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儀式,沒有驚動任何人,一頂小轎將我接到了寒相的沅城別院。
這幾天,我都沒有見到玄子睿與莫非,嘴角微微勾起,這樣也好,反正我也要去過另一種生活,有別的人生了,不見也罷。雖然心中略有失落,可是······這樣也好。
到了相府我遣退下人,獨自漫步在精緻的院落裡,看著那一片茉莉花海,心中一動,沅城的地勢特別,天氣溫暖,所以花期甚長,雖是中秋時節,可是在每個人的別院中仍是可看到夏季的花朵。
剛剛輕折下一束茉莉,身後便傳來寒翰悅耳的男聲:「你來了?」
我微微轉身,行了一禮道:「語兒見過寒相大人。」
他上前一步,將我扶起來,道:「不必多禮。」說著接過我的手中的花束,輕輕別在我的長髮上。
我微退了一步,不習慣與人站得這麼近。
「語兒,來到這裡,是你心甘情願的麼?」他凝視著我:「雖然是我要求的,但是你可以拒絕。」
我微微一笑道:「不管怎麼樣,我已經站在這裡了!」
他沒有回答,定定地看著我,我全然不懼,任憑他打量。許久,他才歎了一口:「你願意來,我很高興。」說完他向我伸出手。
我略一猶豫,便將手放入他的掌中,他的手一緊,將我拉到他跟前,抬起手輕輕摸了摸我的臉:「雖然知道,他們是為了拉攏我才願意將你送來的,可是我不在意,為了你我全不在意了,只要你······語兒,我保證,定會好好待你的。」
我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他牽著我的手,走到茉莉花園的小亭子裡。亭中早已備下了滿滿一桌的酒菜,我揚揚眉,不解的看著他。
他微微一笑,拍拍手,一個丫頭抱著一支琵琶走上前來,他拿起琵琶放到我懷中,柔聲道:「從今天起,它是你的了,因為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它。」
我低頭一看,卻是那支月琵琶,看了半晌,我神情複雜地抬起頭看著他:「為什麼?它對你的意義不是很重要麼?」
「看得出來,你喜歡這支琵琶,既然你喜歡,我又有什麼不願意的呢!而且······除了她也只有你能將它彈得這麼動聽了。」
我低下頭,心情一陣複雜,他與娘親一定是認識的,只是認識到哪種地步呢?也許他只是娘親的抑慕者,跟娘親沒有任何關係吧,我不停地為自己找著心安理得的借口,必竟,他曾經是娘親的舊友,希望不會出現什麼不適宜的狀況。
「語兒,坐吧!」寒翰扶著我輕輕坐下:「應你的要求,不做大肆鋪張,但是該有的還是要有的!」
我低頭咬著唇,不得不說,他真的很細心。
他似乎輕歎了一口氣,倒了兩杯酒,又道:「這些日子來與你相識,知道你是個不俗的人,所以我也不用那些繁文禮節來約束你,只是見你在子睿身邊也從未笑過,便知你也不是甘願留在他身邊的······你留在這裡,只要你不願意我是不會強迫你的。」頓了又頓,他又道:「你雖然比我小一十五歲,可我卻將你視為知己,你若願意就此陪在我身邊,我便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