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男人並未看她,眸光正看向廖寒,兩道目光於空中交錯,似微微一愣,繼而一笑,廖寒並不知他笑的含義,斷定以今天自己的打扮,他定認不出。
再回過頭,那女子已經把繡球捧於手間,只等著飛手拋出,只是那男人離檯子極遠,怕是不能如願,廖寒暗中替她著急,身體調備為備戰狀態,只等著倒是助她一臂之力。
只見繡球躍空而起,向著男人方向拋去,只是力度不夠,飛至一半就落下,落在人群中你爭我奪,不知被誰又大了一下向廖寒這邊飛來,廖寒飛身躍起,手輕輕一揮,繡球衝著那人身上而去。
廖寒暗暗竊喜,只是出乎意料,朱子軒也出手,把繡球戒了回來,直奔他而來,這下可把他急壞了,躍身輕輕揮手,使用真力打了回去。
在朱子軒起身欲攔截時,被他拉住,嗔怒著,「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在幫你忙呢。」朱子軒面帶微笑,那樣子竟如謙謙君子,頗具魅惑,眸光裡隱有詫異。
「是他,不是我。」廖寒焦急間手指那男人,偏偏被他看到,神情戲虐一笑,一抬手繡球彈了回來。
朱子軒這才明白,以為廖寒要得,看來自己是幫了倒忙。
兩人正之間,繡球竟飛了回來,不偏不斜正中廖寒懷抱,廖寒不明所以的抱著,如抱了一塊燙手的山芋,看向那邊,那人正一步步走來,面帶邪惡笑意,魅惑異常。
「廖兄,你中彩了,呵呵……」
耳邊是朱子軒的嬉笑聲,猛然明白過來,他怎可以招親,猛然抬手,繡球飛起,正拋入那男人懷裡,他笑意一僵,抬手又把繡球拋起,這次對準的是朱子軒,朱子軒下意識的一閃,三個人眼睜睜的看著繡球落地,落在一個仰面摔倒的乞丐懷裡。
這場傳球大戰中,最受煎熬的當屬台上的女子,臉上在不似剛剛那般淡然平靜,而是不時歡喜不時憂,三個俊美的男人,無論是誰得了繡球,她都歡喜,可是只見他們你推我讓,沒一個想要,當繡球落入乞丐手中時,眼睛一閉,落下淚來。
廖寒覺得心中愧疚,蹲下身子,看著有些不明所以的乞丐,傻乎乎的抱著繡球坐在地上。細細看去這傢伙倒是有一副不錯的好皮囊,就是邋遢了些,如果好好洗洗乾淨,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應該也是百里挑一的美男。
「你得到了繡球,那上面的女子就是的老婆了,還不快些去認親。」
廖寒有些著急他的呆愣,好心的提醒著。
「可是,我不想娶親。」那乞丐慢吞吞的站起身,面色為難。
三個人一時都怔住了,這麼個髒兮兮的乞丐,都不想娶?這位小姐還真是不是一般的嫁不出去呢。
「你要想清楚,娶了她,你就不用四處流浪,衣不遮體,可過上體面無憂的生活,這對你是一個機不可失的好事。」
朱子軒也有些替他著急了,急忙替他分析著諸多好處。
「那我也不想娶,你覺得好,你拿去吧。」
順手把繡球遞給朱子軒,朱子軒忙閃開,他可不想接著燙手的山芋,微微一笑,看著廖寒。
廖寒看向那個男人,「那位小姐明明看上的是你,我想該娶得的人是你,你們這樣推讓,叫人家姑娘多難為情呀。」
「我是娶不得,你娶吧?」那男人邪惡一笑,看著廖寒,眸光灼灼,似有深意。
幾個人,乃至周邊的圍觀者,和這家人家的總管,都齊刷刷把目光落在廖寒身上。
「我不可以。」被這麼多人圍觀,心中隱隱有慌亂,臉上卻掩飾的很好,淡淡的淺淺的笑容,聲音溫和。
「為何不可?」男人分明是故意的,再近一步,眸光邪惡而魅惑,氣勢咄咄逼人,「是已經娶親?」
「不是。」廖寒輕輕搖頭,一時想不出什麼搪塞,總不能說自己是女人吧?
「那是為何?」這時在一邊雙臂抱攏,笑著看熱鬧的朱子軒也插言道。
幾種聲音頗有多多逼人的氣勢。
「不會是有斷袖之癖吧?」
那男人就站在廖寒的側面,緊挨著,高他一頭,一低頭就可把溫熱的氣息撲在他的頸間,廖寒看得出他分明是故意的,有意刁難自己。
要他看,有斷袖之癖的是他才對,美女不要,偏偏一個勁的往他一個男人身邊湊合,而且,那眼神不懷好意,灼灼的,且滾燙,能熨傷他的肌膚,下意識的靠邊移動了幾步。
他此言一出,人山人海頓時一片沉靜,稍縱一片嘩然,嬉笑聲,嘖嘖聲,交頭接耳省聲,甚至於唾棄聲,聲聲入耳。
廖寒暗罵此人陰險,面上倒不以為然的一笑,「我已有心愛之人,所以不能娶她,那樣勉為其難,反而誤了她的大好年華,而且,繡球是他得到的,我想這位兄才應該對他,而不是我,你這樣不得不讓人認為是在故意生事,鬧場了。」
聲音淡淡,卻聽來犀利,一點都不似他面上那般溫和,那男人一窒,繼而爽聲一笑,換了一副極認真的神情,「很有道理,主角應該是他。」
目光落在那個乞丐身上。
那人已經站起身,灰頭土臉,毫無光彩可言,另廖寒驚奇的是他那雙眼睛,目光炯炯且睿智,似能洞察一切,絕不不是一個乞丐該有的眼神,莫不是那身髒兮兮的衣服遮住了他本身的光華,一定是個令人眼前一亮的人物,由不得暗暗猜測,莫非是世外高人,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