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太子妃【完結】 番外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我沒有想到馨雅居然這麼快就來報仇了,甚至我們都還沒有準備好!當我看到她拿著剪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月兒衝過去的時候,我的心中只閃過一個念頭,決不能讓月兒出事!可是月兒挺著大肚子,又事出突然,她根本不可能避的過!眼看著那把刀直直的朝她刺去,我的心跳都停止了,我想都沒想就直接衝了過去,一把拉過她,將她緊緊護到懷裡,替她擋開了那致命的一擊。

    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背部傳來,我聽見月兒的驚叫,我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暖流從我背後湧出,世界彷彿突然安靜了,連每一聲呼吸都變得如此沉重。我勉強睜開眼睛看到月兒滿手的鮮血,以及她驚慌失措的眼神。我笑了,這一刀,挨得值。

    劇烈的疼痛讓我一瞬間緩不過氣來,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想止住身上的疼痛。月兒嚇得拚命搖著我,怕我就死昏死過去。我知道她心裡的著急,也很想回答他,讓她安心,怎耐疼痛讓我開不了口。好不容易緩過了氣,我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滿臉是淚的月兒,頓時心如刀絞,想替她拭去淚滴,但剛一動,背部的刀就痛的我倒吸一口冷氣,只好哄她。她心疼我,握著我的手,拚命止住眼淚,不想讓我擔心。看到她終於不哭了,我才鬆了一口氣,再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我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只是背部突然傳來如抽力般的劇痛讓我悶哼出聲,這個劇痛讓我有了意識,我聞到自己濃重的血腥氣,聽見母后激動的聲音。我想答應她,告訴她我能聽得見她的聲音,但是眼皮如有千斤重,不管我怎麼使勁都沒有用。

    不知過了多久,刀上的毒性蔓延開來,我感覺全身都在痛,劇烈的疼痛讓我再次昏了過去,失去意識。

    「嘶。」一根極為微小的東西刺入我的皮膚,卻讓我痛了一下,我還沒來得及適應剛才的痛,又是一根極為微小的東西刺了進來,接著不停的有微小的東西刺入。我的意識逐漸在一次次的刺痛中恢復,額上的汗也冒了出來。一塊毛巾伸了過來,輕柔的替我拭去額上的汗,光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我已經知道是誰。月兒的手撫著我的臉頰,我感受到她的溫柔與愛憐,恨不能告訴她我能感受到她的一切,我是有意識的。

    「鈺,我一定要救你,等我。」

    突然,她將臉貼到我的臉上,我聽見她輕聲的說出這樣一句話。我心中一急,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又要做什麼,怎奈我根本動不了,開不了口,只能乾著急。心中越急,刺在身上的東西就越痛,我就在這半睡半昏迷的狀態中渾渾噩噩的過著。

    沉睡中,我夢見了我跟月兒第一次見面的情景,我們那是還是小孩子,她是丞相千金,我是當今太子,兩人年齡相差不大,卻都是心高氣傲之人,明明大家都有錯,卻誰都不肯承認,最後竟然打了起來。但也是不打不相識,我竟會對這個聰明機靈、幽默風趣、別具一格的丞相千金動了心,看著她美麗的臉龐,我有一種納為己有的衝動。我試圖跟她和解,討好她,取悅她,只為讓她改變對我的看法。

    我的努力沒有白費,再加上父皇的一道指婚,她對我的態度終於有了變化,但仍然像個彆扭的小孩,不肯承認。我心中暗暗竊喜,對她加倍的關心,直到那次狩獵,我和她深陷危境,她不顧一切的救我,終於讓我看清了她的心。她是喜歡我的,她緊張我的安危!但她接下來受到的傷害,讓我萬般心痛,看到她煞白的小臉,我的心都要碎了。

    經過這次生死考驗,她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心,敞開心扉接納了我,之後,我們就順理成章的成婚了。

    婚後的生活幸福而甜蜜,她會變著法的想些有趣的事出來逗我開心,我也喜歡她的古靈精怪。但令我們驚訝的是,我們的孩子竟然這麼快就來到了,讓我們有些措手不及。父皇笑是我們太恩愛了,所以成婚沒多久就有了,直把我說的面紅耳赤,但我還是不得不做好了做爹的準備。我和月兒沉浸在迎接新生命的喜悅中,但這快樂僅僅持續了一月,月兒的突然見紅讓我們亂了方寸,而太醫的結果更是讓我們如墜地獄,月兒的孩子竟然沒了!

    我還未看見我們孩子的模樣,他就這樣沒了!在我拚命追查兇手的時候,邪茨又添亂的來了一腳,父皇不得不派我去抗擊邪茨。

    焦頭爛額,簡直就是焦頭爛額!

    我不得不暫時放下追查,出征抗擊邪茨,但我沒想到的是,月兒竟要跟著去,我沒有同意,她卻悄悄喬裝打扮,扮成小兵跟了出來,簡直讓我哭笑不得。

    由於她的出現,我首次出征異常順利,她的獨到見解讓我歎服,她竟有不同於常人的思考方式,大勝邪茨!

    邪茨的俯首稱臣讓父皇大悅,可是緊接著而來的一封和親書讓我和月兒的關係降至冰點,雖然我一再強調我絕不會娶邪茨的公主,但她仍舊對我心生狹隘,不停的抗拒我,我無奈。既然月兒這裡走不通,我只能去找父皇,想讓他幫我拒絕這門親事,可我還沒來得及行動,父皇就召見了我和月兒的娘,頗費一番口舌的想要說服我,我見他如此,索性將自己心中的想法挑明,惹得父皇大怒。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月兒的耳裡,她哭著衝進來罵我傻瓜,告訴我父皇已經下旨一定要我娶邪茨的公主了!我如遭雷擊,看著她在我懷裡痛哭,說了一大堆的話,又旋風般的衝了出去,任憑我怎麼叫都叫不住,我的心都涼了。

    眼看著馨雅從邪茨而來,住進蘭秀軒,我和她的日子也一天天逼近,我卻無能為力,可是不管我怎麼不願,五月二十八還是來了。

    當著再次穿上大紅喜跑的時候,我想到了一年前迎娶月兒的情景,那時才是我自願的啊!

    喜悅的鑼鼓敲了起來,花轎也抬了過來,我如木偶般被人牽著走。

    當我正被逼著與馨雅喝交杯酒的時候,我身邊的小太監飛一般的衝了進來,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我驚得摔掉了杯子,腦中嗡嗡作響。

    月兒竟然不見了!她是離家出走了嗎?她終是受不了我的言而無信而立刻了?!我感覺自己的心在那一瞬間被扯的生疼,痛到幾乎無法呼吸。我再也管不了此時我在幹什麼,我丟下馨雅就走,我要把她找回來!

    我幾乎找遍了整個大楚,就是沒有月兒的身影,我想我也許是真的永遠失去她了。

    半年,整整半年時間,我都處在昏昏沉沉的狀態,失去她,我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

    轉機,出現在半年後,我竟然在邪茨的戰場上看到了她,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天又把她還給了我嗎?

    所以當她重新回到我身邊的時候,我萬般珍惜。即使知道她這半年是在卓珣的身邊度過的,但我努力不讓自己去介意,包容她的一切,甚至有時她聽到卓珣的名字偶爾流露出的失神,我都假裝沒看到,相信她只是放不下,放下了就好了。

    我們都盡量迴避著卓珣的話題,日子一天天的過,我們彷彿又重新回到以前,回到彼此相愛的日子,所以當馨雅那刀刺向她的時候,我知道即使我有事,也絕不能讓她有事!我要保護她,讓她免受傷害。

    「鈺,我愛你,希望你能夠堅強的挺過這次難關,記住不管何時何地,我都會陪著你,我們永遠不分離。」

    月兒的聲音模糊的傳來,我感覺到胸口的重量,應該是她靠在我的胸前吧。我想告訴她我一定會挺過這次難關的,跟她永遠在一起,但我動不了,只好在心裡默默的答應她,不知她能否感受的到。

    突然,兩片溫潤的唇瓣貼上我的,我心中一收,聞到她獨特的芳香,近乎癡迷的感受著她的溫柔。她輕輕的吻著我,從嘴唇到鼻樑,從鼻樑到眼眸,她的唇溫柔至極,彷彿生怕弄痛我似的。此時我真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力氣睜開眼睛,我若是睜開眼睛,定能看到她含情的雙眸。

    後來我才知道,她那天為什麼這麼溫柔的吻我,原來她是去邪茨拿解藥了,因為自從那天後我就感受不到她再來了,而太醫偶爾在房間的議論讓我知道她是去邪茨了。

    邪茨?現在不是顧辰奕稱王了嗎?她去那裡不是羊入虎口?她為了我甘願進狼窩,我對她更是又愛又疼,擔心不已。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不管她拿不拿得到解藥,我都要見她一面,所以我每天忍受著施針的痛苦,只為等她回來。

    我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每天都像度日如年一般,只有她會回來的信念一直支撐著我,讓我醒來時看到父皇母后,昏迷時知道她正在為解藥而努力。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雖然我極力要讓自己活下來,但是每過一天,我身上的力氣彷彿就少一些,我醒來的時間也越來越短,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我知道是我身上的毒性一天天開始發作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到她回來的一天。甚至有時短暫的醒來,我都會看到母后發愣的樣子。

    我的意識隨著毒性的發作漸漸消失,不知哪一日,一粒帶著微苦的丹藥入口,我不知道是不是解藥,只是把它吞了下去。

    身子逐漸發熱,體內似乎有一股熱流在竄來竄去,而熱流所到之處,身體的力氣在神奇般的恢復。一道光芒射入眼眸,眼前漆黑了許久的眼睛終於能夠再次感受到外界的存在,我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眸的是幾位太醫。他們看到我醒來的瞬間,驚喜的叫起來,接著,一位太醫開始給我做檢查,另一位出去報告了。

    父皇母后急匆匆的趕來,看到我醒了,激動的撲過來,熱淚盈眶。我環顧了一圈四周,卻沒有看到月兒,正要詢問,紅兒開口了,「小姐正在生產。」

    她在生孩子?居然這麼巧?我們的孩子在今天降生?

    母后抓住我的手,激動的說:「鈺兒,你終於醒了,娘被你嚇死了。」我笑了笑,感覺好累,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母后不捨的看著我,「你先睡一吧,等到孩子生下來了,我再叫你。」

    我點點頭,的確,我該好好休息一下,這樣待會才有氣力看我的孩子。我依言睡下了,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睡了很久,月兒早已生下了孩子。太監告訴我是個男孩,我激動的想爬起來去看看,但是太醫死活不答應,一定要我休息三天才可以下床。

    正當我和太醫僵持的時候,月兒出現了,顧辰瑞一路抱著她走進房間。我的視線從她進門的那一刻就黏在了她的身上,已經忘了我們的孩子,眼裡心裡只有她。

    我的月兒,一月未見,她憔悴蒼白的讓我心疼。她同樣一動不動的看著我,許久我才想起我們的孩子,讓紅兒將孩子抱了進來,我看著長的頗似我們的孩子,心中一動,低頭吻住了她。

    幾天後,月兒告訴了所有的一切,我承認剛剛聽到時的確非常氣憤,可是想到月兒,想到我們的孩子,想到我的九死一生,我又覺得什麼都不必計較了。三哥想當皇帝,就讓他當,只要他有雄心、有抱負,就可以當個好皇帝,而我今生只愛月兒一人,若是當了皇帝,勢必後宮佳麗三千,那麼一個馨雅她都受不了,又何況三千佳麗?況且我也不喜歡這個紛亂的宮廷,你爭我奪,明爭暗鬥,能夠抽身,自然最好。

    我懇求了父皇,利用了他一直想要逍遙自在的心裡,終於讓他答應了我和月兒離開皇宮的要求。

    在馬車緩緩啟動的一剎那,縱然心裡有萬般不捨,但懷裡擁著愛妻,愛妻懷裡抱著兒子。今生今世,執手相伴,逍遙紅塵,此生還有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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