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惹不起 第3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流產
    「臣以為貴妃娘娘當下最應該做的就是好好休養生息,保重身子骨,為皇上誕下皇子。」花清影微微離開了慕容灃一些距離,眼睛不再看她一眼。

    慕容灃聽著花清影的話,呵呵直笑。「龍裔,本宮從未在乎過,或許換句話來說,本宮不稀罕得到的一切,卻不得不這樣做。想要得到什麼必定要先失去什麼不是嗎?」

    花清影不再出聲,眼前的人看似精明,其實也有很大的私心。她到底想得到什麼?後宮裡的女人不是都窺視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後位嗎?誰得到誰就是後宮翹楚之首,她不稀罕嗎?那麼,她到底稀罕什麼呢?

    「你很怕我?哼……你居然會怕我。你放心,本宮不會吃了你。相反,本宮需要你的協助。實話說開了,這皇宮內被囚禁的七皇子,你一直都知道這件事。只要你點頭,從今往後本宮就是你的盟友,同坐一條船,生死與共。」慕容灃抬頭,眼睛直盯著眼前的花清影。

    她豈會不知眼前的人有什麼居心,能讓夜澄宣如此相信的人,想來這樣的人並不多。可眼前的人,卻做到了。

    花清影心裡不由咯登了一下,她怎麼知道自己對七皇子被囚禁一事瞭如指掌。

    「你究竟是誰?」花清影不耐的開口,冷冷詢問著。

    慕容灃覺得他的話很好笑,反勾起唇角抿嘴淺笑。「我是誰?我不是來和你共同聯盟的盟友嗎?想要在深宮之中救出七皇子,這恐怕不容易吧?姑且不說他是什麼身份,就說說花御醫是什麼身份好了。你認為,憑你的手段能在夜澄宣的眼皮底下救出七皇子嗎?」

    七皇子,她居然連七皇子的事都知道。這下花清影想保持冷靜都很難做到,他舉步上前。跪在了慕容灃面前,連看她一眼都不敢。

    「若貴妃娘娘覺得臣是你想要尋求的盟友,那麼臣定當竭盡所能,還望娘娘協助臣救出無辜可憐的七皇子於水深火熱之中。」花清影終於是豁出去了。

    眼前的女子究竟是聰慧過人,還是膽大包天。她難道不知同一個帝皇抗爭,下場會是什麼嗎?

    慕容灃仰起頭笑了起來,笑著放肆忘我,眼角有淚珠滑落。

    姐姐,你看到了嗎?這天下人不只是我一個痛恨夜澄宣,連眼前的御醫都不例外。君主竟得不到賢臣之助,你可以想像夜澄宣是一個多麼可悲的人。

    夜澄宣行至天牢,牢外重兵把守,幽暗中瀰漫著四處飛揚的塵埃。他一步一步朝裡行去,獄卒跪了一地,恭迎他的聖駕。

    「給朕打開牢門……」他朝身邊的內監總管說著。

    內監總管揮揮手,獄卒上前打開了沉重的鐵鏈子。沉重的鐵鏈子發出細微的響聲,像是催命的鬼符。

    不一會兒夜澄宣走進了天牢內,躺在地上的歌姬渾身都是傷,血跡斑斑駁駁好不嚇人。原本一絲不苟的髮髻,此時變得凌亂不堪。

    他抬起腳狠狠一腳踢在了歌姬身上。「說,到底是誰派你來刺殺的。」

    夜澄宣雙眼裡充滿了狠厲的光芒,與此同時他蹲下身,一手揪起了歌姬的頭髮。讓她面朝著自己,只見她的臉上充滿了五指印。

    「不說是不是?朕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給朕掌嘴。」他一手甩開了抓住歌姬的頭髮,命令獄卒上前動手。

    歌姬雙眼裡目光渙散,「是玄清幽派我來的,不,與其說是玄清幽不如說是玄承叫我來更貼切。」

    玄承?這老匹夫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派人進宮來暗刺。

    夜澄宣舉起手屏退了獄卒和內監總管,此時的天牢裡只剩下他同歌姬。「這裡沒有旁人,朕最後問你一邊到底是誰派你來刺殺的。你應該知道欺君之罪的下場,你不說朕也會調查,到那個時候不只是你要死,連同和你有牽連的人統統都要死。」

    歌姬不以為然一笑,嘴角有血絲滑落。死,她早就不怕了。可,死後有人照顧她的家人何嘗不是件美事呢?她淪落風塵,早已看頭了命運的羈絆,掙扎沒有用,何不如從命呢?

    「玄承,我還是那句話。要是皇上不相信,大可以去的調查。這就是玄承親筆寫的書信,上面有他的印鑒。皇上聖明,定能知曉個中清理。我乃一介風塵女,試問有什麼能耐接近他們這種達官貴人。若非玄承看在我家有老小,更不會指派我進宮來行刺。」歌姬低聲說著,眼裡有淚水滑落。

    說與不說都是一條死路,從她答應進宮行刺那天起,這條命就不再屬於自己了。

    夜澄宣從她手裡接過那封信箋,看完後,臉色大變。上面果真有玄承的印鑒,好樣的。這些年來他藐視自己的聖威,在背後為非作歹,他都睜一隻閉一隻眼。今個兒居然把黑手伸到他身邊來了,玄承朕一定會懲治你。

    「單憑你片面之詞,朕豈會相信你。要你與玄承面對面對質,你可還是這個答案?」夜澄宣想了一會,想暫且留住歌姬一條性命。

    歌姬點點頭,眼神裡的目光依舊渙散。她死可以拯救全家人,為什麼不作出這個犧牲呢?值得,太值得了。

    待夜澄宣走出天牢後,命令獄卒不准人靠近囚犯。

    走出天牢後,夜澄宣收起了手裡的信箋。「小海子,你說朕如果審問岳丈,朝中是否會掀起軒然大波?」

    一旁的內監總管身子微微一僵,「回皇上的話,奴才認為,既然是知法犯法,那麼審問也是理所當然。要國丈奉公守法,子虛烏有的罪名到時候不一樣也會水落石出嗎?」

    夜澄宣聽完後,暗自點頭,覺得眼前這個奴才還算懂點事。

    「隨朕去鳳儀宮……」夜澄宣斜睨了一旁的內監總管一眼,要他帶路前往鳳儀宮。

    上次有慕容灃的求情,他以為這件事能不了了之,想不到玄清幽一點反省的心都沒,不出幾日又惹出了亂子,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心慈手軟。

    坐在鳳儀宮的玄清幽拿在手裡的茶杯直直摔在了地上,一旁伺候的宮女情急之下跪在了她面前。

    「皇后娘娘奴婢罪該萬死,皇后娘娘饒命。」跪在地上的宮女連連求饒。

    玄清幽心不在焉的擺擺手,好端端的茶杯怎麼會摔在地上,她真是越來越沒用了。這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寧,莫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嗎?

    想到這裡,她伸手撫上隆起的小腹。皇兒,千萬不要有事,但願這一切都是母后多慮了才好。

    她剛要命令宮女收拾掉地上的狼藉,宮門卻被推開。夜澄宣直至站在宮門外,玄清幽心裡的不安越加擴大。自從上次的事情後,她再也沒有見過夜澄宣,更不會奢望他來看望自己。可想而知,今晚他來一定是有要事。

    「皇上幾時來的,臣妾竟一點都不知道。」玄清幽故作鎮定,朝著夜澄宣走去。

    沒有察覺到她說話的聲音在顫抖,夜澄宣不耐的揚起手屏退了一干伺候的太監和宮女。

    邁步走進鳳儀宮,他神情嚴肅,雙目冷若冰霜。直視著眼前的玄清幽,又望著她隆起的小腹。

    玄清幽害怕的後退了幾步,夜澄宣緊逼上前。「你在你爹面前嚼舌根子了,玄清幽你怎麼就是學不乖呢?以為灃兒救了你一命,你一命安分守己才對。今晚朕過來,有件事要告訴你。灃兒懷孕了,你應該對朕解釋下剛才發生的事。」

    聽到夜澄宣說慕容灃懷孕的消息,玄清幽恍然之間感覺到心涼了一截。為何聽到別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她的心是那麼痛。當初她懷孕時,也沒見夜澄宣這般開心。能發現他說出慕容灃懷孕的時,眼神充滿了柔情。

    究竟是哪裡不如慕容家的女兒,她現在懂得了,不是她不夠好,而是眼前的人根本沒有愛過自己。都說帝皇的愛,從來都是不能奢求的,要帝皇的垂愛,那麼堪比星辰輪轉。

    「我沒有在爹面前亂說話,我連我爹的面都沒見到過。」玄清幽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她受夠了。

    總是給她安上莫名其妙的罪名,又和來炫耀和其他女子之間的濃情蜜意。

    夜澄宣不可置信的看著失了體統的玄清幽,他大步上前抓過她的手腕。「你再說一遍?若不是你和你爹告狀,怎麼會有人去刺殺灃兒,這皇宮思來想去也只有你才有這個權勢。」

    玄清幽分離掙扎起來,她想擺脫眼前人。這是她的夫君,可寧可相信別的女人也不願意相信自己。

    在掙扎之中,夜澄宣突然鬆手,玄清幽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他的大掌,一雙手在空中揮舞。他無動於衷,任由她摔在地上。

    摔下去的時候小腹朝下,地上來不及收拾的茶杯瓷片刺進了她的腹部。

    她知道,這一次什麼都沒了,徹底的沒有了。皇兒,別怕,等著娘親,別人不要你,娘親一定愛你到底。眼淚,變得冰冷,她痛苦的閉上雙眼,好想就這樣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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