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我的面前擺著茶具,我輕輕提起滾湯的熱水澆在茶壺上,整個房間瀰漫著淡淡的茶香味。
「語兒。」張陵的聲音很低很低很遠很遠。
「語兒已經死了,現在坐在你面前的是禎兒,梁禎兒。」我始終未曾抬頭,專注在品茶的每一個步驟中。
張陵身形一晃,便即到我跟前,抬起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我臉上曾有過一道傷疤的臉頰。肌膚細膩柔滑,嫩若凝脂,哪裡還尋得出當年一絲一毫的痕跡。
我不言不語,默默地看著他痛惜的眼眸,他是除娘親外,對我好的第一個人,我很難對他有什麼惡感,對他冰冷也不過是害怕失去而已,因為在乎所以害怕。
「為什麼不說?」他的指撫上我泛著玫瑰般色澤的唇瓣。
「既然已死了,又何必再說。」我閉上眼,感受著他飽滿的指肚在我的眉間劃過。
「我一直在找你。」他道。
「既然都立了牌,又何必再找?」我微微一笑含著歎惜。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堅定道。
我低低地歎了一口氣:「何必呢?」
他的唇壓向我的唇,氣息漸重:「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那夜,你的味道······你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我的夢裡。」
我任由他的唇舌在我的口中肆意略奪,汲取芳香,他的唇漸漸火熱起來,順著我的小巧的下巴一路下吻,延著優美的頸部吻著我的鎖骨,我發出低低地呢喃。
張陵雙手用力,將我攔腰抱起,放到床榻上。我始終閉著眼,身子輕輕地顫粟著。張陵一遍一遍地吻著我的臉,我的眉,我的眼睛,我的唇,不斷地低叫:「語兒,語兒,我的語兒······」
我咬咬唇,將顫抖的手伸入他的腰側,用力抱住他。
張陵低吼了一聲壓在我身上,他的手笨拙地解開我的衣帶,火熱的大手按在那起巒的雪峰上,頓時全身一僵,眼神迷離起來,火熱的唇慌亂地吻著我的耳垂,急切:「語兒,我,我······」
「如果你想要我,今天我便是你的人。」我輕輕地道。
張陵的動作僵了僵,緩緩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道:「今天?」
「今天。」我看著他:「你想要我的身子,我給你便是了。」
張陵深吸了一口氣,用盡全力將身下的被子拉過來蓋在我半裸的身子上,沉聲道:「語兒,我渴望你,但不僅僅是身子,我需要的不僅是你的人,更是你的心。」
我支起上半身,難得風情無限地看著他:「有區別嗎?」
張陵的喉嚨動了動,低啞道:「語兒,我愛你,我愛了你近二十年。」
我撫著他英俊得像王子一般的臉頰,指尖細細地刻劃著他深邃的輪廓:「你不知道,愛是個要人命的東西麼?它會讓人發狂,會讓人迷失,會讓人心痛而死。」
他抓住我的手,吻了吻道:「我不懼。我的心已死過一回,跟著你死了又活。」
我輕輕一笑,明媚動人:「若我無心呢?」
「我等。」他堅定地看著我。
我微微一愣,心底泛起一絲璉猗。
張陵將我擁入懷中:「能再見到你,已是萬幸,我不敢強求你。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等你的機會,足矣。」
我垂下眼簾,淡淡地道:「對於未知的將來,我不能做任何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