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迦德傳奇 第二卷 雙黑玫瑰 第十八章 她是我永遠的逆鱗
    今年十四歲的奧迦德,絕對是個早熟的孩子。說他早熟,而事實上是這伯尼亞特大陸上的貴族家庭中有的男子十三歲就有了寵姬,就像奧迦德的哥哥奧希利,他十三歲就有兩個寵姬式的貼身丫頭。所以奧迦德的早熟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奧迦德是和爺爺到丁克家族去看望一個老朋友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少女。那年他十二歲,她十三歲。他並不知道爺爺去丁克家族看望誰,但按照他的猜想,大概是看望丁克家族的哪個下人吧。爺爺讓他在花園裡等著,無聊之餘,他取出了詩琴,彈奏著,準備著回到威拉行省之後的演出,那是一首名叫《死神與樵夫》的小詩。奧迦德一邊彈一邊忘我地吟誦起來——

    一個窮樵人,全身被枝葉蓋住,

    不堪柴捆重負和歲月的魔難,

    呻吟歎息,彎腰曲背,步履艱難,

    吃力地走回煙火薰黑的茅屋。

    他終於辛酸難熬和精疲力竭,

    放下了柴禾,尋思著自己的不幸。

    自從來到人間,可曾享過快樂?

    比他更窮的人,世上可曾有過?

    往往沒有麵包,從來沒有休息,

    他的妻子,他的兒女,捐稅、兵痞、債主、徭役,各種重壓,

    完整地構成了一副窮人的圖畫。

    他呼喚死神,死神應聲便來到,問樵夫做什麼事。

    樵夫說:「為的是幫助我再背上這柴禾;請你不要延遲。」

    死亡能將一切醫治;

    但不要做任何改變:

    與其受苦,也不願死,

    這就是人們的箴言。

    ……

    就是這一首詩,引來了那玫瑰一般的薇蘭爾締。

    一見鍾情。

    在那之前,奧迦德對這個詞一直不是很理解,但那之後,他卻對這個詞有了最為深刻的體悟。她並不是很美麗,但卻給人一種恰如其分的感覺,多之一分嫌多,少之一分嫌少。由其是那雙會說話的黑眼睛……

    兩人就這麼聊了起來,彼此之間相互欣賞同時也相互契合。就這樣,由薇蘭爾締帶著他在那小城裡遊覽了一番。可惜,他們的愛情來的太快,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就迎來了那離別的一天。

    那一天,她拉著他的手,第一次吻了他,並告訴他會等他一輩子。

    「薇蘭……」他輕聲呢喃著。

    「天堂鳥……你怎麼了?」離奧迦德最近的伊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他的不對,立即喚了幾聲,卻見他的目光越來越迷離,於是便搖搖他的手臂。

    「哦?怎麼了?」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立即閉了閉眼睛,再度張開時又一次恢復了平靜。

    「你怎麼了?」

    只見奧迦德抬頭看向德佳斯,問道:「薇蘭……她現在如何?」

    「薇蘭?」德佳斯深深地看了一眼奧迦德,突然覺得這個少年也許絕不是普通人那麼簡單,「你是說薇蘭爾締·培爾小姐麼?我今天才去看了她,唉,可憐啊,被弄得遍體鱗傷,不過呢,為了賣個好價錢,想必她還是個處女吧。」

    聽了這話,奧迦德心疼得有如凌遲。咬了咬嘴唇,卻什麼也沒有說。但在心中卻發下了一個誓言:無論怎樣,他都要得到薇蘭。

    伊斯見奧迦德的臉色陰晴不定,立即禮貌地用借口將德佳斯和自己的三個部下攆了出去,直到包廂內只有這主僕二人。伊斯才笑著問道:「主人,想不想要這個薇蘭爾締?」

    奧迦德點點頭,便將他與薇蘭的事告訴了伊斯。末了,他說了一句話:「她是我永遠的逆鱗。」

    夫龍之為蟲也,可擾狎而騎也。然其喉下有逆鱗徑尺,人有嬰之,則必殺人。

    逆鱗?!

    這句話,奧迦德只對伊斯一個說過,很多年以後,凡是有人讓薇蘭爾締不開心了,那麼第一個出手的就是伊斯。伊斯知道,奧迦德的逆鱗是絕對不能動的。

    「呵呵,主人啊,不用為錢擔心,我會為主人賺來的。」伊斯笑道,「只是今天有幾件東西是你需要注意的,我預計,今天薇蘭爾締的價格會在千萬紫晶幣左右。呵呵,主人不如學學一擲千金?」

    知道卡奇商會的金錢儲備是大陸上最多的,所以在得到伊斯的同意之後,奧迦德也笑了,他道:「行啊,今天我就不客氣了。」

    「主人本就無須客氣。」伊斯說道,「今天主人如能將『敗家』這一詞演繹出來就行了。」

    奧迦德沒有多說什麼,他也是個聰明人。

    而這時,拍賣會也開始了,透過現場魔影裝置,奧迦德和伊斯看到了主席台上的情況。看著侍女們一個接一個地將拍賣物品捧上來時,奧迦德興奮地開始翻動起記錄有各個拍賣物品的冊子。這時候主持拍賣的人員站在一個檯子上,說道:「拍賣開始!首先,第一件物品是……」

    一開始是房契、地產的拍賣。雖然奧迦德沒有興趣,但是伊斯卻不會客氣。因為商會的發展離不開商舖,而且,卡奇商會的生意遍及大陸。需要大量的商舖和倉庫,看著伊斯不停地叫價,只要是他看上的,沒有人可以搶走。當房契和地產部分拍賣完了之後,德佳斯上來送房地契並且收錢時,伊斯很大方地丟出一張紫晶卡,一點也不心疼地拔了相應的錢到德佳斯的卡上。看到如此大的數額德佳斯不由為伊斯感到心疼,他不由問道:「伊斯會長,這些錢你是你的心血,你這樣,不心疼麼?」

    「我為什麼要心疼?」伊斯笑道,「我很小的時候,有一個老人告訴我一句話,我覺得受益良多。他說,生活不能沒有激情。做為商人,創造財富的過程才是最有激情的,商人不是守財奴。明白?」

    德佳斯默想了一下,然後鄭重地道:「伊斯會長,如果有機會,我願意為你工作。」

    「好,如果有一天,你認為若德會長這裡不適合你了,就來找我吧。」伊斯沒有給他時限,這樣的承諾在德佳斯看來甚為受用,因為現在,他是無法脫離若德的。

    德佳斯剛想退下,卻又被伊斯叫住了,他道:「接下來,該是奴隸部分了吧?培爾小姐第幾個出啊?」

    「第十三個。也是最後一個,嗯,我勸你放棄。」德佳斯說道。

    「為什麼?」伊斯看到奧迦德面色不善,立即問。

    「她的身體狀況已經被奴隸販子給折磨得很差了,看她那樣子,似乎已經快要油盡燈枯了。唉,至於那些想要奪取黑色玫瑰的紅丸的男人,怕是也要失望了……以她現在的身子,已經承受不起了……她的生命氣息已經委弱很弱了……怕是活不過今年冬天了。」說著就離開了包廂。

    這時,奧迦德一拳捶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彭!

    精美的茶几頓時化為殘木!

    「這幫混蛋!總有一天,我要他們知道傷害薇蘭的代價!」

    一邊看著的伊斯,也許永遠也不會忘記此時此刻奧迦德的怒容,那句話幾乎是他咬牙切齒地吼出來的。他也成了唯一一個見過奧迦德發怒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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