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乖乖讓我吃 第十章
    孟君浩沒想到沈清雅會忽然熱情起來,他稍稍遲疑地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向身下充滿魅惑的女人;她烈焰如火的紅唇上,還掛著親吻過猛留下的津 液,雙眼迷離且嬌媚地睨著自己,紅色的絲質禮服凌亂地褪到胸前,挺立的酥胸露出大半,隱約可見粉嫩誘人的乳 暈。

    沈清雅喘著氣,起伏的酥胸有一下、沒一下地掃過孟君浩赤裸的胸膛,她忽然伸出調皮的丁香舌,舔過嘴唇上的濕潤,半啟朱唇,呼出曖昧的氣息,撩撥著壓在自己身上這男人的每一個細胞。

    「君浩,你不行了嗎?」

    曖昧的字眼讓孟君浩更是下腹一緊,那粗大的火熱,正抵在沈清雅的絲質下擺上。

    「女人,你說誰不行了?」

    沈清雅嫵媚一笑,並不打算在字眼上多作文章,她修長的雙腿,毫無預警地屈膝抬高,慢慢地就像只無尾熊似的,摟住全身灼熱的孟君浩。

    孟君浩感到自己背上突然多了兩條纏繞的籐條,緊緊地夾著他的腰,他越來越低地壓在沈清雅的身上,沒有一絲空隙,他的呼吸越來越混濁,即使他什麼也不做,他空虛的難耐,也分不出一點力氣去推開身下的女人。

    然而沈清雅似乎並不准備放過他,她嬌哼地扣住孟君浩的頭,開始反客為主地吻了上去,調皮的丁香舌,靈活地沿著他的唇 辦輕刷,雙腿間最柔嫩的花蕊,在他腹下來回地蹭來蹭去。

    終於,沈清雅滿意地聽到孟君浩一聲忘情的吟哦。

    孟君浩忘了去回應沈清雅的唇齒酥麻,被動地在沈清雅的挑逗下,抓著她的纖腰,回蹭著他腿間的灼熱。

    ……

    這一夜很漫長,房裡的男女,用彼此的體溫熨燙著對方,他們在高潮中,找到自己為愛付出的心。

    天亮,晨曦的陽光偷偷溜了進來,瘋狂的索取,換來的卻是更大的空虛。

    沈清雅從酸痛中醒來,只要輕輕一動,她就感覺渾身跟散了似的,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對她叫囂著。

    凌亂的床單和身上斑斑點點的愛痕,無一不彰顯著她昨晚有多麼的瘋狂。

    此時,她還能找什麼藉口來蒙蔽自己愛孟君浩的心?即使她的情感不夠成熟,即使她躲躲閃閃,不敢正視自己的感情,可是當孟君浩深深地穿入自己,她想要的不只是與他的高潮,更多的,是孟君浩的心,那一刻,她就不能再忽略對他的愛。

    因為只有愛,才會想要索取更多。

    冰冷的床上還有一絲孟君浩留下的體溫,沈清雅知道他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可是還是忍不住回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精美的盒子。

    她艱難地轉過身子,抽掉上面系著的粉紅絲帶,打開盒子,裡面有一張卡片和一套粉紅色的套裝。

    沈清雅拿出最上面的卡片,看了起來,清雅,我有事不得不先離開,晚些時候找你。P.S.你昨晚好熱情。孟君浩。

    孟君浩的字充滿著陽剛之氣,已經完全找不出八年前秀氣的筆跡;記得那時候,她看到這麼秀氣的字體還笑話他,怎麼寫個字跟女孩子似的。

    當時孟君浩不知為何非常氣憤,扳過她嘲笑的腦袋就吻了下去,把她的紅唇都吞進了自己的嘴裡,那還是孟君浩第一次吻她呢!

    可是,八年彈指一瞬間,改變的實在太多、太多,從最細微的筆跡,到孟君浩捉摸不定的性格,都無不說明,孟君浩已不是當年的他。

    而她卻是當年的沈清雅,她是不是走得太遠了?等她真正懂得了自己的心,孟君浩卻已經不在原點……

    愛情是兩情相悅的,可是誰又能真正做到甘願為愛原地守護呢?人生太短,錯過的東西很多,如果沒抓住,也許就會遺憾終生。

    那天,沈清雅看過卡片後,就一直躺在床上,等孟君浩聯系自己,可是手機裡除了幾則工作簡訊以外,沒有任何人想起她來。

    沈清雅餓著肚子,從晨曦等到華燈初上,睡了醒、醒了又睡,直到她餓得胃都痛了,她才想起昨夜裡,在宴會上只喝了點酒以外,沒有進過食,再加上她昨晚又那麼瘋狂的做愛。

    縱使她能做到原地等待,但那人已經越走越遠,他終究不屬於自己,他們之間只有填不滿的性。

    沈清雅自嘲地撇了撇嘴,一貫自信如她,可是面對比自己小、而且如此出色的男人,她實在無法厚顏地找出孟君浩會愛上自己的理由。

    什麼狗屁「女大三,抱金磚」,統統都是屁話!她,沈清雅啊,不過是嫁不出的「敗犬女王」而已。

    人家都說,女人一旦過了二十五,行情就一天比一天低,所以到了沈清雅這個歲數還沒嫁出去,她不犯愁,可有的人比她著急。

    那人,自然是沈清雅的母親。

    自從沈清雅回台灣,經常接二連三地接到母親催促相親的電話,她總是以工作忙為藉口推辭了。

    在宴會已經過去後的第七天,沈清雅的母親又一次打了沈清雅的電話。

    沈家媽媽在電話那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你說,你一出國就八年,逢年過節也不回來,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可是只進過一次家門,真是女大不中留呀,留來留去留成仇啊……我看你還是趕緊找個人嫁了吧!不然你是不會體會我這個當媽的苦心。」

    沈清雅不耐煩地揉了揉眉頭,對著電話清冷地開口:「媽,我回來一個月,工作都沒閒下來,我……不是、不是,我不是不想你。」她暗自歎口氣,電話那頭哭得更大聲了,「好吧,我今晚就回去……好好好,一切都聽你的,不管今晚誰來家裡作客,我都會准時到的。」

    掛了電話,沈清雅氣悶了。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呀!她怎麼會不知道母親想做什麼?還不是變著方法讓她相親!

    其實沈清雅不是不想回家,可是一想到要面對自己家剽悍的父親,她的眉頭就又緊了一分。

    如果當年不是自己和父親吵了一架,她也不會負氣地遠走美國,如果她沒去美國的話,那她有沒有機會以孟君浩女友的身分,站在他身邊?

    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她的猜測,只會讓她的心更加糾結和痛苦。

    一個星期過去了,孟君浩還是沒聯絡她,她心底的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了。

    其實她怎麼可能不像少女懷春似的,對孟君浩懷有希望?然而一天天的等待,讓她更加看清楚自己的心,而痛苦的等待,更讓她跌落無底的深淵。

    她徹底輸了,輸掉了身體,更輸掉了自己的心。

    看來,一切都如當年父親所說的一樣,女性就是弱者,她的母親是、她也是,在感情面前,女性永遠是被動的弱者。

    沈清雅沒有特地換下工作套裝,幾乎是踩著和母親約定的時間點,推開了沈家的大門。

    沈清雅一進門,自己的母親就迎了上來,「清雅,你終於回來了,我們等你很久了。」

    「嗎,我可沒遲到哦。」

    「是啦、是啦,你一向很准時的!我家女兒是完美主義者,這點和你沈伯父最像了。」

    母親自顧說著話,可是沈清雅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勁了,她挑眉看著忙碌的母親,這才明白了。

    敢情這話不是說給她聽的,而是有外人在場,不用說,這一定是被騙來與她這個沈家大女兒相親的。

    既然是這樣,沈清雅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打量坐在沈陌對面的男人,遠遠看去,並不能看得真切,大熱天的,在屋子裡穿著一絲不苟的銀灰色西裝,蓬松的頭發蓋住他的眼,側臉柔和的線條,讓人並不算討厭。

    她正要走近了看,一聲威嚴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視線。

    「清雅,一個未出嫁的女孩子,這樣盯著男人看是不禮貌的。」

    沈世康,沈清雅和沈陌的父親,沈氏集團的開創者,四十年前,以無人能及的魄力,打拚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屬於完美主義者,唯獨有一點,就是稍微守舊了點,重男輕女。

    六十幾歲的沈世康,看上去仍舊還有當年的威嚴風范,從他爬滿皺紋的臉上,隱約可以看出他年輕的時候,也算得上是美男子,就算他已經老去,在他的兩個子女身上,也能找出美貌的基因。

    沈清雅不動聲色地移開眸子,對上父親凌厲的眼神,不卑不亢地說:「您說笑了,既然這位先生是來家裡相親的,也就是給我看的,不仔細看好了,我怎麼和人家交往下去呢?您說是吧?這位先生。」

    「沈小姐說的話有幾分道理。」桌前的男子站起來,卻對主位上的沈世康繼續說:「一定是沈伯父平時的諄諄教導,才會有如此才情得體的女兒。」

    沈清雅站在桌前,看著那男人轉過頭來,只聽他自我介紹道:「你好,沈小姐,我就是你今天變相相親的對象,我叫方達。」

    方達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沈清雅也得體地淺笑著握了上去。

    在父、母親大人眼皮底下,她只好裝裝樣子,不過這個叫方達的男人不簡單,挺會做人,剛剛那一番話,兩邊都不得罪。

    她不得不再一次打量起正對面吃飯的男人,單從長相上來看,與孟君浩相差太遠,雖然他的眼睛很明亮,但是氣質比較穩重,可能和他的職業有關,剛剛沒注意聽,好像是什麼檢察官?不過檢察官會不會太嚴肅了?哪裡像孟君浩那麼的……

    想著、想著,沈清雅突然愣住,為什麼自己總會下意識地拿眼前不相干的男人,和孟君浩相比?很不爽地搖了搖頭,她告誡自己,不能再想和那個臭小子有關的事情。

    「姐,你干嘛盯著空碗看不吃飯啊?」從沈清雅進門起,一直沒說話的沈陌,終於忍不住碰了碰身邊的沈清雅,「你身體不舒服嗎?臉色看起來很差。」

    「沒有啦!」沈清雅聳了聳肩,「怎麼不見你的天然呆小嬌妻?」

    「她回娘家去了。」

    「怎麼,你們吵架了?」

    「才沒有,岳母生病了,她回家去照顧一下……」

    「哦,那……」

    「夠了!不知道食不言、寢不語嗎?」沈世康出聲打斷了姐弟倆旁若無人的對話,「不好意思,方先生,讓你見笑了。」

    「不會的,沈伯父,我覺得這種氣氛很好,我一直也很想和自己家人坐在一起吃飯、談談家常,可惜父母早逝,我又沒有妻兒,一直沒有這樣的機會,今天看到你們全家如此融洽,讓我很羨慕。」方達說著、說著,眼神若有若無地飄向沈清雅。

    「既然這樣,爸,你就不要妨礙方先生享受這種樂趣,也請不要打斷我和弟弟的對話,OK?」

    如果說,沈清雅這輩子除了拚命工作之外,還有什麼業余興趣,那麼,和父親頂嘴,也算是她不多的愛好之一了。

    不是她不孝順,而是她實在無法苟同,父親重男輕女的想法,想她在這個家生活了二十年,無時無刻都要忍受他的挑剔,仿佛看她哪裡都不順眼,總是要挑毛病,久而久之,她也不再逆來順受,每一次他們見面,就像火星撞地球似的,總要吵上好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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