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晨懂她的意思，可目的已達成，顧北北會怎麼樣，他沒理由去關心。再說，他替她還一億的債務，也算兩清了。
雖然不斷地說服著自己，可看到顧北北被李總纏住而又無可奈何地看著他和陳濤離開時那憂傷絕望的眼神，封晨的腳步有一瞬間的遲疑。
只一瞬間，一瞬間就好了，一瞬間，就不會再有那種良心不安的感覺的，他安慰著自己，腳步快得驚人，他得離開這個壓抑的地方。
門輕輕合上，可顧北北卻覺得被人狠狠地摔到了懸崖底下，酒液的辛辣，讓她叫也叫不出聲。
李總銀笑著，扳著她的下巴，給她灌下更烈的威士忌。
「顧小姐，來，再來一杯。」
「我不要！」終於，她聽到了她的聲音，憤怒得絕望。
李總忽然跪著她的腿壓著，咬著牙道：「不喝也得喝，……」
酒吧外
封晨的車子平穩地駛進車道，陳濤看封晨沉默的臉，試圖打破氣氛，微笑著說：「總算把合約簽到手了，就算李總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
合約裡巨額的違約金，是誰都不會輕易去賠償的。
封晨彷彿沒聽到似的，他所有的集中力，都被臨走時顧北北那雙哀怨失望的眼神糾纏著，他冷冷地叫道：「開快點。」
這煎熬和身後那可以預知的危險，總在提醒他，甚至叫囂著要他回頭。
陳濤做了封晨四年的助理，畢竟比較瞭解上司的脾性，他大概在擔心顧北北吧。
看得出來，顧小姐並非那種風塵女子，但封晨是如何說服她的呢？
「封總，顧小姐，不會有事吧？」陳濤輕輕問，說出來，他也擔心起來，女孩子反抗起來，要是來個同歸於盡於他而言，也不會心安的。
封晨皺著的眉頭繃得緊緊的，命令道：「把車倒回去，快！」
一瞬間，他的焦急全衝進了腦海，雙眼充紅。
包間裡，顧北北死命抵擋著李總的侵犯，頭虛浮疼痛起來，兩腮點點水珠，分不清是酒液還是淚水。
「你放手，不然我不客氣了。」
她虛弱咳嗽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威脅力，只有她自己知道手中悄悄摸索到的酒瓶被她用力揣在掌心裡。
「乖，聽話，我會讓你享受不盡榮華富貴的，出來賣還裝什麼清高呢！」
「砰，」爆裂清脆的瓶聲砸在了李總的右額上，血跡漫散開來，噁心得讓人反胃。
隨即，李總暈倒在地，只有僵硬的銀笑還固執地掛在嘴角。
顧北北毫無規律地吸著氣，並不敢去試探李總的鼻息，她茫然地重複道：「是你……逼我的，……」
頭重腳輕地爬起身，門被狠狠撞開，顧北北淒然一笑，似乎看到了警察朝她威武地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