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看了我一眼，我的手中少了一柄短劍。
我冷冷道：「廢話太多了。」說完，從腿間抽出匕首，身子一滑，隻身竄到那群山賊中。我們是殺手，只管殺人便是了，何必那麼多的廢話。問得再清楚，也不過是一群山賊罷了，是的，只是山賊。儘管一路上的打劫持殺的山賊大部分都不像山賊，他們訓練有素，合作無間，紀律嚴明不像是普通的山賊。可是，少爺說是山賊他們就是山賊。我不信莫非看不出來，可是我沒想到莫非竟然能裝到這份上。
我左手持匕首，右手握著三稜軍刺，在十餘人中打鬥，敵人腔腹中的熱血噴濺到我的身上，面具上，撒落到我的眼中，唇間，引發起我體內狂躁的氣息，一直以來，被壓抑著的痛楚與身不由已的無奈，瞬間爆發出來，化身成了噬血的狂魔。
「小心。」莫非挑開差點劃到我身上的長劍。
我一轉身，將三稜軍刺深深地送入對方的腹中，拔出，冷冷看了莫非一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左手又劈開一把長刀。
抽空看了院牆一眼，樹陰下站著幾個人，是玄子睿和他的暗衛們。他悠然自得地站在那裡，就像是在看戲一般，津津有味地看著我與莫非在二十餘人中撕殺。有幾個人想搶到他身邊，還沒走近，就被他身邊的黑衣衛解決了。
一腔怒火油然而生，我低嘯一聲，加快身形化為鬼魅，見人就殺，用最血腥最殘忍的方式將擋在我面前的人撕碎。
「語兒。」莫非急促的低喊，幾次想接近我身邊，都被敵人擋住了。他只得奮力在人群中撕殺，試圖殺開一條血路，無奈這夥人的身手明顯比前幾伙都要高些，而且玄子睿一點也沒有要增派援手的意思。
身上已經中了好幾刀，傷口有些微微的麻庠，似乎他們的刀刃上淬了毒。我銀牙一咬，這些卑鄙小人。三稜軍刺刺入一人的胸側，卡在骨頭裡抽不出來，我用力一拔，這時一把長劍斜面刺來，我只得鬆手後抑，避開這一劍。迅速從懷中掏出短劍，飛射死一人。
「該死。」莫非似乎中了一刀，怒道：「刀上有毒？語兒你······」
刀上有毒？玄子睿的瞳孔收縮了一下，迅速道：「還看著幹什麼，快去幫忙。」
雖然打鬥的地方離他們僅有十餘米遠，但是當黑衣衛奔到的時候，他們卻呆住了。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小女孩會有如此狂躁狠毒的一面，十餘名夜襲者無一倖免地倒我的四周，地上一片斷臂殘腿，肢離破碎。
莫非身邊的人也全都倒下了，他靜靜地回過頭看著我，眼中露出關切的神色。
玄子睿踱步走來，看著沐浴在血泊中的我，就這麼站在夜風中，秋風蕭瑟，捲起我烏黑的長髮，衣決獵獵作響，染血的銀色面具後閃著迷茫與無措的光芒，握著兵刃的指間蒼白得可怕。這是怎樣一副絕美又充滿危險的畫面，玄子睿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似乎有些心疼起來。
「小野貓。」玄子睿輕輕喚出聲，生怕驚擾到我一般：「沒事了······」
我恍若剛回神般，看著玄子睿直直的往後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