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疑案 莫掌櫃之死 第十九章 莫本善言辭閃爍 不得已說出隱情
    歐陽隊長讓韓玲玲通知司機把警車開到來香茶館的門口來,然後和陳傑徑直朝中華北街走去,莫記茶壺店距離朝陽浴室大概有一里路的樣子,朝陽浴室的對面就是中華北街。汽車和歐陽他們幾乎是同步到達來香茶館的。

    莫本善正坐在茶壺店的櫃檯裡面。

    「老陳,你和左向東去把莫本善請過來。」

    陳傑和左向東走進莫記茶壺店,歐陽隊長和同志們走進了來香茶館。

    陳掌櫃走過來招呼大家:「同志們請坐,請問幾位,想喝什麼茶?」

    「隨便什麼茶都可以。」

    「行,那就來一壺鐵觀音,我請客,我知道你們是來辦案子的,請稍等片刻,茶一會兒就到。」陳掌櫃笑容可掬,熱情異常。他已經認出了同志們。

    「陳掌櫃,您這裡有單獨的房間嗎?我們要用一下。」

    「有啊!就是你們上次用的那一間,在這——。」陳掌櫃一邊說,一邊朝右手一間屋子走去,「這是我平時呆的地方。」

    陳掌櫃推開房間的門,裡面有一張辦公桌,辦公桌裡面有一張小床,辦公桌的旁邊還有幾把椅子。歐陽吩咐韓玲玲記錄,其他同志先在外面一邊喝茶,一邊坐等。

    歐陽和韓玲玲剛坐下,莫本善就跟在陳傑的後面走進了辦公室。

    莫本善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包牡丹牌香煙,抽出幾支準備遞給歐陽他們。

    歐陽朝他擺了擺手,同時示意他坐下。

    莫本善自己叼了一支香煙在嘴上——說得準確一點是叼在牙下,他把其它香煙重新塞進了煙盒。一邊掏出打火機點著了香煙,一邊斜著身子坐在了椅子上。

    陳傑坐到了歐陽隊長的旁邊,左向東坐到了床上。

    「莫本善,九月十八號的夜裡面,你是在東街李老五的家嗎?」

    「是啊!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

    「在周柄權找到你之前,你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賭場嗎?」

    「沒有啊!當時李老五家有十幾個人,你們可以問問他們嗎。」

    「請你再認真回憶一下,你中途是不是離開過賭場?」

    「離開過啊!」

    「離開過,那你為什麼說你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李家呢?」

    「我沒有聽懂你們的意思,我是離開過,而且還離開過好幾次。」

    「離開過好幾次,到哪裡去了?」

    「上廁所啊!巷口的對面有一個廁所,茶水喝得多,自然要去方便方便了,有時候手氣不好,也會到廁所去轉一圈——換換運氣。」

    歐陽和陳傑互相對視了一下,敢情這個莫本善也會玩偷換概念的把戲。

    「在十點多鐘到十一點多鐘之間,你到哪裡去了?難道你也是到廁所去方便了嗎?」

    「您算是說對了,十九號的晚上,我到廁所去出恭,蹲了好一會,蹲了多長時間。連自己都想不起來了,我這個人,什麼毛病都沒有……」

    陳傑打斷了他的話頭:「你直接回答我們的問題,不要東扯西拉。」

    「你們聽我把話說完啊!我有痔瘡,每次大便都要遭罪,所以要耽擱很長時間。大腸頭要慢慢塞進去,還要把屁股擦乾淨——免得弄到褲子上。」

    歐陽和陳傑怎麼也不會想到,莫本善弄出這麼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理由,這真是打鐵的碰見了彈棉花的——敲打的不是同一樣東西啊。

    「莫本善,你曾經不止一次地潛入莫掌櫃的房間裡面翻找東西,這說明了什麼呢?」

    莫本善無言以對。

    「莫掌櫃是在十點至十一點多鐘之間遇害的,而你又是在這個時間段裡面離開李老五家的,這難道是一種巧合嗎?」

    「你們是不是懷疑我殺害了李——李文其?」

    「從你對莫掌櫃的稱謂裡面,我們就能看出,你對莫掌櫃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排斥和仇恨心理。」

    「我聽不懂你的話。」

    「莫掌櫃是你的姐夫,可是在你的言語之中,從來都沒有提過『姐夫』這兩個字,他既然已經入贅到了你們莫家,改李姓為莫姓,在客觀上,他已經成了你們莫家的人,可是你張口一個李文其,閉口一個李文其,由此看來,你有除去這個在莫家生活了幾十年的外姓人的情緒背景,所以,你有殺害莫掌櫃的可能和動機。」

    「我不可能殺害他,你們說我殺害了李文其,這不可能,不錯,我確實沒有把他李文其當成我們莫家的人,從來沒有,但我並沒有把他當成一個壞人,相反,有時候,我還很同情他,我也承認他很勤快,也很有經營頭腦,我就是擔心他做出對我們莫家不利的事情,因為他有許多事情都藏著掖著,這能叫人放心嗎?我爹在世的時候,對他就不放心——很不放心啊!」

    「莫本善,你如果找不到你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據,或者說,如果你不能提供你沒有到過犯罪現場的證據的話,那麼,對於莫掌櫃的死,你難脫干係。」

    莫本善沉默不語,他又從口袋裡面掏出了那包香煙,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準備點上,他看了看歐陽平和陳傑,又把香煙塞進了煙盒。

    「十八號晚上十點至十一點多鐘之間,你離開賭場之後究竟到哪裡去了?」

    莫本善看了看陳傑,又看了看歐陽隊長,最後扭頭朝背後看了看,他的背後是門,門關著。

    陳傑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包紅塔山牌香煙,彈出三隻,先遞給莫本善一支,然後扔給左向東一支,左向東掏出打火機,先給莫本善點著了,莫本善受寵若驚,在左向東給他點煙的時候,他欠著身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陳傑用手做了一個下按的動作,示意莫本善坐下:「現在,種種跡象表明,你不但有作案的動機,你還有作案的時間,除非你能夠提供你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據,否則……」陳傑的話雖然不多,但有一種下壓的態勢。

    莫本善猛吸了一口香煙,道:「我十八號晚上離開李老五家以後……」莫本善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等待,四雙眼睛同時聚焦到莫本善的臉上。

    「我——我到……」莫本善欲言又止。

    「快說,不要吞吞吐吐。」

    「我——」

    「你到底到哪裡去了?」陳傑窮追不捨。

    「我——我到馬——馬迎美家去了。」莫本善終於把藏在嗓子眼裡面的話說出來了。

    不過,聽了他這句話以後,在場所有的人都瞠目結舌,沒有想到,繞來繞去,案子的偵破工作又繞開了「9。19」兇殺案。

    「你打麻將打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中途離開?」

    「馬迎美讓我去的,他男人跟人家約好十八號晚上出去打麻將。」

    「為什麼非要等到十點鐘以後才去呢?」

    「湯老太的炒貨鋪到十點鐘左右才上門板。」

    「你是什麼時候離開劉鐵匠家的呢?」

    「十一點鐘左右。」

    歐陽隊長和左向東耳語了幾句,左向東打開房門,走出房間,帶上嚴建華和周穎,直撲劉大柱的鐵匠鋪。

    屋子裡面的談話還在繼續。

    「除了你以外,姓馬的還和哪些男人有瓜葛?」陳傑想從莫本善的嘴裡面掏出一點東西。這也是歐陽隊長的意思,烏龍巷288號的兇殺案給歐陽平一個很大的啟示,要想找到案件的線索,就必須在眾多複雜的人物關係上做一些文章,歐陽他們不就是通過筱桂花的堂兄筱連升找到她的老表和坤的嗎?

    「我知道她和還幾個男人有關係,但究竟是誰,我不知道。」

    「那你是根據什麼認定她和其他男人有染的呢?」

    「馬迎美的男人是一個打鐵的,能有多少錢,馬迎美經常換首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麼,你給過他首飾嗎?」

    「不給首飾,她能讓你碰她嗎?」

    「你和馬迎美之間的事情,你家裡面人知道嗎?」

    「不知道,你們如果找我老婆瞭解情況的話,千萬不要提這檔子事情,這個女人和我大姐一樣,是一隻母老虎,要是讓她知道了這件事情,那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我之所以到李老五家去打麻將,就是為了糊弄我老婆的,打麻將是假……」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左向東他們回來了,嚴建華遞給歐陽隊長一份談話記錄,根據馬迎美的交代,莫本善所說不虛。由此看來,莫本善不是本案的兇手,那麼,兇手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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