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涵看到水藍月終於肯看著自己了,笑了笑,端過一碗粥,細聲慢語道:「小月,你的臉色很差,喝碗粥吧!是我親手為你做的。」
「你為我做的?」水藍月坐起身,不敢相信的看著雨涵,疑惑的問道:「你會這麼好心,怎麼我一直覺得我們是水火不容的對頭?」
水藍月的直接讓雨涵明媚的笑臉淡了淡,有些許的尷尬在裡面。
「小月,我想離開。」
「離開?去哪呢?」
苦笑一下,雨涵對著水藍月說:「我已經沒法愛韞玉了,不能一直讓他為了我丟掉自己原本要擁有的幸福,還有你,那麼可愛、善良,而因為我卻要傷心。難過,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雨涵,對不起。」水藍月憐憫地握住了雨涵的手。
「其實,韞玉那麼在乎你,你完全沒有必要離開。如果你真的愛不起韞玉了,就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活在他的身邊,讓他看到你的幸福,這樣,他才會放下十年來對你的內疚。」
雨涵甜甜的笑了,重新端起水藍月放在床頭的粥,遞到水藍月手上,說:「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水藍月感激地點點頭,一勺一勺地喝著。
「小月,你真是個好女孩,怪不得韞玉放不下你,而主人的心也糾結在你的身上。」
雨涵似乎歎息的聲音很小,很輕,可是水藍月還是聽到了,她已經喝完了粥,放下碗,詫異地問:「雨涵,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隨便說說。我看你身體還很虛弱,來,躺下。」
水藍月聽雨涵這麼說,真感覺有一種困乏襲來,她看著雨涵溫柔的眼睛,聽話地躺下來,雨涵替她拉好被子,輕聲地說著:「睡吧,睡吧,我可愛的孩子,你明亮的眼睛是否看到了什麼?來吧,我的孩子,告訴我一切,那將是怎樣的一個場景、、、、、、」
雨涵的聲音充滿了夢幻,好像是從遙遠的蒼穹被風兒輕輕帶過來。
水藍月閉上了眼睛,跟著那個牽引她的聲音慢慢地敘說著,敘說著。
一刻鐘後,雨涵從水藍月的房間裡走出來了,她的嘴角掛著狠絕地笑意,好看的杏眼裡全是惡毒的算計。十年來的地下生活,已經徹底地改變了她的本性。
就好像,一塊很平整的木頭,經過一系列的加工,它的本質也會改變。
最近,奕韞玉在美國的幾個俱樂部都發生了幾起血腥事件,因為有媒體介入,影響很大,當局不得不暫時粘了封條。
下午,奕韞玉給雨涵來了電話就飛往了美國。
雖然他的人認為一定是閻羅殿的人,但是,奕韞玉聞到的卻是一股濁氣很深的血腥味,憑著十多年的經驗,他感覺到,遇到了棘手的對手,而且是一股隱藏很深的黑勢力。
夜的觸角,伸到了大地每個角落,冷冷的冰雨敲打著玻璃窗,外面,是斜風,卻不是細雨。
水藍月還在沉睡著,雨涵叫了外賣。
送外賣的人穿著雨衣,騎著一輛摩托車,在急雨中行走,多少讓人感覺有些奇怪。
雨涵接過盒子,付了錢,轉身關上了門,一切都好像很平靜。可是,過了一小會兒,別墅二樓的後窗,悄悄開了一扇,一個黑色的身影利索地跳下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左右看了一下,立刻消失在蒼莽雨簾中。
冷冷清清的雨中,偶爾傳來幾聲夜梟,仔細聽,卻又沒有了聲音。
地下室的走廊裡響起了一串高跟鞋的聲音,乾脆、毫不紊亂,像是訓練有素的黑手。轉角,來到一間暗室。
「老闆?」
筆直地身影對著一個背影恭敬地說道。
「還沒有破解密碼?」
沒有任何感情的,枯燥的公鴨嗓。
「請老闆在給幾天時間?」
「時間?它控制在你的手裡?我不過是替你保管著而已。算算看,再有三天吧!」
臉上一陣抽搐,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低聲說:「請老闆放心,三天後,一定會有進展。」
「嘎嘎嘎,」男子的笑聲在有回聲的暗室裡令人聽著毛骨悚然,背影越來越淡,只剩下一粒淡淡的藍色影團。
「謝謝老闆!」
來人走過去直接放到嘴裡,嚥了下去。
糾結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
就在她走出門時,那個怪異的聲音又響起,:「那個女人,是粒好棋子,不要意氣用事,好好利用。」
背影僵了僵,一絲怨毒爬上臉,機械的回答道『是』,又縱身消失在雨夜。
就在她走後不久,五個黑衣人手拿重機槍,悄悄潛入了地下室,這裡,好像是個廢舊的倉庫,除了幾間儲備室裡放著亂七八糟的廢舊品,沒有什麼可疑,守門的駝背在他小小的房間裡鼾聲如雷。
他們的儀器什麼也沒有測到,只好原路返回。
雨,繼續下著,連綿不斷,別墅的燈,也滅了。
一切都顯得靜悄悄。
只是,當奕韞玉看到那串不起眼的手鏈時,胸口似乎被狠狠打了一棒,痛苦的閉上眼睛,半響,一拳砸在桌子上,手上的根根青筋暴露,彰顯著他此時的憤怒。
他一直猜測的是她,卻根本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是、、、、、、、
事實就在眼前,而錄像上的身影也是她的,不接受這個事實,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