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迦德傳奇 第四卷 金色向日葵 第四十三章 學院大比·第一場
    歸來三日,奧迦德依舊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學院大比初試、複試和復活賽他都是輪空的。有鄧肯校長和魔法工會會長和幾位長老的保薦,他是六十四強中最早進入的。所以,他也是最神秘的。在六十四強中一年級的一共有四位,也就是說,奧迦德只要淘汰兩個就可以成為年級首席。當然,如果奧迦德在得到年級首席時選擇繼續挑戰高年級首席生的話,越級挑戰兩級後的首席生,並成功的話,那他就是學院首席生。當然,六、七兩個年級的首席生要成為學院首席生的話就只有挑戰一名一級教授。

    學院首席生可以從特恩威武技班挑選一名由學院資助的武士跟隨二十年,並得到一件矮人大師製作的准神器。其在校期間的一切費用全免,還能得到一個組隊特權。也就是說,在接下來的試練中別人都要單兵或是雙人作戰,而學院首席生則可以組織一個小隊去群攻。

    雖說,只要挑戰一位兩級後的年級首席生就可以成為學院首席生,但這近百屆學生中,沒有人成功地坐上這個寶座。畢竟對於低年級的學生來說實戰經驗不足,對於高年級學生來說卻是難度太大了。

    如果說,從從特恩威武技班挑選一名武士跟隨二十年,並得到一件矮人大師製作的准神器,其在校期間的一切費用全免,這樣的獎勵在奧迦德看來不算什麼的話,畢竟他現在是卡奇商會的幕後老闆,那麼,這個組隊特權則讓奧迦德有些心動。

    既然心動了,奧迦德就不會不行動,這就是他一貫的行事法則。奧迦德也粗略地對自己的對手們做了一個簡單的分析——

    一年級的三位選手奧迦德不會有任何懸念的,因為他的實力已經有高級法師的水平了。這三天他可是花了不少的時間修煉,總算是突破了中級到高級的瓶頸。對此就是森曼也不得不佩服得五體投地,最後還為此放棄了復活賽。因為他的水平不需要在這裡炫耀,只要有老大在前面遮風擋雨,就行了。——這是森曼的原話。

    至於四年級,倒是有個人是奧迦德比較忌憚的人——師級風火雙系法師雷奧那多·西貢·扎達,裡華爾帝國的三王子。對於裡華爾的皇室成員,奧迦德都不太友好。這個雷奧那多,奧迦德已經打算要讓他吃一點苦頭了,但人家畢竟是師級法師啊。

    先不說這個,對於我們的主角,第一場挑戰馬上就要來了。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挑戰,只是一個遊戲。一個實力懸殊的遊戲。

    由於這是奧迦德的第一次正式亮相,所以競技場上,早早地就已經滿座了,甚至有不少人是站著的。除了一年級的首席生還未決出,其餘的六位首席生都到了,各自坐在看台的最高處放置的七把高腳靠椅上中的六把上,其中有一把現在是空的。自然地奧迦德的老師們也都來了,同時來的還有一個灰眸青年,這個青年一頭棕色短髮,神色極為冰冷,感覺不到一絲靈魂的波動,他身著一件黑色緊身衣,就這麼看著下方的競技場。

    「鄧肯,聽說小奧又晉級了,現在都高級法師了?」本傑明問道。

    「是啊,這小鬼太變態了。」鄧肯說到這裡也是一臉的感歎。

    「等他試練回來,就可以修習下一層《生死氣》了。嗯,真是人比人得死啊。」本傑明有點興奮同時又有點嫉妒地說。

    「可不是嘛,那小傢伙的進度也真是讓人感到危脅。」鄧肯說。

    幾個老師也紛紛表示同意鄧肯的看法。而端坐在一邊的那個神秘青年,聽了這些話之後,冰冷的神色消融了幾分,眼中也透出了一絲柔情。

    也許在場的眾人都不會認為,奧迦德的目標是那學院首席生,因為對於才剛剛入校的一年級生來說,這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標。沒有人會傻到用命去拼一個如此低等的所謂「榮譽」。在這裡,大多數都是王公貴族,他們可都是那種非常愛惜自己的生命的人,才不會拚命呢!

    在後場,森曼正在和奧迦德說笑,他也沒有給奧迦德做什麼突擊訓練。而一邊的薇蘭爾締看著這兩個人,也只是抿嘴輕笑,不多說什麼。

    今天,連伊斯也來了,當然,他是無法進入這個選手專用休息區的,要不然,這裡會更加熱鬧。不過以伊斯的神通廣大,在這競技場的一角包下一個舒適的小廂房,也不是難事的。況且,今天他還帶來了一個人——邦迪。

    話說,這邦迪被奧迦德所救之後和葛比二人談過之後,就被山姆送到伊斯手上,伊斯知道他是未來有可能一起共事的同伴,自然是熱情十足。而對於從小就倍受欺凌的邦迪來說,現在的情況真的讓他感到受寵若驚。同時對於奧迦德,更是感激。

    在競技場的另一間包廂中,那幾位魔法大師的魔法學徒們都來了,他們可是專程來助威的。對於奧迦德,他們當真是拿他當弟弟看的。

    「你說,這一場誰會贏啊?」在競技場的一角,一個一年級學生詢問著坐在身邊的同學,

    「當然是希勒斯了,你不知道麼,希勒斯都已經是中級法師了。天哪,天哪,中級法師啊,希勒斯真是個天才啊。他可真是我的偶像啊。」那個被詢問的學生一臉崇拜地說。

    「我看不會,今天希勒斯的對手可是校長大人的入室弟子啊。絕對不會比希勒斯差多少的,甚至還有可能比他更強一些。」另一位較胖的學生也插嘴評論道。

    「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吧?」一高個子的學生此時也按捺不住了,「那個叫奧迦德·威的,可比希勒斯帥多了的,現在據那些女生說,已經超過了梵帝學長,榮升學院帥哥榜第一了。」

    「哇塞,真的假的?能比得上梵帝學長?乖乖,看起來不少男生要慘了。」那個崇拜希勒斯的學生說道,還看向高台上的首席生中最左邊的位置。

    那裡坐著一個神色溫和的少年,一頭淡青色的長髮,用白色髮帶束在頸後,一雙靈動的眼睛時時都噙著笑意。他便是五年級首席生,風系法師澤斯·梵·李斯特了。大家都習慣叫他「梵帝」,由其是女生們。五年級的學生們更是叫他「風王子」。的確,這位澤斯比王子還要優雅,出自李斯特一脈的他,舉手投足間或多或少有一種李斯特一族天生的優雅。其實他並不算是個法師,來這裡研習魔法只是為了讓他的家族傳承下來的弓術,得到更好的發展。

    在這一群談論著奧迦德·威的學生之後,有一個金髮少年正默默地聽著,他一身英氣十足的劍士裝扮,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心中堅定地道:我,赫琉托爾,發誓終身效忠於他。不錯,這金髮劍士正是奧迦德引為「知音」的赫琉托爾,他那日喝了生命之水後,三天來,他的水系鬥氣已經升漲到了師級水平,完全的三級跳啊。因此,他對於奧迦德也是說不盡的感激,昨晚他去那小屋找奧迦德,卻被剛收拾完房間的伊斯和邦迪遇見,於是,他才知道,原來奧迦德就是一年級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准首席生」。於是今天他一改往日雷打不動的作息時間,特意過來看比賽,為奧迦德加油。

    「唔,女士們、先生們、各位同學、各位老師,第一千一百七十三屆威恩特魔法學院學生大比,決賽階段第一場比試即將開始,讓我給大家回顧一下本屆大比的情況……」場內,一個甜膩嬌嗲的聲音響了起來。

    「……現在,讓我隆重介紹第一場決賽的對抗雙方。」在說了一大堆沒什麼實際義意的話之後終於點到的實處,「首先是一年級天才火系法師哈姆·希勒斯。他在預賽期間的表現,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唔,一年級能夠達到中級法師的水準著實也不簡單。下面,有請希勒斯同學上場。」

    這時場中的入場出口和主場地相通的出口處出現了一條火焰組成的虹,虹橋的另一端落在那場地的中心,這時一個紅髮少年身著火紅色法袍,腳踏長虹,場地中心緩步而去,走得宛若閒庭信步,不慌不忙。

    這樣的出場,讓在場的大部分學生們驚艷了,因為,能夠用火元素凝實到如此境地,用腳踩踏都沒有問題,光是能做到這一點,就讓人驚歎了。再加上,這樣的場景讓人彷彿處於幼年時期的想像中,那樣的刺激人的視覺神經。

    然而,對於在場的一些行家來說,這也只是小計量了。就連伊斯都在笑。雖說伊斯是個商人,但他的魔法天賦也還不錯,要不是商會那一大攤子事兒,他大概去考個高級法師是沒有問題了。而且,他本就是靠經營魔法用具出道的商人,眼神毒辣得很呢。一眼就看出了希勒斯的法袍是那件三天前自己商會拍賣的價值為150神天幣的阿瑞瑪之袍。這件袍子本來他是要給奧迦德準備的,可是,奧迦德卻不喜歡紅色的法袍。反而讓自己拍賣掉。不曾想,在這裡又遇見了。

    這袍子並不是什麼極品的袍子,只是上面繡的花飾可以形成一個法陣,這個法陣的作用就是增加火系元素的凝實程度,但這樣做是要消耗不小的精神力的,這也是為什麼奧迦德放棄的原因之一。

    「這袍子根本不適合法師。」坐在伊斯身邊的邦迪開口了。

    「哦?」伊斯有些驚訝地看了眼邦迪,從奧迦德那裡,他已經知道了這個少年的來歷,當然只是表面的。千年前的事情,奧迦德是不可能和他說的。而且,在伊斯的幫助下,邦迪也已經師從煉金術大導師薩爾瓦多開始系統性學習煉金術了。這幾天薩爾瓦多大導師還對邦迪的悟性和創造能力讚不絕口。甚至詢問伊斯,哪裡找到的一個如此出色的煉金師。對此,伊斯沒有多說什麼。

    「你看嘛,那法陣消耗了多少精神力?平時穿穿還可以,但是在戰鬥中穿就有點兒過於奢侈了。看來這傢伙今天要慘了。」邦迪笑了起來,自從脫離苦海之後,他的笑容也越發得多了。其實,這個灰髮灰眸的少年是個笑起來很好看的人。雖然沒有奧迦德的那份特別的韻味,但也有著自己獨特的風格。

    「不過,我倒是比較關心主人的出場呢。反正這小鬼,無論怎麼說都死定了的。呵呵,主人總會有不一樣的招式吧,不知道他今天會如何出場。」伊斯憧憬地說道,「不知道他會用哪一系魔法。」

    「水系。」一邊邦迪篤定說道,「主人他昨天讓我在他的法杖上刻了一個水靈陣。」邦迪也跟著伊斯叫奧迦德「主人」,他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的。因為他的心裡對奧迦德的感激之情是極其深的,心中早就將奧迦德當成是自己的主人了。

    而此時已經站在場地通道的奧迦德,冷冷地看著那條火焰長虹,心中不由得為對手感到可惜。

    「呵呵,好炫呢。」站在奧迦德身邊的森曼戲謔地說道,「不過嘛,還真是差勁。」看了一眼奧迦德,繼續說,「你打算怎麼出場?用水鏡術,還是冰傀儡?」

    「都不用。」奧迦德淡淡地說。

    「不是吧,老大,你打算就這麼走上去?不行,不行,老大一定要華麗一點。老大……」森曼不依地叫著。

    「好吧,好吧,我用個復合魔法就是了。」奧迦德無奈地說,他最怕森曼喋喋不休了。

    「嗯,那我先走了,你可一定要讓我滿意啊,我就在上面看。」森曼說。

    「知道了。」奧迦德說,心中正在為自己的精神力哀悼。

    他看著森曼離開,奧迦德立即開始構思場景。看著場上那個少年正囂張地擺著搶眼的姿勢,彷彿已經得勝。奧迦德心間立即出現了一絲不爽。本來嘛,奧迦德是沒有打算在出場上就來一個一鳴驚人的。但是呢,那小子的囂張引起了奧迦德的不爽,這只能說是他自找的。

    就在這時,場中又響起了那個嬌嗲的聲音:「我們的希勒斯同學的出場方式讓人驚歎,果然是一年級的高手啊。下面,有請我們的另一位神秘選手,奧迦德·威!」

    眾人都翹首以待,因為,他們大多數來到這裡就是想看看這個神秘的校長親傳弟子。六位首席生此時也都不約而同地變了個坐姿,由其是四年級的首席生雷奧那多·西貢·扎達殿下。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奧迦德·威」這個名字讓我們的這位王子心神不寧,總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校長的包廂中,大師們都在紛紛猜測著奧迦德會用什麼樣的方法出場。而在一邊那個神色冰冷的男子此時此刻眼中也儘是期待和柔情,他不出任何聲音地起了身向那看台邊緣走進了幾步,眼中流露出一絲絲急切。以一種微不可查的聲音自語道:「我親愛的弟弟,十六年了,現在,哥哥終於有能力保護你了。不過,我只能在暗中保護你。葛比走了,在你還沒有真正成長起來時,我一定全力保你周全。」

    而坐在看台裡的赫琉托爾,也是全神貫注地看著場中。

    這時,那火焰長虹已經消失。

    場上很安靜,靜到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見的。

    這時,場中出現了一層薄霧,一個朦朧的人形水影出現在場中。那個水影在薄霧中由一化二,又由二化四,四個水影跳了一段舞蹈之後,擺出一個個造型,凝固在原地。霧緩緩散去,大家看到那四個水影已然成為四尊冰雕,這時,天上降下一片片雪花,極其迅速地將競技場鋪上了一層鬆軟的雪片。

    薄霧,水影之舞,大雪,冰雕這樣華麗而唯美的的情景,更是讓人歎為觀止。更重要的是,這樣基礎而簡單的召霧術、水控術、雪暴術,冰凍術四個魔法並不會消耗多少精神力。一般只需要中級法師就可以做到默發。

    這時候,讓大家叫絕的一幕發生了——四尊冰雕中的一尊竟然緩緩地從頭部開始碎裂。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出現了,這樣的情形更是讓大家驚歎。同時也不解——

    他什麼時候進去的呢?

    並且不由訝然地看著那三尊冰雕由下而上地化為汽體緩緩消失。

    前所未有的震撼!

    水系法師,一直以來都是初期弱不禁風,後期強大牛逼的傢伙。初期的水系法師,攻防手段都少得可憐。但到了後期時,絕對零度和水幕天華,這兩大終極攻防法術,以及各種冰系的凝結術和水系的治療術足以讓水系法師成為一個最詭異的對手。

    但是,此時此刻那三尊冰雕由下而上地化為汽體緩緩消失的場景讓眾人大驚,因為單純的水系法師是不可能直接做到這一點的,難道說他不是單系法師?

    其實奧迦德這一招並沒有用其它系的魔法,而是用了一個高級水系復合魔法,這是他在奈奇絲·希姆的魔法筆記中看到的一個水態轉化魔法,原理也很簡單,將凝冰術反過來就行了。奧迦德就在這種震撼中出現,大家不得不歎惜——這樣的實力才配得上是校長的弟子啊。當然,大多數人並不知道奧迦德有一個史上最強大的私人教師陣容。

    奧迦德平靜地看著自己的對手,哈姆·希勒斯。從森曼那裡,他已經知道了,眼前的這位就是那個希勒斯家族的成員。本來嘛,他和西貢之間的恩怨,是該和他的直系算算的,而不是眼前的這位小小狗。

    當然奧迦德是看不慣哈姆·希勒斯的那般自大,才如此出手震撼一下的。

    在震撼之後,奧迦德一揮右手,魔杖出現在他的手上。哈姆·希勒斯一見,便也取出了自己的法杖。

    「唔,上品火系晶石配上炎龍木的火系增幅法杖。」伊斯笑了,他一眼就認出了哈姆·希勒斯的武器材料。

    「不錯的法杖,是拉樂森斯的產品。我曾見過。增幅火系魔法灼傷的。價值是6000金幣。」邦迪開口道。拉樂森斯是魔法工會大廳中幾間屬於魔法工會的店舖的招牌,專營低階法杖。

    可惜奧迦德手上的這把法杖也並非凡品。

    兩人向對方行了一個法師禮,當然,奧迦德是標準的45度禮,但是他的對手則不然,僅僅只是30度禮。這樣的表現在法師界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奧迦德卻只是輕輕佻了挑眉頭,但唇邊依然飄著一絲笑意。

    他不生氣。

    因為對於一個死人,沒必要生氣。

    即便今天自己為了避嫌,讓他走出了這裡,他想必也活不過明天吧。呵呵,森曼在看著呢。那傢伙因為顧及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有補血了,屍妖之身要常常補血才是。

    「對於對手的挑釁竟然還不生氣,真是個奇怪的傢伙。」坐在雷奧那多·西貢·扎達殿下身邊的一個美女說道。

    「不,小依娃,他可是個水系法師,水的性格給了他一份平靜。」隔了兩個坐的另一位美女也說道。

    說話的這兩位美女就是首席生中的雙姝,也是上一屆首席生中僅有的兩位女性。她們現在一個是二年級的首席,一個是六年級首席。

    「不對,這不只是修習水魔法帶來的效果,還有些別的東西,是什麼呢?」雷奧那多·西貢·扎達殿下獨自苦苦思索著。要知道希勒斯家族在裡華爾帝國中可是王室的堅定追隨者,其實,說白了,就一條狗罷了。但是這年頭,一隻忠實的狗也不好找啊。

    而坐在首席生中最左邊的「梵帝」的臉上則泛出了一絲笑意,他自語般地小聲呢喃道:「有趣的年輕人,不過,我喜歡。」

    而場上兩人則行禮之後,就各自背過身走了三步。

    「冰的精靈呀,請幫助我——凍結術!」

    「偉大的火精靈啊,傾聽我的祈禱……」

    兩人同時轉身,卻不想奧迦德用了最有效的方式,凍結術。直接將對方凍結當場,可憐的希勒斯同學,甚至連一個火球術的咒語都沒有念完,就被冰封了。

    坐在包廂裡的那些魔法工會長老的魔法學徒們,看到這一幕,不由興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奧迦德的這一手,玩的是漂亮極了,和他們對抗的時候,就有小成。現在來對付低階的法師,更是綽綽有餘了。

    雖說,這一招是損了點……

    不過,面對敵人,沒必要心慈手軟。

    對於常和奧迦德動手的那幾個魔法學徒,他們可都知道奧迦德戰鬥從來都是怎麼損怎麼打的,損人利己的招兒,那可是層出不窮。對此他們也是哭笑不得,如今看到希勒斯一開始就被凍結,更是陰險地想著奧迦德會怎麼繼續下去。

    場上的奧迦德更是悠閒,他默默地看著希勒斯,或許是等著凍結術的效果消失,或許是在算計著些什麼。

    當那凍結術的效果即將消失時,大家都想知道奧迦德接下來會怎麼做,可誰都沒有想到,奧迦德竟然一甩手又來了一個凍結術,場中一片嘩然。這下子,大家無一不在想,該如何判定這場比賽的輸贏。

    「老大,你還真是讓我無語呢……」森曼懶懶地坐在一個豪華包廂中,無可奈何地看著下面的比賽。薇蘭爾締並不在這裡,因為她和幾個同宿舍的姐妹在一起,所以就拒絕了森曼的邀請。森曼可以說是現在最瞭解奧迦德的人了,他最清楚,奧迦德在做什麼。其實從奧迦德說要讓邦迪在法杖上刻水靈陣時,森曼就知道他的對手大概是要不戰而敗了。

    水靈陣,增加水系法術效果的煉金陣法。由其對水系的衍生系——冰系也有很大的增幅效果。冰系的初階攻擊法術可是相當強悍的。像冰箭術、冰旋咒、冰彈……以奧迦德的強悍精神力,他就知道了對方的下場絕對好不了。

    可是卻沒有想過奧迦德竟然要如此羞辱對方。

    法師對法師,不能讀出魔咒的一方就一定是輸家了。

    而對於不能讀出咒語的一方,絕對是一個羞辱,由其是在等級差不多的情況下。

    果然,在第四個凍結術的效果消失下去之後,希勒斯已經是一臉的怨憤,他又開始用呆板的聲音吟唱火球術時,奧迦德卻轉過身準備退場。

    「時間到,奧迦德·威勝出。」裁判員的聲音響起了。

    「不……怎麼可能,我還一個魔法都沒發呢,他怎麼就贏了。裁判,裁判!你不能因為他是校長的弟子就偏袒他啊!」希勒斯聲嘶力竭地叫喊著。

    「小子,」一個幽冷無比的聲音在場中響起了,「我老大還用不著為一個小小的首席生動用他背後的關係。否則的話,你以為你還能在這裡嗎?」不知什麼時候,森曼已經出現在競技場邊,他走上競技場,來到已經到達場邊的奧迦德的身邊。

    「你……你是誰?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這……這麼說?!我……我要讓……我的家族滅了你們!」希勒斯氣得臉色都有些發青,要知道,他做為希勒斯一族的繼承人,從小到大不是被錦衣玉食供著,就是被「天才」的讚揚聲包圍著,從未如此受過羞辱。

    「哼!」

    聽了這一句,幾聲冷哼同時響起,但大家卻只聽到一聲罷了,就是森曼的那聲。

    「我森曼·漢貝恩,這一生除了老大之外,還從未有人敢如此威脅我。小子,你活膩了嗎?」森曼臉上出現了一絲陰狠的微笑,他從前就是在奧迦德手下做陰暗面工作的人,天仙子從來沒怕過誰。

    就在這時,一個敏捷的身影也來到了奧迦德身邊,這人正是赫琉托爾。

    「呵呵,這位同學,你的確輸了,因為,從你上場之後,就沒發出過任何魔法,根據大比的規定第八條關於勝負的裁定中的說明,對於在二十分鐘內還未發出一個魔法的法師,自動判負。所以,你輸了。」赫琉托爾站在森曼的身邊,手搭在劍柄上,如同一流的魔法師護衛一般,隨時準備著保護魔法師。

    這一刻,未來名震大陸的「花精」小隊的兩大終極首腦和天才究極隊長終於湊到了一起。

    就在這時,奧迦德的吟唱聲又一次響起了,他的身上煥發出高級水系法師凝結魔法時才有的幽藍色光芒。那有些不尋常的吟唱語調,述說著一個後世流傳的天才傳說:「偉大的冰之精靈王啊,萬里冰原的主人,賜予我您的力量,純潔的神劍,在我手邊凝聚吧——冰之劍!」

    一把晶瑩剔透的長劍就出現在奧迦德的手中,眾人看著這一幕,不由驚呼——

    他竟然是高級法師!

    一年級竟然出了高級法師?!這是什麼樣的天才怪胎啊!誰也不會認為這個少年在未來的日子裡不會再晉級,說不得,他在三、四年級就可以達到大師級水平。這樣的進度絕對不是人可以想像的,而且想必會有不少人拉攏這樣的天才吧。

    不過,奧迦德接下來的表現更是讓人不敢生起半點比較之意了,因為,他的身上出現了一層晶瑩剔透閃動著幽藍色光彩的護罩。

    水系鬥氣!魔武雙修!

    天啊,這是什麼東西啊……

    太震撼人心了!

    「如果,你要我全力公平的和你決鬥的話,你認為,我們這麼近的距離,結果是什麼?」奧迦德說道。

    「這……」希勒斯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子是一座將永遠擋在自己面前且不可逾越的高山。

    見希勒斯沒有了戰意之後,奧迦德便收起魔法和鬥氣,招呼一聲:「森曼、赫琉托爾,我們走。」之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競技場。

    很多年以後,金色向日葵每每憶起那天最後的一幕時,總會這樣說:

    或許在那之前,我僅僅只是出於對他的好心感激,因此而願意追隨他。可是,當他手握冰之劍,身上出現了一層螢亮的鬥氣光彩時,我服了。就算後來,我曾背叛他,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殺了他,那我最後也會以死謝罪。這就是徹底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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