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疑案 吳公祠之謎 第十八章 汽車直指花旗 歐陽不惜此行
    歐陽平沒有想到陳傑、李文化他們來得這麼快。當他聽完了李文化的匯報以後,立即去找文所長,文所長當即派了一輛吉普車。

    歐陽平看了一下時間,十點出點頭:「走。」歐陽平當機立斷。

    吉普車行駛到神仙堂的門口停了下來,徐海初和李文化先後從車上跳下來,進了劉家巷,不一會,李文化帶著辜師傅走出了巷口,上了汽車,汽車從成賢街繞到響水橋,穿過離子山,直奔老山而去;徐海初留在了辜記茶水爐。

    花旗營在老山的西面。

    汽車行駛在響水河的河谷之上,越過老山的山口,再穿過老山林場,走了約摸三四公里之後,就是一個二三十度的陡坡,陡坡有一公里長,下坡之後,向左拐,是一條高低不平的、蜿蜒曲折的土路。

    汽車搖搖晃晃地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花旗營。花旗營是一個小集鎮,七村八莊的人每個月十五號到這裡來趕一次集,趕集的時候,這裡非常熱鬧,平時卻是十分的冷靜;花旗營的南邊有一條大河,河的南邊有一條鐵路,花旗營的北邊是一望無際的蘆葦蕩,大河小溝縱橫其間,這裡是著名的魚米之鄉。

    汽車停在了花旗營的營口,辜師傅帶著歐陽平他們穿過幾排人家,最後在一個院門前停了下來,在院子的門前有一個十幾畝大的魚塘,十幾個人,拽著一張大網,在捕魚。

    這時候,從十幾個人裡面跑過來一個四十歲上下的莊稼漢,穿著一雙長筒靴,一身的淤泥:「表大爺,你怎麼來了。」

    「是二順子啊!」二順子走到辜師傅的跟前的時候,辜師傅才認出來。

    二順子看了看歐陽平他們:「表大爺,你這是……?」

    「二順子,你媽在……」

    正說著,院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老太太:「這不是他表大爺嗎?快進屋——快進屋。」

    老太太把歐陽平他們讓進了堂屋:「他表大爺,你們先坐一會,我再往灶膛裡面加兩把柴,飯還差最後兩把火;二順子,你去拿兩條青魚來——要大的,再拿十幾條鯽魚來做湯。他表大爺,你先倒水給同志們喝,我一會就過來,有什麼事,吃過飯以後再說不遲。」

    「弟妹,他們來是想問一點事情,我們就不在你這兒吃飯了。」

    「瞧你說的,哪有不吃過飯就走人的,你和同志們就入鄉隨俗吧!很簡單,快得很,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老太太邊說邊朝廚房走去,歐陽平他們也跟了過去:「陶大媽,您做你的事,兩不誤。」

    「那好吧!你們就問吧!」老太太從屋簷下拿下一條鹹肉,進屋,放在一個木盆裡面,然後用竹舀子從灶台上的水罐裡面舀了幾舀熱水,倒進木盆裡面,又舀了幾舀涼水倒進水罐裡。

    「老大媽,我們是為陶師傅的事情來的。」李文化道,「這位是我們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歐陽隊長。

    老太太一臉驚愕:「他已經死了快二十年了。」

    「我們覺得陶師傅的死因有些不明,所以才通過辜師傅找到了您。」歐陽平道。

    「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要尋短見呢?」陶大媽道。

    「老人家,陶師傅在臨死之前有沒有跟您說過學校裡面的事情?」

    「沒有。」

    「他在學校裡面也沒有受過什麼委屈?」

    「他是一個老實人,誰會給他委屈受呢?」

    「大媽,您當時是怎麼和學校談的呢?」

    老人家有用清水將鹹肉洗了三遍,把鹹肉放進大鍋裡面,一邊往裡面舀水,一邊望著歐陽平說:「也沒有談什麼,當時派出所的同志也在跟前,他們說是自殺,我一個婦道人家,男人沒了,就像天塌下來一樣,別的還能說什麼呢?」

    「吳校長有沒有給您錢?」歐陽平問道

    老人家蓋上鍋蓋,坐到灶膛裡面開始燒火:「給了四百塊錢,後來怎麼想,都覺得不該拿這個錢。」

    「老人家,您在給陶師傅穿衣服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他的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呢?」

    「有啊!他脖子上的勒痕不深,淺淺的。」

    「老人家,勒痕處有沒有淤血?」

    「沒有淤血。」

    「他的舌頭在什麼位置?」

    「舌頭?舌頭當然在嘴裡面囉。」

    「我的意思是,陶師傅的舌頭是不是在嘴外面?」

    「不在嘴外面。」

    「您再回憶一下,陶師傅的身上還有沒有其它不對勁的地方?」

    「他的左手的胳膊肘上的皮全破了,上面還有血,血已經干了。」

    「您有沒有去找學校?」

    「沒有,我以為是他從繩子上面解下來的時候摔在地上摔的。」

    這次的花旗營之行總算沒有白跑,陶師傅之死和韓老師之死一樣,也是一個迷。韓老師之死暫時還不好定性。但陶師傅之死已經可以下結論了,從陶老太太所提供的兩個重要的細節來看,陶師傅絕不是自殺,而是他殺。根據歐陽平的經驗和生活的常識,上吊的人如果時間比較短就被人救下來,脖子上的勒痕就比較淺,如果因為時間長,人已經在繩扣上死了,那麼勒痕就會很深,而且,一定有很多的淤血,勒痕淺,又沒有淤血,那只有一種可能,人是在死後被吊上去的;至於胳膊肘上的血跡,應該是在陶師傅死之前流出來的,人在死後是不會流血的。

    所以,歐陽平決定:無論是吳家大院的鬧鬼事件和鮑小英的失蹤案,還是吳公祠的黑影之迷和陶、韓自殺之迷,一切刑偵工作都應該圍繞吳校長來展開,花旗營之行的全部意義就在於,進一步確認了偵破的方向。

    老太太留歐陽平他們吃了中飯,紅燒青魚,煨鹹肉,韭菜炒雞蛋,蒸鹹雞鹹鴨,鯽魚湯,豐盛異常。

    臨離開陶家的時候,陶老太太還拎了兩條大青魚和一條鹹肉給辜師傅,讓兒子二順用竹筐裝了四條大青魚,不由分說——抬上了吉普車,說是自己家養的魚,院門前的這一片魚塘就是他兒子二順承包的。

    歐陽平看著站在花旗營營口揮手告別的陶大媽和他的兒子二順,心情十分沉重。

    惡魔,你欠那些善良的人們的債,遲早要討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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