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我就是很想頂撞他，可是看著他的表情，幾次話到唇邊硬是嚥了下去，只得負氣地轉過頭不去看他。哼，什麼我比一件衣服還有趣？原來在他心中我的價值僅僅如此而已。
「怎麼不說話了？」他微微冷笑：「看來還真是想跟那姓慕容的傢伙走了？哼，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冷哼一聲，仍然不理他說的話，全當沒聽見，只覺得現在的我們甚是無聊。
他見我還是不答，勃然大怒，不顧馬車正在行駛，掀開車簾，怒聲下令道：「莫非，下馬。」
莫非愣了愣，立即長吁一聲促馬停駐，翻身下馬，不等他站定，玄子睿右足輕點，直接從馬車上輕輕掠上馬背，策馬往城外奔去。
「少爺。」莫非不明所以地驚呼一聲。
我緊跟其後出了馬車，看到這一幕，只猶豫了一下，立即躍過另一邊我原來的那匹馬背，緊緊跟上，遠遠丟下一句話：「我去看看，你們先回去吧！」
我緊跟著玄子睿出了城，看他一點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折騰什麼，只得寸步不離地跟隨其後，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還是我的主子，他要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比他好過。只是很難得見他這麼任性的樣子。
一口氣奔出了二三十里地，他才縱馬緩行，我鬆了一口氣，遠遠跟在他身後，並不靠前。
此時，天色已經全黑了，遠處有一片密林，身後的沅城裡已經微微透出燈火的黃暈，星星開始三三兩兩的點綴著夜空，入秋的夜晚開始有些涼意了，猶其是在北方。我挽了挽被風吹亂的長髮，玄子睿突然回過頭看我，我的手就這麼僵在髮髻邊，頓了頓，我垂下手。
「為什麼跟來？」他的聲音有難得的淡漠。
「保護少爺是屬下的職責。」我淡淡道。
「就因為這樣嗎？」他驅著馬兒，慢慢地來到我身邊，看著我的眼睛淡淡地道：「如果我不是你的主子，你就不會追來了是嗎？」
我微微低頭道：「少爺多慮了，這世上哪裡來的如果？」
他愣了愣，一言不發地凝視著我。
我回視著他的目光，重複而冷冰地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的確，沒有如果。」他似乎恢復了以往的自信與散慢，在夜幕中綻出一朵燦爛的微笑：「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同意，誰也別想把你帶走。你說是不是？」
「是。」我低聲道。還能說什麼呢，他說的的確沒錯，儘管他的口氣有些暖昧，儘管他的話有些不適宜，但他說的全是真的。我的確還不能離開他的掌控，除非死。可是我又不甘就這麼死去，像媽媽所說的，我還沒有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我還不能死，所以我只能說是。
他的心情大好，側頭聽聽了，道：「嗯，有人跟來了。」
我聽聞，連忙把心情一收，果然離我們不遠的土坡裡隱隱約約傳來人聲。真是該死，竟然走神了。
我淡淡道：「少爺，您先走吧，這裡交給屬下便是了。」說完從抽出匕首。
玄子睿伸過手抓住我拿著匕首的手，淡定道：「先別急，他們從一路從南方跟到這裡，是時候探探他們的底了。」
我垂下手，道：「是。」
玄子睿看了我一眼，突然奪手將我的身子從馬上抱起來，我驚呼一聲，反手向他頸部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