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離婚吧【完結】 第3卷 【壹佰貳拾】司馬恆的瘋狂!
    「我會殺了你!」他收起同情的心情,眼光再度變得銳利無情。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女子聞言大聲地笑起,一對細長美麗的眸子儘是哀傷,悲涼,末了,她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深深地看著,似乎怕遺漏了什麼,然後帶著不捨,帶著決然,闔起眼,仰起頭道,「那你殺了我吧!」

    「你!」胡清歌從未見過如此剛烈的女子,俊眉擰起道,「好,我成全你!」

    手中握緊長劍,縮回手,然後狠狠地朝她的喉頭刺去…………

    「住手!」蘇秦突然衝到紅衣美人的跟前,張開雙臂,擋在她的面前。

    胡清歌慌忙收回內力,硬生生地扭開劍鋒,劈向旁邊的大樹,辟啪的撕裂聲過後,碩大的樹身從中間被劈成了兩半。

    「秦兒,你瘋了!」胡清歌強硬收回發出的內力,身體也受到了創傷,後退了好幾步,足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劃痕,最後,他再次運氣後足點地,才勉強穩住了身形,剛一停住後退的身子,他便猛地噴出了一口血,有些氣喘地瞪向擋在紅衣美人身前的蘇秦吼道。

    「清兒!」

    「胡清歌,你不可以殺她!」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聞言胡清歌驚詫地看向蘇秦身後的人,雙眼慢慢地睜大,眼裡儘是驚訝。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這個名字是娘親給起的,自從娘親死了後,便再也沒人喚起過,如今,為何會從她的嘴裡說出!

    蘇秦也驚訝地看著身後的紅衣美女,她看了看手裡的白玉,遞到她的面前問道,「這是你的玉?」

    紅衣美人猛然伸手摸向懷中,卻發現,那裡空無一物。

    「還給我!」她猛地伸出手想奪回她手裡的白玉珮,卻被蘇秦躲閃開。

    「這個玉珮上雕刻著『胡青鸞』三個字,是你的名字嗎?」蘇秦一手將玉珮高舉起,一手指向胡清歌的腰間,「為何你會有和他一模一樣的玉石,你究竟是誰!」

    匡噹一聲清脆響起,胡清歌手中的長劍匡當落了地。

    「胡青鸞!」胡清歌身子一震,猛然間像是被人狠狠地擊中般,猛地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身子頹然地後退了好幾步,驚詫地看著眼前的紅衣女子,搖著頭,「不,這不會是真的,我娘她早就死了!」

    「不!」紅衣女子卻在聽到他的言辭後,突然變得異常的激動,她掙扎著站起,雙眼裡溢滿了激動之光,「我沒有死,清兒,我是你的娘!」

    原本以為可以很冷靜地死在他的劍下,原本以自己不會再心傷,但是早已死去的心卻在他喚出『娘』的那一刻卻又猛地復甦,再也不能無視他的存在,再也抑制不住深埋心底的思念,她終究是喊出了這一聲,她埋藏了二十年的『清兒』。

    淚無聲無息地落下,胡青鸞顫抖著雙肩,微微顫顫地朝他走去,曾幾何時,她已忘了希望,忘了痛苦,她以為自己會這般如行屍走肉般繼續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可是老天卻又為何偏偏讓她遇到了自己的兒子,被熄滅的希望之火再度復燃,既然老讓他們相認,那麼她就不想再錯過,這一刻她足足等了二十年!

    「清兒,你還記得那時為娘時常給你唱起的兒歌嗎?」說著胡青鸞含淚笑著,輕唱出了那首在他兒時,她每晚都為他吟唱的歌兒。

    聲聲輕柔的歌,帶著的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無時無刻的思念,帶著一個母親這二十年來的苦苦煎熬的思念,隨著夜風縈繞在耳畔。

    「娘,娘,真的是你!」這首兒歌他怎會忘記,整整二十年了,娘親的模樣他已不記得了,而娘親唯一留給自己的紀念便是這首歌,從那時起,他每晚低聲輕唱著這首曲,這般刻骨的記憶,他怎麼能忘!怎麼可以忘記!

    胡清歌雙眼圓瞠,挪動腳步,朝她走去,神情激動地將她抱住,微顫著嘴角說道,「娘…………」

    「清兒…………」淚再也抑制不住,翻湧出了眼眶。

    蘇秦摀住胸口,手中緊握著那塊玉石,看著他們,眼淚微微濕潤了眼眶,有家人的感覺真好!

    「清兒,讓為娘好好看看你…………」胡青鸞雙手緊抓著他的雙臂,上下打量著,「你長大了,記得那時,你還是個三歲的孩子,如今都長成大人了,那日見面時,娘親都快人不出你來!」

    「娘,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祖母會說你已經死了,這二十年你去了哪裡,又為何會出現在這黑森林裡?」

    胡青鸞的眼裡突然暗沉了下來,之後她轉過臉狠狠地盯著蘇秦,「清兒,替為娘殺了這個丫頭!」

    「娘,我不能!」胡清歌搖了搖頭,卻沒有動。

    「好,你不殺她,就別阻止我殺她!」胡青鸞推開胡清歌,拾起地上的劍,朝蘇秦揮去。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剛剛才救了你的命,如今一轉臉,就翻臉不認人啦!」蘇秦連忙側身躲開,好在這個女人之前就受了重傷,這劍道與之前的相比,慢了許多,也沒了冷厲的劍氣。

    哪知胡青鸞見一劍沒殺成,反轉手腕,又朝蘇秦揮去一劍,蘇秦想避開劍鋒,誰知腳底一滑,身子反而朝劍鋒迎去。

    完蛋了!蘇秦大呼倒霉,早知道這個女人蛇蠍心腸,她就不救她了,這下倒好,救人一命她倒沒造什麼七級浮屠,她純粹造孽來著!自找苦吃!

    好吧,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她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讓你這個瘋女人殺的!蘇秦暗藏在袖中的手裡緊捏著銀針,靜靜地等著她。

    胡清歌突然出現擋在了她的身前,胸迎上那道劍,血頓時如注,噴射出來,洗染了胸前一片。

    「胡清歌!」蘇秦驚詫地看著他,連忙伸出手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沾了一手的血腥。

    蘇秦只覺得眼眶微微發酸,她朝胡清歌狠狠地罵道,「你這個笨蛋,沒事衝上來幹嘛,找死也不是你這樣的!」

    說著,蘇秦立刻將他放下,從懷裡掏出幾根銀針,精準地插入他的傷口處,止了血,然後她抬起頭對還在震驚中的胡青鸞喊道,「不想你兒子死的話,快過來幫忙!」

    「清兒!」胡青鸞被他這突然的舉動驚呆了,等她回過神後,立刻丟開長劍,飛撲到他的跟前。

    「娘,別傷害她!」面對剛剛相認的母親,他不能還手,但是他也絕對不會讓母親傷了蘇秦,慘白的臉上,細長的鳳眸裡是幽幽的黯然,好看的雙唇此刻卻蒼白的可怕,與嘴角那抹鮮紅的血痕形成詭異的對比,愈發的讓他顯得憔悴。

    「娘,我喜歡她,請你別傷害她!」虛弱的聲音裡依舊是堅定的語氣。

    「清兒,你這是何苦,她的心裡根本沒有你,你這是何苦呢!」

    「娘,我不管她心裡有誰,只要,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讓她受到傷害,娘,把解藥給她!」

    「清兒…………」

    「娘!」胡清歌打斷她的話,眼神堅定地看著她,「把解藥給她!」

    胡青鸞咬了咬牙,從懷裡掏出一瓶藥遞給蘇秦,「那,這就是解藥,你還是快去尋他吧,若是過來時辰,我怕他會神智發狂!到時候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我就不敢保證了!」

    「你!」蘇秦真恨不得狠狠地摑她一巴掌。

    「秦兒,你快去吧,遲了就來不及了!」

    「可是你的傷…………」他傷得也不清。

    胡清歌拉住她的衣袖道,「這裡有我娘在,你別擔心,快去!」

    「你別說話了,留著口氣,我不許你死,聽到沒,你要是敢死,我就是下了地府也不會放過你!」蘇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會死,我會等著你回來!」胡清歌虛弱地朝她一笑道,「你還欠我一個約會!你可別想耍賴!」

    「我不會耍賴,我蘇秦從不欠人情!」蘇秦朝他一笑,立刻轉身朝迷宮的方向奔去。

    只是在轉身的剎那,她卻沒看到胡清歌眼底那一閃即逝的暗傷。

    蘇秦拿著解藥衝進迷宮,一路循著她在司馬睿燈裡留下的淡淡的香味尋去,終於在拐角處,她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司馬睿一襲黑色錦緞長裳,正背對著她站著,抬起頭看著天空那輪明月,欣長的身姿在月色中顯得有些寂寥,筆直的影子被月色拉得老長,一直通道了她的腳底下。

    「司馬睿!」蘇秦驚喜地喊出,卻不見他轉過身,於是她不放心地又喊了一身,「司馬睿!」

    糟糕,她該不會是來遲了吧,難道藥性提早發作了!

    蘇秦小心翼翼地朝他走去,就在快要到達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

    「秦兒,你遲到了!」清越低醇的聲音幽幽傳入耳畔,蘇秦的腳步一頓,抬起頭看著他。

    「所以…………」他忽然轉過身,朝她一笑道,「所以,你欠了我一個願望!」

    額——————————

    蘇秦嘴角抽了抽,暗自哀號,不是吧,這麼倒霉,她今晚怎麼老是欠人債啊!

    月色透過樹葉,在他的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隱匿在那些黑白斑駁的陰影下,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司馬睿,你還好吧?」蘇秦小心地試探著他,雙腳慢慢地朝他邁去。

    「我,我很好啊!」他從樹影從走了出來,月色中,一張俊朗的臉上是朗朗的笑意,雙手負背地朝她走去。

    「可是,你身上的毒…………」蘇秦擰起眉,仔細地盯著他的臉,不放過任何一個表情。

    「什麼毒?」司馬睿垂首看著她,眼裡升起疑惑,「秦兒,你受傷了?」

    看到她身上那一滴刺目的鮮紅,司馬睿擰緊了眉頭。

    「不,沒有,不過是剛才和胡清歌鬧著玩,他不小心劃破了手指,血就滴在了我的衣裳上!」很拙劣的一個謊言,蘇秦暗自鄙視了一回。

    司馬睿緊緊地盯著她胸前的那滴鮮紅看了很久,緊抿成一條線的唇才微微緩和,「是嗎?你沒受傷就好!」

    最後一句話他似乎是在安慰著誰,是他自己,亦或是她,蘇秦已經分不清了。

    「哦,對了,這回是你贏了,你說吧,有什麼心願?」中這種毒的人最忌諱的便是受到刺激,尤其是不可以在他的面前說起中毒一事,所以解毒的時候,往往都是將解藥放入水中讓病人服下,或者放入飯菜裡,與之服下,方可解毒。

    「我想啊,我能陪著你一起看煙火!」他轉過身去,揚起頭,看著天空。

    突然間,一道道詫然的驚響劃破蒼穹,簇簇奪目的煙花便在空中絢麗才綻放,耀眼奪目,在墨藍色的夜空中劃過道道亮麗的弧線,又如流星再度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奪目的煙火照亮了整個夜空,發出令人驚歎的美麗光芒。

    「當第一對情人到達這個三生石前的時候,眾人就會放煙花以示祝福,秦兒,你看,那些煙花真美麗!」司馬睿對著夜空,有些感歎道。

    「是很美麗…………」蘇秦看著這漫天綻放的絢爛色彩,突然低下頭,將解藥放進嘴裡。

    「可惜,美麗的東西總是如指間沙,稍縱即逝,當你想收攏手指時卻怎麼也留不住那流逝而去的美麗…………」

    「司馬睿…………」蘇秦走到他的跟前,輕喚著他。

    「秦兒,什麼話也別說,今晚你就靜靜地陪著我,看這一場繁華盛世,如何?」司馬睿垂首,睇看著她,眼裡流露出一種淡淡的憂愁,似一聲輕歎從他的眼底滑過。

    今夜的他,全然沒了往昔的酷冷,似乎有些多愁善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他連笑都沒了往昔的冷銳,帶來幾分的惆悵與惘然。

    還是說,毒藥的藥性開始發作了,不行,她必須馬上給他解毒!

    「司馬睿,你閉起眼,我有禮物送給你!」蘇秦伸出手,輕輕地將他的眼合上,將他的肩膀往下按。

    「什麼禮物?」他彎下腰,半側著臉,笑著問道。

    蘇秦沒有說話,只是昴起頭,吻上了他的雙唇,用嘴將解藥渡進他的嘴裡,蘇秦剛想抽身離開,卻覺得腰間一緊,身子又被他拉了回去,圈在了他的懷裡。

    「司馬…………」後面的話未出口,卻被他悉數吞了下去。

    轟——————天空炸亮一聲的巨響,璀璨的火花在夜空中朵朵妖艷地綻放開,照的夜空瞬間如同白晝般明亮,一剎而過的明亮後又是無盡的夜色如墨。

    蘇秦被司馬睿緊緊地擁在懷裡,吻愈發的深沉,就在她幾乎沉溺在這種溫柔無盡的吻裡時,司馬睿卻突然放開了她,臉上是一副震驚的表情,雙眼瞠圓。

    「司馬睿,你………………」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抱一放的舉動讓蘇秦有些迷茫,不知今夜

    他的種種奇怪的舉動是否真的是因為毒性發作,而導致心智混亂的緣故,她剛想開口詢問,卻驚覺一道無比寒冷的目光從臉上掃過。

    心尖一顫,蘇秦僵直地側過頭,看向左邊,這一看卻驚詫了她的雙眼。

    轟隆隆————————————巨雷驚炸一聲。

    煙花綻放後,那道道光亮從眼前的人的臉上劃過道道黑白交替的陰影,他那張陰霾,森冷的臉在陰影交替間愈發的陰冷駭人。

    「恆………………」蘇秦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死命地眨著眼,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是否是幻覺。

    司馬睿聞言也從方纔的震驚中回過神,側目看向自己的右邊,雙眼一睜,「三哥!」

    司馬恆緊咬著牙,額角的青筋暴起,雙拳緊握住,發出咯崩,咯崩的響聲,他死死地盯住眼前相擁在一起的兩人,剛才的那一幕如同被人用刀刻在了自己的腦中,那種割裂的刺痛感,讓他胸中熊熊燃燒起一團的怒火,從心底騰起,蔓延到四骸。

    「恆,你怎麼會在這裡!」蘇秦連忙推開司馬睿,朝他走去。

    她驚駭於他眼底的怒火,那團火那般的熾烈,似乎隨時都會噴薄而出,將一切都毀滅。

    伸出手,還未碰到他,卻被他狠狠地拍開。

    「別碰我!」雙眼通紅死死地盯著司馬睿,冰冷的聲音從他的嘴裡蹦出,如同困獸發出低沉的悲鳴般低沉陰冷,讓人心底一顫。

    蘇秦渾身顫抖起來,這樣憤怒,陰冷的司馬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司馬恆讓她感到害怕,還未及多思索,司馬恆卻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狠狠地給了司馬睿一拳。

    「你這個混蛋!」

    「混蛋!」司馬恆掄起右拳,朝司馬睿又是狠狠的一擊,一拳拳打在他的臉上,打得司馬睿連連踉蹌後退。

    司馬睿沒有還手,任由他的拳頭如暴雨般砸落在自己的臉上,原本俊朗白皙的臉上立刻多了無數的青紅拳印,鮮血從他的嘴角緩緩地流出,鬢髮亂飛,顯得狼狽不堪。

    「為什麼!」司馬恆抓起他的衣領,咬牙吼道,「你說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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