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太子妃【完結】 第四卷 天南地北兩相隔 第六十九章 病癒
    該死,我昏睡了過久?我們離開了多久?我竟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帶出了皇宮!

    「現在什麼時候了?」我來不及跟他鬧脾氣,急忙關心這個問題。他目光一閃,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回答了我,「你都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我沙啞著嗓音瞪大了眼睛看著卓珣,腦中嗡的一聲響了。我居然昏睡了一天一夜?那按照這速度,現在起碼也已經走到了京城外三百里!這樣遠的路程,我根本無法回去了!

    難道,這真的是我的命運?離開上官鈺,被這個隨時可能發現我就是他死敵的人呆在一起?老天,你為什麼要開這種玩笑?

    我欲哭無淚,眼前又是一黑,再次昏了過去。

    卓珣霎時重新慌張起來的聲音飄渺的傳入我耳中,我已經無力再去想什麼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茫茫然的看著頭頂的車廂,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告訴自己要冷靜。我們雖然離開了皇宮,他們不是在回邪茨的路上嗎?堰城就在邪茨旁邊,而大哥在堰城當守衛,若是我能讓卓珣放鬆警戒,說不定可以逃出去去堰城找大哥,那這樣我就可以回去了。

    如此這般分析了一下,我覺得這是唯一一個可以離開卓珣掌控的辦法。不過既然我們現在已經出城,離堰城又有好幾天的路要走,我不如就趁著這段時間好好養病,有了力氣才能執行自己的計劃。

    想罷,我睜開眼睛,緩緩坐起來。馬車裡很安靜,卓珣並不在,我鬆了口氣,掀開簾子想看看這是走到哪了。沒想到當我掀開簾子的時候我卻愣住了,卓珣正騎在馬上走在前面。聽見響動,他回過頭來,看見我醒了,臉上一喜,急忙緩下馬速,走到我旁邊,問道:「你醒了?好點沒?」

    我看了他一眼,不想面對他如此關切的臉,緩緩點了點頭,放下簾子。我慢慢靠向身後的車廂,是我佔有了他的車廂,所以他到外面騎馬去了嗎?堂堂一個邪茨的王,居然把馬車讓給了一個外人,自己去騎馬。難道他就不怕下人看輕了嗎?

    簾子一動,一個人影竄進來。我不用看都知道是誰。卓珣自然而然的湊近我,伸手探向我額頭。我極不適應他這樣關心的舉動,我昏睡的時候他這樣做就算了,反正我不知道,若是在我清醒了還這麼做……

    我冷淡的撇開頭,他伸在半空中的手撲了個空,臉上有一絲尷尬。

    「有水麼,我想喝水。」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我只好隨便找了個話題,他哦一聲,從旁邊拿了一個水壺遞給我。我喝了兩口,拿著水壺不說話。他看著我,乾巴巴的問:「燒退了麼?」

    我發燒了嗎?我只知道自己昏過去了,至於有沒有發燒,他如果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我下意識伸手摸了摸額頭,額頭並不燙,頭也不痛,肚子好像也不餓了,便嗯了一聲。他看了看我,對外面的人道:「把胡海叫來。」

    不一會兒,胡海上了馬車,卓珣免去了他的跪拜禮,直接讓他給我再看看。我沒有推辭,現在看好病是關鍵,跟自己的身體作對沒意思,於是我順從的讓他給我把了脈,看了舌苔,又試了溫度。

    「胡海,怎麼樣了?」卓珣見胡海診斷完畢,急忙問。胡海看了他一眼,退開一步,低著頭說:「小姐的脈象已經趨於平穩,可喜的是燒終於退了,只是前兩天餓過了頭,傷了胃,又加上思慮過甚,情緒低落,所以病情才會來勢洶洶。現在人已經清醒,燒也退了,只需好好調養一段時間,不要再胡思亂想,這病就會痊癒。微臣再開一張方子,只要按時服藥,就沒有大礙了。」

    胡海一邊說著,一邊將開好的藥方遞給卓珣看,卓珣仔細看了看,說了聲好,就讓胡海出去煎藥了。

    馬車繼續前行著,卓珣一直看著我,我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只好拉起被子坐到窗口,盯著窗外出神。

    「你燒剛退,不要吹風。」一雙手伸到我面前,替我拉起了簾子。我沉默的回過頭,也不說話,低頭看著馬車的廂底。

    「你……恨我嗎?」他突然問了我這樣一個問題。我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盯著廂底沉默著。他一開始還看著我,見我沒有反應,便也不問了。半柱香後,胡海在車外說藥熬好了,他輕歎了口氣,俯身將藥端進來。

    「喝了吧。」他將藥遞到我面前,我看了一眼黑糊糊的藥,皺了皺眉。

    「良藥苦口,喝下去就會好的。」

    我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不是要趁著這段時間趕快將病治好嗎,現在有人免費給我治病,熬藥,我不喝才傻了呢。我接過藥碗,盡量忽略藥的苦味,一飲而盡。

    一日三頓的藥,吃的我苦不堪言,我看到就想逃,無奈我要趕快好起來,只好皺著眉頭喝下去。大概卓珣看我吃的辛苦,那天剛喝完藥,他像變戲法一樣從手裡變出兩塊類似棉花糖的東西。

    「這是我們邪茨特產的雪酪糖,吃完藥吃兩塊就不會苦了。」

    我看著卓珣遞到我手裡的雪酪糖,雪白的雪酪糖,晶瑩剔透,中間隱隱透出一團嫣紅的餡。

    我拿在手裡不動,他微笑著,再三催促我嘗嘗。我拗不過他,咬了一小口,沒想到外皮入口即化,滿口清香的草莓餡霎時溢滿口腔,藥的苦味果然被掩蓋過去。我頗有些感動的看著手裡的雪酪糖,提醒自己千萬不能被他的兩塊糖感動了。

    不就是兩塊糖嗎,雖然他細心的發現了我怕藥苦,但他綁架了我,把妹妹強嫁給上官鈺,害得我跟上官鈺分離,這一切的事情都是他引起的,我根本不用為他的這個舉動而感激他。

    胡海開的藥果然有效,我連著吃了三天,感覺胃裡舒服多了,人也有了精神。卓珣每天會按時給我送藥來,然後看著我喝下去。我被他看了兩天,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給我喝毒藥,不然為什麼每天非要看著我把藥喝下去才放心?

    不知不覺,馬車已經行進了七八天,還有四五天就要到邪茨了,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我一則不想再擠在那個馬車裡,每天與卓珣面對面的很不自在。二則,隊伍快接近堰城了,我想看看能不能趁著路過堰城就逃出去,不要回到邪茨後再逃,那樣比較困難。

    「你讓我下車騎馬去吧,你坐馬車。」這是這些天來我對卓珣說的為數不多的幾句話。他照例驚喜了一下,但聽到我的要求,堅定的搖搖頭,「不行,你病才剛好,不適合車馬勞頓。」

    「車馬勞頓?」我不屑於他的「關心」,冷眼看著他,「你這馬車每天不停的走著就不算車馬勞頓嗎?我要騎馬就是車馬勞頓了,你是不是怕我逃了?」

    「你,怎麼又偏激了?」他無奈於我這些天跟他說話總是針鋒相對,口氣有一絲無奈。我哼了一聲,「不是這樣嗎?不然你怕我騎馬幹什麼?」

    他看著我,褐色的瞳仁閃著變幻莫測的光。

    「撲哧」他忽然笑了起來。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問:「你笑什麼?」

    他笑看著我,字字認真道:「小病貓的病養好了,又變成威猛的小老虎了。」

    我臉上一紅,他居然開這種玩笑,不由得瞪他,「別岔開話題,到底讓不讓我騎馬?」

    「不行。」提到這個問題,他收回笑容,堅決的拒絕我。我一氣,又威脅著問了一遍,「到底行不行?」

    「不行!」他不懼我的威脅,朝我瞪了瞪眼睛。我徹底無語,他從來沒有一次是答應我的要求的,我的計劃永遠都會毀在他手裡。我們兩人像鬥雞似的互相瞪著對方,忽然,馬車一個顛簸,我重心不穩,整個人朝前倒去。他眼疾手快,下意識的伸手扶住我,於是我整個人完全倒在他懷裡!

    寂靜,寂靜。

    我聽見他撲通撲通心跳的聲音,我……在幹什麼?

    思緒回歸後,我整個人仿若觸電般跳起來,想也不想的推開他。

    「我去騎馬了,我不管了。」在這樣下去我簡直要瘋掉了!跟他同坐一輛馬車,接受他的關懷!我到底是他的囚犯,還是他請來做客的太子妃?我不再管他什麼態度,起身想要下車,他迅速抓住我的手,「如果你一定要騎馬,我陪你騎。」

    我愣住了,怔怔的看著他,他毫無商量的餘地回看著我,緊緊拽住我的手。我的視線慢慢落在他拽住我的手上,定了兩秒,忽然像燙著般用力甩掉。

    「算了算了,我不騎了。」我實在受不了他居然要陪我一起騎,一個邪茨的王和一個不明身份的一起騎馬,算怎麼回事?

    他見目的達到,放開我的手,我趕忙退到離他最遠的距離,免得我們又有任何身體接觸。

    「你就這麼怕我?」他挑了挑眉。我嗯哼一聲,用不知他是否聽得到的聲音嘀咕了一句:「如狼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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