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兒，」周雅雲眉尖輕蹙，冷冷地看著紀小蠻：「煙兒脾氣燥，性子急，你得時時看著她，從旁提醒她，可不能攛掇著她一起胡鬧，聽到沒有？」
「放心吧，」高茗欣淡淡地接過話頭：「墜兒心性聰明，人又機靈，做事有分寸。我倒擔心煙兒仗著小姐的身份任性妄為，欺侮她。」
「大哥，」高茗煙委屈地怒視著他：「到底誰才是你親妹妹啊？」
居然當著全家人的面損她，維護墜兒？
「你們倆都是。」高茗欣神情冷竣：「煙兒，你要記住。這次墜兒雖然自願給她當丫環，陪你一起去唸書。但她始終是你的二嫂，你可不能真的把她當成丫環使。」
若是早知道茗煙會提出這樣一個苛刻而無理的條件，他絕不會提出讓茗煙去書院唸書的爛主意。
「哼，」高茗煙冷笑：「那麼不放心，不如索性不去了？我反正不想去念那勞什子的書！」
「不行！」高弘文插進來：「都已經說好了，哪容得你反悔？」
他瞧了瞧一言不發的紀小蠻，再看了看面有不悅的大兒子，暗歎一口氣，放緩了語氣道：「欣兒，煙兒脾氣雖爆，倒也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人，我相信她絕不會隨便欺侮墜兒的。」
這些年，墜兒慢慢長大，身上的靈氣怎麼也掩不住了。
根據他暗中觀察，很多時候，明裡是煙兒支使著墜兒，暗地裡，卻是墜兒在牽制著煙兒。所以，以墜兒的鬼靈精，這兩個丫頭到了外面，誰吃虧誰佔便宜那還得兩說。
「是啊是啊，」紀小蠻急忙表明立場：「小姐對我很好，請大少爺放心。另外，時間也不早了，老爺夫人，小姐是不是該起程了？」
「對，早些上路，省得誤了時辰，錯過午膳的時間餓壞了煙兒可不好。」周雅雲心疼女兒，生恐她餓著，也催著上路。
高茗煙掀開簾子率先上了馬車。
「老爺，夫人，大少爺，你們都請回吧，小姐有我照顧著，沒事的。」紀小蠻笑呵呵地揮了揮手，跟著鑽了進去。
「啪」地一鞭脆響，林儉帶著高茗煙和紀小蠻在高弘文夫婦憂心沖沖的注視下，緩緩地駛出了高府。
「墜兒，」高茗煙抓緊時間對紀小蠻進行再教育：「別以為有大哥替你撐腰，我就拿你沒轍。要不是我爹和娘心腸好，你說不定早被你娘賣到青樓裡去了，哪可能像現在這麼悠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