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愛情香氣 第四章
    「我跟那個花花公子連朋友都不是。」

    「現在不是朋友,不表示未來也不是朋友。」

    「妳別亂了,我跟那位花花公子絕對不可能!」齊夏天擺了擺手,不想再浪費腦力在那個男人身上了,雖然這幾天因為他,她分分秒秒不得安寧。

    「好吧,我們不說那位花花公子,來說妳的百合花大哥哥。我相信將來你們再一次相遇,即使認不得對方,但兩人若彼此相屬,一定會擦出愛的火花。」

    「說不定,他早就屬於別人了。」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想過,嚴格說起來,他之於她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她有必要如此執著嗎?

    莫頤晙坐在黎智曜的辦公室,視線總是不自覺的越過百葉窗看著外面的人。

    前些天他終於輾轉打聽到她的名字——齊夏天,真是人如其名,全身洋溢著夏天的氣息,不過同時也顯示出這位小姐的脾氣不太好,而這一點他己經領教過了。

    有個性有脾氣的女人和太過軟弱的小媳婦,他比較喜歡前者。生長在莫家那種凡事講宄規矩的家庭,教會他一件事——如果你只會像小綿羊一樣「咩」,就永遠別想擁有人生的自主權,唯有堅定強悍,才禁得起狂風暴雨的擊打。

    「最近這段時間你怎麼老是往我公司跑?」黎智曜遞了一杯咖啡給好友,若有所思的看向百葉窗外。

    「我想看看有沒有投資機會。」

    他們雖然是高中同學,可是兩人真正成為莫逆之交卻是上了大學之後。

    他們上同一所大學,不過攻讀的領域截然不同,莫頤睃專攻財經,黎智曜專攻設計,但兩人有著共同的喜好——背著照相機四處捕捉美景,自然也就結為同伴。

    有一回因為淋了雨,莫頤睃隨著黎智曜回家換衣服,因而認識擁有投資天分的黎父黎母,彼此相談甚歡,從此成了黎家的常客,一有空就往那裡跑,兩人的往來更為密切,也就成了莫逆之交。

    「投資未來的伴侶嗎?」

    莫頤睃不解的挑起眉,「這是什麼意思?」

    「你一直在注意外面的人,我想你對男人沒興趣,目標應該是女人吧。」

    「你這兒有我值得投資的女人嗎?」

    「你真的想結婚了?」

    「問問無妨。」

    「我是個公私分明的老闆,不會主動關心人家的私事。」黎智曜實在不好意思說,他在下屬的眼中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老闆,人家根本沒興趣跟他閒聊。

    不以為然的撇嘴,莫頤晙嘀咕了一句,「人家大慨也不想跟你聊私事。」

    黎智曜假裝沒聽見他的話,自顧自的問:「你到底在看什麼?」

    「我記得你提過,你想成立室內設計部門。」

    「是啊,可是手上的工作太多了,現在又結婚有老婆,恐怕投有多餘的心力成立新的部門。」

    「如果不要招募新人,直接從內部培訓人才,如何?」

    「如果內部有這方面的人才,這當然比較省事,可是我底下的設計師應該投有人專攻室內設計。」

    「不需要專攻,選修就可以了,當然,還是要靠你來帶。」在他看來,只要黎智曜就可以,雖然黎智曜在大學時只是選修室內設計的課程,可是實務經驗卻非常豐富,這是因為黎爺爺的關係。黎爺爺是頗有名氣的建築師,而黎智曜從小就有設計方面的天分,因此從高中,開始寒暑假就經常跟在黎爺爺身邊實習。

    咦?黎智曜已經聽出他話中有話。「你調查過我的員工嗎?」

    「我只是研宄某個人。」每次來這裡,即使好不容易捕捉到她的身影,她也不給他注視她的機會,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他,正是因為如此,他更想挖出她的每一件事。一打聽到她的名字,他索性找人調查她,沒想到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原來她在大學的時候也像黎智曜一樣,選讀了室內設計的課程。

    「剛才還問我有沒有值得投資的女人,原來你早就盯上某個人了,說吧,哪個人挑起你的興趣?」

    「你必須先給我確定的答案,我才能決定要不要將新買的別墅交給你。」

    「你找到滿意的房子了?」

    「對啊,每天住在都市的籠子裡,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既然是你要住的地方,我當然義不容辭的接了,可你要我培訓的人是誰?」

    「齊夏天。」

    這個答案所帶來的驚嚇不小,過了半響,黎智曜語帶不確定的問:「你怎麼會認識齊夏天?」莫頤睃每一次來這裡,總會有女人找機會吸引他的注意力,但他敢肯定,這其中絕對不包括齊夏天。

    「這個不重要,齊夏天在大學修過室內設計的課程,我想她擔任你的助理應該沒問題,不過,不可以說是我指名要她當你的助理,至於找什麼理由,相信難不倒你。」

    「我可不想自找麻煩,若是直接坦白是你指名要她當我的助理,她一定會心生懷疑,絕對不會答應的。不過,你應該知道她是春天的好友。」

    「那又如何?」

    「如果只是玩玩,你別去招惹她,我可不想為了你挨老婆的罵。」

    「你就這麼怕老婆嗎?」莫頤晙戲謔的揚起眉。「你以為我們是小孩子嗎?我也不是透過你認識她,不管我們發生什麼事都與你無關。」

    「我還是提醒你,千萬別小看她。雖然我們只有工作上的互動,私下也沒有往來,可是透過春天,倒是很清楚她是個難纏又麻煩的女人,就怕你還沒有吃到她的豆腐,就被揍得鼻青臉腫。」他記得老婆說過,齊夏天最討厭花花公子,這一點他決定避開不談,因為說了也是白說,眼前這個傢伙從來不聽勸。

    「這不是更有趣嗎?」

    「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喜歡挑戰。」

    「這也要遇到值得挑戰的人。」過去他不是投有遇到值得挑戰的女人,可是很奇怪,獨獨她帶給他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是因為那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嗎?

    「你那麼喜歡挑戰,就去挑戰好了,可是小心一點,不要反過來將自已的心搭進去了。」好朋友總要提醒一下,免得將來被抱怨見死不救。

    「如果我這麼容曷對一個女人心動,我不會至今還投有交女朋友。」曾經有女人形容他——龜毛、潔癖、超級難相處,而他看女人也不怎麼樣,成天喜歡八卦,囉嗦又麻煩,看順眼的已經沒幾個了,合得來的更是沒半個,他還真想知道有役有女人可以打動他的心。

    「齊夏天是公認的美女,公司未婚的男同事沒有一個不哈她,可到現在她身邊依舊沒有護花使者,你應該不難猜到是怎麼一回事,「這個女人不容曷上勾。」

    「如果是那種隨隨便便就釣上的女人,你認為我會看得上眼嗎?」

    「我可不知道。」黎智曜似笑非笑的聳聳肩。莫頤睃看起來是個愛瘋愛玩的花花公子,可他事實上是個居家型的男人,唯一的樂趣就是背著照相機四處趴趴走,不過這些年他一直待在國外,喜好是不是有所轉變,這就不得而知了。

    莫頤睃送上一個白眼。「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我該說的都說了,以後不要找我麻煩就好了。」

    「我只是將別墅的案子交給你,其他的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我就放心了。」

    好友放心了,他可是要開始進入作戰狀態,齊夏天絕對不是一個很容曷靠近的女人,不過,這正是她的魅力所在。

    齊夏天最討厭加班了,尤其週末假期,這一向是她補眠的好時光,可是為了她一直想接觸的室內設計,也只好棲牲週末的早上。

    雖然有所圖,一路上她還是忍不住嘀咕,直到抵達目的地,看到他們接下的案子,這別墅儼然是她嚮往中的家,所有的抱怨立刻止住。

    「你來啦。」黎智曜早就來等人了。

    「這裡的坪數有多大?」齊夏天忙碌的用眼睛四處閒逛。能夠居住在這樣的環境當中,真是太享受了。

    「兩百坪左右,室內的部分只佔四分之一。」

    「原來的屋主可真是與眾不同。」

    「原來的屋主聽說是外國人,更重視室外的空間,因此室外的設計反而比室內更殼整,而現在的屋主只要求在室外加一座鞦韆。」

    「我也喜歡鞦韆,而且是木製鞦韆。」

    「看樣子你跟屋主一樣童心很重。」

    她童心很重嗎?好吧,她確實希望自已常保一顆童稚的心,這也是一種保有自我的方式。「屋主是個童心很重的人?」

    「他是,而且巴不得自已永遠不要長大。」他想,對莫頤睃來說,唯有童年的那段日子最值得懷念,因為不需要面對將來的選擇,

    也不會跟家人正面起衝突,所以一直試圖讓自已的生活保有小時候的樣子。

    「當人的年紀越來越大,都會希望自已永遠不要長大。」長大的世界又不是多好玩,當然很想回到不需要精打細算的童年。

    是啊,小孩子的世界簡單多了,可是他很高興自已長大了,才能遇到心愛的女人。

    「這個案子我們兩個同時掛名,可是除了重要的決策,其他的細節和監工的部分全部交給你負責,這對你來說會是很好的實務經驗。」

    齊夏天興奮的點頭說呢,能夠跟黎智曜一起掛名,這表示她是這個案子真正的參與者,更表示她開始累枳這方面的經歷。因為爸爸認為女孩子不適合成天在工人揮汗的地方進進出出的,嚴禁她主修建築系和室內設計系,父女兩人為此爭辯許久,後來爸爸稍稍妥協,同意她可以另外選讀室內設計。

    「謝謝老闆給我這樣的機會。」雖然說是因為春天的關係,黎智曜才知道她修過室內設計的課,可是他沒有從外面找人,而是將機會給她,對她算是很有義氣。

    「因為屋主是認識的人,給我們的時間很充裕,我才可以使用新手當助理。」

    「屋主不趕,慢工就可以出細活了。」

    「我己經看過格局,你也四下看看,先有個想法,下週三我們先開會敲定設計走向,待平面圖出來,再跟屋主一起討論溝通,針對屋主的需求做修正。」

    「我知道了。」她踏上通往二樓的階梯,決定由上而下一路研究下來。

    這裡的居家環境簡直像在夢境一樣,屋子被一片翠綠圍繞,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出去,都是樹影婆娑,鳥兒在聿日夕巳枝頭引吭高歌,儼然是一場免費的音樂饗宴。她想像自己化為美人魚徜徉在後院的游泳池,月光灑下,恐怕真會誤以為自已是來到某個五星級的民宿度假。忙碌了一天,回到這樣的家,真的可以讓人放鬆下來。

    放任腦子的構想盡情奔騰,齊夏天飛快的在筆記本上將一個又一個想法寫下來畫下來,兩層樓究竟用了多少時間看完她不清楚,只是當她重新站在陽光下時,感覺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收好筆和筆記本,她揉了揉肩頸,這才注意到黎智曜正跟一個男人說話,男人背對著她,無法看情楚對方的樣貌,可是那背影教她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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