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出嫁 群雄問鼎 清明夜雨寒破心
    如意轉身,看見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雪月,趕緊過去扶起她,一拉她的手便覺出了不對,雪月常年練琴,手繭長在手指上,可是這個和雪月長相相同的女子,手繭卻是長在手心,明顯是個練武之人。

    這時,宇辰已經把旁邊的燭台點亮,端了過來,這個女子長得和雪月相同,一樣雪白的皮膚,所以即便是那樣的黑暗,如意還是能看見她的長相,此刻這個女子卻是面如金紙,豆大的汗水順著脖頸流進了衣服裡。身體不斷的抽搐,已經神志不清了。

    「雪月呢?」如意轉過頭問宇辰,宇辰也皺著眉,一聳肩,作了個不知道的手勢,可一聽見雪月,如意的懷中的女子卻醒了,睜開雙眼,伸出一隻手指著房梁。

    「你是想說,雪月在房樑上?」宇辰問,那女子無聲地點點頭。宇辰便未多話,飛身而上房梁,「咦!」了一聲,再下來時,懷中便多了一個人,那人和如意懷中的女子長相一般無二,正是雪月。此刻雪月已經哭成個淚人,身體卻被點了穴,動彈不得。

    宇辰替雪月解了穴,雪月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撲到了如意懷中抱著的女子身上。

    「姊姊……」雪月顫抖著摸上那女子的臉,幾乎泣不成聲。

    「沒事的,待會太醫就來了……」如意好心安慰道。

    雪月搖搖頭,「沒用的,少主的孔雀膽,無人可救的。」整個人趴在了那女子的身上。

    那女子看見雪月得救,眼神漸漸渾濁了,伸出手臂想要拍拍雪月,卻什麼也抓不到,雪月拉起她的手,泣不成聲地道:「姊姊,雪兒在這裡,在這裡啊……」

    那女子似乎想笑,望向如意,卻終究沒有力氣勾起嘴角,掙扎了一下,頭重重地垂了下去。

    「姊姊……」雪月撕心裂肺地喊出一句,身體一震,也昏了過去。

    等雪月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宇辰和如意在她房中守了一夜,此刻見她醒來,兩人都舒了一口氣。

    「雪月,人死不能復生……」如意正要把準備好的一番客套話拿來安慰雪月,雪月擺擺手,苦澀的一笑:「雪月早知有今日,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早而已,殿下不必掛懷了。」

    「好,雪月姑娘果然不是一般女子,那宇辰就直接問了。」宇辰神色鎮定地道。

    雪月點點頭:「雪月沒了姊姊,早就如飄零殘葉,對這世界也無牽無掛,殿下想要問什麼,就只管問罷。」

    如意悠悠歎了口氣,雪月身份不簡單,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今天總算到了說破的時候了,於是便問道:「雪月,你是陸雲之的探子,對麼?」

    雪月點點頭:「我姊妹倆俱是少主一手栽培的。」

    「好!那昨日來殺你的,也是他派來的人嘍?」如意繼續道。

    雪月點點頭:「昨夜我剛回到房內,姊姊就急匆匆的出現,要我身上那件衣服,接著就點了我的穴……」說到這裡,不禁有些哽咽了。

    「陸雲之為何要殺你?」宇辰開口問道。

    雪月搖搖頭,自己也納罕為何少主要殺自己,而且居然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彷彿不除不快似的。如意心裡卻有一點明白了,陸雲之派雪月來無非就是來探自己的虛實,然而雪月在自己身邊這麼久,居然連自己是女子這件事都不知道,陸雲之得知自己是女子後,勢必會懷疑雪月其心有異,除掉雪月,一來可以除掉這個有異心的探子,而來也可以敲山震虎,正式向自己宣戰。如意心裡黯然,看來陸雲之這一次,真的很生氣。

    「貴姐姐可是名字中有『清明夜雨寒破心』中的一個字?」宇辰突然問。

    雪月似乎有些意外,看向宇辰,點頭道:「家姐名字是『寒月』。」

    「哦?難怪,身上受了那麼多處傷,還能和一百來個黑衣人周旋那麼久。」宇辰低頭沉思了一會,又道「能讓師兄生這麼大的氣,不知你怎麼惹到他了?」

    「那個『清明夜雨寒破心』是怎麼回事?」如意問宇辰。

    宇辰看了一眼雪月,微微點了點頭,雪月這才開口道:「還是我來說吧。『清明夜雨寒破心』是少主手下的七大殺手,因為名諱中各有『清、明、夜、雨、寒、破、心』幾個字,所以連成一句詩。我只見過其中的三個,具體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姊姊也不對我多說他們的事,我就只是知道那名諱中帶『心』字的,是其中最厲害的,家姐在其中排行第三,昨天來的那個叫沈夜郎,排行老五。他們每個人手下都有各自的手下,各自培養自己的勢力,全部無條件地服從少主。我也不是他們裡面的人,所以知道的只有這麼多了。」

    宇辰搖搖頭,歎道:「從來只知道師兄厲害,原來勢力如此之大,雪月,他如今要殺你,你可要多加小心了。」

    雪月苦笑一聲,緩緩道:「雪月本就是賤命一條,去了,倒是一種解脫。」

    如意皺著眉,看著雪月道:「怎麼就是賤命了,不是還有我們麼?你姐姐拼了一命才救下你,你要自賤自棄,也問過你姐姐麼?」

    雪月聽到「姐姐」二字,眼淚又滴答滴答地掉了下來,睜著一雙淚眼,茫然地看著如意:「可是,少主想要殺的人,沒人逃得過的。」

    「那倒未必!」如意微微一笑,拍拍雪月的肩「你只要記住,你肯定活的下去,而且還能活的很好的就是了。」

    雪月看著如意,微微頷首,過了半響,才開了口小聲問道:「殿下,雪月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只是雪月如今已經這樣,生與死都必定和殿下站在一邊了。」

    如意沒猜到雪月此時還會問她,便點了點頭。

    「雪月想知道,殿下是否男兒之身?」雪月小聲道,話一出口,如意和宇辰皆是一愣。兩人對視了一下,宇辰開口問道:「你是如何推測的?」

    雪月見兩人都未否認,得知自己猜測的必定是真無疑,便道:「只是一種感覺,男子的看雪月的眼神,不一樣的……」雪月這幾句說的細如蚊蠅,如意和宇辰不禁佩服她的心細,而且,她明明猜出,卻一直未對陸雲之報告,可見其心裡,一直是傾向於如意的。便放下心來,將如意假扮男子的事,挑重點和雪月說了,雪月聽後,對如意既佩服又同情,兩人感情不禁又親密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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