看,我現在會在這裡跟你們廢話。」

    「小說,還不是你編的?」周聰誤解了她的意思。

    紀小蠻也不點破:「總之,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好吧,你想要什麼?」周聰看向林儉,他暗暗點了點頭。

    「毒藥啥的,就不要給我了,免得我一不小心當成糖丸吃掉了。」紀小蠻忍不住小小幽了自己一默,卻把林儉聽得臉色一變:「有沒有千嬌百媚,迎風灑淚或是迷香之類的小玩意?給我一點。」

    天知道,別的什麼不羨慕,就賊肖想穿越女主手裡弄的那些瓶瓶罐罐,拿來整人,應該是個很不錯的東東。

    「千嬌百媚,迎風灑淚?」迷香他知道,而且很熟悉,不過那兩樣是什麼,以他的資歷,居然連聽都沒有聽過。

    (作者:你當然沒聽過,那是我胡謅的~)

    「你不知道?」紀小蠻用一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瞅著他:「顧名思義,迎風灑淚就是那種聞了就會掉眼淚,越流越多,想收都收不住的那種;然後千嬌百媚擦了就會奇癢難耐,非得用陳年花彫清洗浸泡才能解除藥性。否則就會一直騷抓個不停,身子不停扭動,姿態千奇百怪的那種~」

    好,好可怕的女人,居然能想出這麼折磨人的玩意。奇怪,自己以前怎麼覺得她單純?

    不過,用花彫做解藥,這個想法倒是挺新鮮有趣,有時間他倒想試試看。

    周聰張大了嘴巴望著她,半天沒有吭聲。

    「沒有?」紀小蠻一臉鄙視地瞪著他:「那麼,你有什麼?」

    「迷香。」周聰忙不疊地掏了一個瓶子遞過去,諄諄教誨:「這東西比一般的蒙汗藥藥性強了……」

    「得了,」紀小蠻不耐煩地一把搶過藥瓶塞到懷裡:「我會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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