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不好麼？」我優雅地繞到他身後，輕輕地撫著他的肩頸，將唇附在他耳邊，低低地充滿誘惑地道：「以前的禎兒，你只能遠遠地看著，只能想，不能碰······現在的禎兒，只要你有銀子，有珠寶，有權勢，禎兒就會乖乖地陪在你身邊，給你唱歌，為你跳舞。」我白晰修長的指繞著他的烏黑柔亮的長髮，輕輕地捲著，聲音更是低啞得幾近魅惑：「你悶啦，我陪你聊天。你煩啦，我給你解愁。你作畫我給你吟詩，你賦詞我給你譜曲······」
他的身子開始微微發顫，像是抑制不止心內的興奮與激動，我不由得意的露出諷笑。
突然之間，他的手按住我的手，飛快地站起身來，轉身用力將我擁入懷中，顫聲道：「不，不，這些我都不要，這些都不真的你，都不是你。」
我溫順地將頭貼在他的懷裡，聽著他急促的心跳聲，淡淡地道：「那我應該是怎麼的？」
他的身子一僵，遲疑了一下，才道：「我不知道，總之我知道這不是真的你，你不是這樣的人。」他鬆開我，後退了一步，拉著我的手道：「走，我帶你走，離開這樣。」
我被動地跟著他走幾步，嬌聲笑道：「帶我走？帶我去哪兒？」
慕容羽回頭，目光憤怒，道：「天崖海角我都陪你去，從此浪跡天涯我也願意，只要你不要留在這種地方，做這樣的人。」
我微微掙脫他的手，道：「你捨得你身份，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國家，還有你那如花似玉的三公主？」
慕容羽微微一顫，咬牙道：「為了你······」
我揉了揉被他拉痛的手，淡淡地道：「別說什麼為了我之類的話，除了你自己，沒有一個人值得你付出這麼多。再說了······」驕傲地抑起小臉，看著他英俊的側臉，我微微一笑道：「你能捨棄一切，我卻不能！」我站在屋子的中間，輕盈地轉了一個圈，柔軟的腰肢帶動衣衫飄決，明媚的臉蛋帶著滿足的笑意：「你看，我穿著跟皇后娘娘一樣的美麗華服，戴著連她們也戴不到的珠寶首飾，住在金雕玉砌的屋子裡，吃著各國百里加急送到的美食，每天有許許多多的人奉承我，羨慕我，寵著我，順著我·······這樣的生活，我為什麼要放棄。」我睜開眼，一雙美目直勾勾地挑逗著他。
慕容羽的臉色漸漸泛青，拳頭緊握：「你要的就是這樣的生活？」
我揚揚眉，笑得既滿足又開心：「為什麼不呢？」
「我也可以。」他上前一步，直視著我：「跟我回大乾國，我也可以給你這樣的生活。」
我笑了笑，柔聲道：「我的身價可是很貴的，你買得起麼？」
「儘管開價便是。」他的聲音沉得發啞，顯是在爆怒的邊沿。
我輕輕一笑，繞到他身後，貼著他的背，抑起頭看著窗外那彎月牙兒，低低地，淺淺地道：「如果我要整個大乾國呢，你也願意奪來給我麼？」
慕容羽全身大動，回頭用力握住我的手腕，低吼聲道：「你瘋了。」
「唉，瘋的人是你吧！？」我輕輕搖著頭：「你可知我是這琉璃國多少權貴之人的座上嬌客？就算你肯，我也不見得會跟你走的。」我的指尖順著他的臉頰上輕輕地劃著，柔聲道：「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也無意去改變什麼，你還是別枉做好人了！」
慕容羽眼中略有悲色，只是看著我，並不說話。
我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這樣說也許會傷了你的心，但是我的心裡的確是這麼想的。」
他仍是不說話，只是注視著我，仍試圖從我眼中找到一絲的破綻。
我掩唇打了個呵欠，優雅地伸了個懶腰，道：「我困了，若你沒事，便請回吧。明兒蘇公子還邀我遊湖呢。」說完直徑往床邊走去。
慕容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低聲道：「我還會再來的。」身形一閃，躍起窗外。
我慢慢睜開眼睛，看著一室的漆黑，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今夜又將是個不眠之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