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緩步踱近，妖魅的唇似笑非笑，懶散的目光投射到我的身上。我不甚在意的迎視，他則有趣的咪起眼睛，完美的臉龐因這個細小的動作而瞬間生動起來，讓人無法自他身上移開視線。
他迷霧般的眸，是我無論怎樣探究，都無法窺清的夢境。然，我竟有種莫名錯覺，他眼中看的人是我，而非黛玉。
墨非抿唇一笑，手指向我，「她，是我的人。我不允許任何人打她的主意。」他的話音很輕，像他一塵不染的白衫，隨風而起，風停而落。
我倏地一震，盯著他微闔的雙眸。
如此霸道的言語……
「她是你的人？」祗離的怒氣終是暴發，他一步步走過去，緊握的指節已然泛白，「那錦瑟呢？她又是你的誰？」
我輕笑，慢慢垂下眸。
這一幕突兀得很，所有人都不解的佇在原地，水溶緊鎖眉頭，扭身朝賈政和世子說道，「賈大人，少卿兄，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說話，可好？」
顯然，祗離與墨非的複雜糾葛，他該是知情的。
「哦，好好好。」賈政連忙應下，「是下官疏忽，這邊請。」
世子也不多言，帶著長史官跟著離開。臨走前，水溶投過意味深長一瞥，不是看向祗離，而是我。
墨非抬眸掃視，神情冷淡，「你我兄弟要爭的何止是一個錦瑟。」說出這句話時，絲毫不介意我一外人在側。
祗離的面容越發冷峻，嘴角輕掀，冷笑道，「三弟，你還認我這二哥嗎？我還道你忘記了呢。」
我無奈的搖搖頭，不願再繼續聽下去，轉身就要回屋。他們是兄弟也好仇人也罷，甭管是為錢，還是為錦瑟，與我何干？
「喂，這就想撇清干係嗎？」身後是墨非戲謔般的低沉嗓音。
不知為何，聽到他的聲音我就會泛起一股無名底火，他讓我想起了昨晚。
我倏地轉過身，淡然一笑，「不然呢？還未被風吹夠？你們說你們的話，非拉著我一聽眾做什麼？」
「你是萬不能走，」墨非眨眨魅眼，俊美的面容生出一絲笑意，「我說的話，絕不會再說第二遍。可是，為你，我卻破了例。」
果然。
雙唇悄然傳來一陣刺麻，想都不想，我拿起帕子就抹去。可惡。
他笑得更加張狂，像是很滿意這番話的效果。
祗離轉身看我，他的目光，時值今日都令我無法忘卻。複雜、不解、失落、痛恨，還有一絲，恐慌。
那是為我，還是錦瑟？
「二哥，」墨非垂下鳳眸，唇畔篤定的上揚，「你該知道，我想要的，我會不計代價的得到。今日我說她是我的，我就不會讓她被他人染指，甚至是消想。」
口氣是這等的狂妄霸道，好似天上地下都可任他遨遊，若他願意，他就會主宰這一切。
墨非，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