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性風流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床底怪人
    川島芳子就這麼走了,在唐三翹的一把火下,化成了灰燼,骨灰被撒入了大海,除了那藏和氏璧的地點,什麼也沒留下。雖然有了和氏璧的下落,但讓莫棄覺得頭疼的是,那和氏璧到底藏在湘潭雲門寺哪裡,抑或是交給了雲門寺的哪個人,要通過什麼方式去取,沒人知道。

    一夜的休息後,在那「玉蟾珠」的幫助下,莫棄背後的灼傷已經只留下了淡淡的疤痕。次日上午,吃完了早點後,他便向眾人辭別,想要立即趕往湘鄉雲門寺尋那和氏璧,以防夜長夢多。

    幾天的相處,讓眾人都有些捨不得,當他在表達出自己的意願後,諸葛子揚道:「任姑娘要回景德鎮,你一人前去,會不會過於勢單力薄?萬一遇到什麼時,怕是連個照應也沒有。」

    「不會!」莫棄用感激的眼神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這才發現除了夢雪兒和籐原青衣外,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點傷害,心中一陣感動,道:「這次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凶險,大家與其和莫棄前去湘潭,還不如回到各自的門派,廣收門徒,以便日後協助革命黨抵禦外敵!」

    眾人想想也是,畢竟知道真的和氏璧在雲門寺的人不多,便也不再強求。只有唐三翹和希哥,臉上露出了異樣的表情。

    莫棄知道這兩個與自己一起經歷了無異於生死輪迴的好兄弟還是不放心,便徑直來到他們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安心養傷吧,過幾天我就會回來看你!」

    唐三翹知道莫棄是不想讓自己帶傷去受那顛簸流離之苦,心中一陣感激,點了點頭,道:「也好,這件事了了之後,你來北平找我,到時候咱哥倆再喝個不醉不歸。」

    從唐三翹的話中,莫棄聽出了他要去北平找蔣芸慧,心中一陣感慨,知道唐三翹對那川島芳子也動了情,她的死對他的刺激很大,不由把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加了幾分力道,正要說話,卻聽希哥道:「浪子回頭了,好事,好事!」

    唐三翹聞言,衝著希哥淡淡地笑了笑。

    轉過頭,面對希哥,莫棄還未說話,希哥卻先開口了:「放心去吧,我傷好了,要陪青衣和高飛去趟日本,畢竟我們的手上還有一塊假和氏璧。」

    莫棄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與眾人一一作揖後,正要去墨白的房間時,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墨白房間的夢雪兒扶著他走了出來。

    「你去湖南,萬一遇到什麼事,可以找一個人幫忙!」不容莫棄開口,墨白道。

    「墨叔,你的身子!」莫棄心中一陣感動,並沒有問他找誰。

    「有了玉蟾珠的幫助,我已經好了很多!」墨白道,隨即又回到了自己先前的話題,「自宋遁初被殺後,杜心武心灰意冷,在湖南研究佛事,如果遇到什麼困難,你拿著這個去找他,他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在墨白的示意下,夢雪兒遞給莫棄一枚鋼針,很普通的鋼針,但瞧得仔細了,這才發現鋼針中間刻了一個肉眼難辨的「杜」字,讓莫棄陡然明白杜心武那中華第一高手的傳言並非虛假,立即心生敬意。

    恭敬地接過鋼針,小心地用布包好,藏在了懷裡,莫棄把那裝有「冰蠶粉」的瓷瓶遞給了夢雪兒,道:「這東西昨晚沒用得上,莫棄現在還給雪兒姑娘吧!」

    笑了笑,夢雪兒並不接,道:「你留在身邊吧,說不定哪日還能用得上。」

    也不推辭,莫棄把瓷瓶收入懷裡後,陡然想起了什麼,抬頭都墨白道:「墨叔,現在和氏璧的下落已經明瞭,墨嬸那邊你……」

    「還是要去!」知道莫棄想要表達什麼,墨白歎息了一聲,打斷了他,皺眉道,「這是墨白不能不面對的事,更何況,諸葛老弟門下還有兩個弟子在她的手上。」

    他們夫妻間的事,莫棄自知不好再插嘴,只好再次與眾人一一作揖後,和任小萱走出了別墅。

    任小萱的火車先開,兩人的離別,依依不捨,情話連篇,自然必不可少。在她走後,莫棄直到等到下午三點左右這才上車。躺在包廂裡的床上,他不由感慨萬千,自己為了和氏璧,從四川來到湘潭,再從湘潭追到南京,又從南京輾轉到了上海,結果意外倒發生了不少,就是沒看到和氏璧的影子,反而在從一個日本女人的口中確定了它原來還在湘潭。

    坐車,畢竟是件鬱悶的事,尤其的這長途車。無所事事的他,在包廂裡躺了半響,想起了自己等人好幾次都差點死在頂尖高手的手中,陡然記起任煥章的話來,於是便以指為劍,練了起來。

    一個余小時後,卻始終沒有任何感悟,哪像當初與Tequila對練那般進展神速,不由頹廢地坐了下來。卻不料,恰在此時,床底傳來一聲歎息,讓莫棄心裡一驚,慢慢朝床邊走去。

    火車最少已經開了四個小時,這人是什麼時候鑽到床底的?自己為什麼沒有發現?他躲在床底是想幹什麼?想到這些,他的心不由一陣駭然,心想這人定然是不壓於墨白蔡牽那種級別的高手,如果他要對自己不利,恐怕……

    還在想,卻聽到床底那人突然出聲了:「你別過來了,我出來便是,哎,老頭子我本來是想在你這裡睡個好腳,卻被你這亂七八糟的劍法給驚醒了,命苦啊!」

    原來這人是想躲在這裡睡覺,這讓莫棄有些苦笑不得。但隨即,這苦笑不得轉而變成了震驚。自己以指為劍,不能像唐三翹那般發出劍氣,縱然步伐能帶出響聲,這人為什麼知道自己在練劍呢?

    慢慢地,那床底的人爬了出來,是個矮子,也不理會莫棄的驚訝,他只管從懷裡掏出一包花生米,再從腰間解下酒葫蘆,逕直走到桌便,坐了下來,先灌了幾口後,丟了幾顆花生米在嘴裡,然後把酒葫蘆遞給了莫棄,道:「小偷兒,你不來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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