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無波的語氣中卻揮發不去濃烈的憂愁。
「如果說看到的都不能當真,那什麼能夠當真呢?」
水傾嫣也不肯退讓,步步逼近,她今個兒還真想逼出他的心來。
這回LUO女艷舞都出現了,下回還不知有什麼更刺激的……
「什麼能夠當真呢?」
他頓了頓,語氣婉轉之極,接著又突然沉了下去,「我也不知道。」
「那今日的事情到底作何解釋?」
她咄咄逼人道,非要從他嘴裡挖出事實來,不想他事事都藏在心中,悶死自己。
「就如你所見。」
拓跋寒顯然不想解釋。
「師兄你不是說親眼所見並不能當真嗎?」
你敢不回答,我拿你自己的話還你,看你還能夠怎麼圓謊。
他沒有她那麼刁鑽,咳了一聲掩飾,還真沒有想到她這麼機靈,趁機將他堵住。
「師兄是不是無話可說?」
水傾嫣看他沉默,還是不想讓他好過。
歎了口氣,他太瞭解她的性格了,對於想要知道的事,她非要弄得一清二楚。
「我只能說對於那些事,並非是我的主意。」
他點到為止,不願意透露太多。
聰明如她,憑這一點,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結合他眼中的無奈,聯想到他母親眼中的狡黠,水傾嫣霎時將這幾個人竄連在一起,她明白了。
想通的同時,她臉色黯淡下來,語氣在這黑夜中聽起來有些陰森,
「這種事,你遇到幾次了?」
「習慣了,第一次回家就開始了。」
極其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語氣。
「這麼早。」
倒是水傾嫣咬牙切齒,清秀的小臉上滿是憤怒,如一個嫉惡如仇的巫婆。
可惡,對方去扁不得,那個人是她未來的婆婆,一個童心未泯、以捉弄兒子為樂的女人。
心恍惚,師兄的背影顯得有些飄渺,近在咫尺,她卻彷彿感到他欲乘風歸去。
夏日的涼風陣陣襲來,她倏然感到有些冷意,殊不知是心冷還是身冷。
深吸了口氣,她雙手攥得死緊,語氣也有些緊張,嘴角被咬得泛紫,她還是將憋在心口的那一口淤氣給吐了出來,
「師兄,你真的對我沒有一點點感覺嗎?」
她沒有發覺自己的聲音有絲顫抖,拓跋寒也沒有發覺,因為他被她突如其來的言語震住了。
他一向把她那些說要嫁自己的話當作戲言,她是自己的小師妹,一個從小當成妹妹疼的小師妹。
他根本沒有去深思他對自己的親生妹妹若即若離,冷淡無常;而他對水傾嫣卻耐心十足,一向寡言的人,連對父母都向來保持沉默,卻獨獨對她開了一次又一次的例外。
此刻,他也想把她的話當作戲言,但卻在轉身之際,瞟到了她眼角兩滴晶瑩的淚珠。
那顆常年不化的冰心剎那間融化了一角,心悸油然而生,他真的感到心有絲疼痛,逐漸席捲全身,驅散了他身上經年的寒意。
「我——我——」
看著那纖薄的身子,拓跋寒雙手不由自主伸出來,舉在半空卻垂下了。
他不能,他不能做對不起師妹的事。
她對於自己,僅是迷戀,僅是迷戀而已。
從小,她所接觸的男子有限,除了自己跟師父,她沒有接觸過其他男子。
這也是拓跋寒始終認為她出口為戲言的根源,換而言之,他沒有足夠的自信。
只要不付出,就不會受傷,這是他小時候得出的結論。
簡單地說,就是他是個膽小鬼,根本就不敢放心開懷嘗試,放手一搏。
「師兄——」
知道不能指望他,但卻不想永遠失去他,水傾嫣一下子撲進了他懷中。
她始終攥德緊緊的兩隻手終於鬆開了,心口也沒了那種迫人的窒息感。
還好,他沒有一把推開她,這就夠了。
埋在他懷中,她努力地汲取他身上淡淡的溫暖,剛強的男性氣息。
師兄的胸膛能夠擋去一切,從小,她做了壞事,比如打破爹爹的酒壺,她就悄悄躲進師兄懷中尋求溫暖,因為師兄不會放任爹爹「欺負」她。
但是後來漸漸長大了,師兄就開始排斥自己太靠近她,雖然每回偷襲強制耍賴,偷得半點閒暇,但是卻再也無法光明正大地行事,無法等待師兄主動展開雙臂,呵護她。
好想回到從前,回到那段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
拓跋寒的身子一僵,雙手遲遲沒有抱住他,他僅是握成拳頭,依偎在身子兩側,說到底,他是不敢。
她身上女性的清香鑽進了他的鼻子,他的身子更加緊繃了。
她是他的小師妹,為什麼他能夠面對一群女人無動於衷,卻對她一個擁抱起了歹意。
很想推開她,但是他的身體卻背叛了他的心,他居然想著就算這樣靠著,也是一種溫馨。
水傾嫣趁機雙手緊緊環住了他的腰身,臉蛋埋得更深,可以清晰地聽到師兄的心跳逐漸加快,她嘴角很詭異地噙著一抹魅笑,師兄對自己,並非無情麼。
只是這個榆木腦袋什麼時候開竅,她如何才能撬開一絲裂縫,趁機登堂入室呢?
思緒一轉,想到剛才那兩個女人互相——
她的臉色頓紅,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她發現了師兄YU望的誠實反應,一股炙熱剎那間遍及她全身。
他的那裡——居然就抵在她——
饒是師兄否認,她這下非常肯定師兄的身體比他的心誠實多了。
對他的心著手,成功的可能性百分之一,而對他的身體挑逗,成功的可能性則是百分之九十九。
「師兄。」
她嘟嚷了一聲,含著濃濃的撒嬌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