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26
琉璃重重摔在地上,鬼臉面具掉落下來,露出一張驚恐的臉。
「哥哥……」
「我不是你哥。」
衍澤冷硬的態度讓琉璃的心情當到谷底。這麼多年衍澤一直不願承認她,一直不願意正視她,讓琉璃的感情如潑出去的水一樣收不回來。
深知自己的愛戀這輩子都不會圓滿,已經在絕望邊緣的琉璃毫無懼意從地上爬起來一點一點靠近上官衍澤。「你說的對,你不是我哥,我也不是你妹妹,我和你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你知道的吧,你早就知道,明明知道一切還不願多看我一眼,上官衍澤你知不知道我愛你愛的有多辛苦。為什麼你不能像我愛你那樣愛我。」
「因為你不配……」帶著冰渣子的話直直扎進琉璃的心臟, 衍澤冰冷犀利的眼神好似刀子要將她拋開一樣,說著狠話,「就算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你的愛也是畸形的愛,因為你的心是扭曲的,變態的。恐嚇我身邊的女人,當然不止銀杏一個……」
「我那樣做都是因為我愛你。我愛你,有錯嗎?」琉璃振振有詞,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像你這種以愛為名傷害別人的女人最為可恨。」衍澤怒吼,大手掐緊琉璃的脖子,好像隨時都會結束她的生命一樣。「可惡的你,傷害了西秀,毀了她的臉,毀了她的青春……」也毀了她的愛情。
西秀!最怕聽到的名字。
血肉模糊的臉浮現眼前,琉璃心生寒意,神情恍惚起來,懷疑衍澤有可能已經知道真相了。
不可能,這件事只有爺爺,秦嘯康和她自己知道,秦嘯康死了,爺爺根本不會說,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的。琉璃這樣告訴自己。
「我沒有……我沒有……咳…咳…」被掐緊的脖子開始呼吸困難,琉璃漲紅臉使勁掙扎著。
「賀琉璃,死到臨頭了還不認罪。」衍澤鬆開手,琉璃跌坐在地捂著脖子咳嗽喘息。「你果然知道。」連她的真名都知道。不愛不是因為禁忌,是不屑,是根本就不愛。
「這已經不是重點了。」衍澤整理被她扯皺的袖口,說:「有個人,你會很想見到她。」
話聲剛落,帶著面具的西秀出現在琉璃面前。
這身形,這面具……西秀。
琉璃當場錯愕。
「猜到了吧,我是西秀,被你毀容生不如死的西秀。」決心想要報仇的西秀慢慢靠近琉璃,琉璃拚命往後退。「你不是,西秀早就死了,我親眼看到的。」
「五年前,你的膽子不是很大嘛!抓著我的頭髮拚命地往我臉上潑硫酸,怎麼,現在你連承認我活著的勇氣都沒有了嗎?那好,我就讓你好好看看面具下的臉。」
琉璃誠惶誠恐嚇得哆嗦,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是她的惡夢。隨著西秀掀開面具,一張白淨粉嫩的臉出現在她眼前時,周圍景物置換,頭暈目眩,耳邊出現幻聽。
呵呵,血,呵呵,痛,灼傷的滋味,呵呵,他喜歡我的唇……
摻雜笑意的輕柔女聲順著琉璃的耳朵鑽進大腦,絞殺脆弱神經。
西秀白淨漂亮的臉孔在琉璃眼中變得猙獰恐怖,
紅呼呼滴淌著膿血粘膜一樣的臉突然靠近她,伸出舌頭,舔她的臉。
「不要,不要靠近我。」琉璃揮動手臂,試圖趕走妖怪,可頭髮已經被死死攥住一點動彈不得。
西秀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個瓶子,抓著琉璃的頭髮說著當年她對自己說過的話。「這臉,這唇,迷得他神魂顛倒不看我一眼。呵呵……今晚我要給你化化妝,讓你變得更漂亮,哈哈哈哈……」
笑聲瘋狂恐怖,西秀如當年被魔鬼附身的琉璃一樣,露出嗜血殘忍的目光。
兩人互換角色,琉璃拚命哀求:「求求你放過我……不要……不要……」
心肝烏黑的魔鬼怎麼會放過純潔的天使,『嘩啦』一聲,一股液體順著琉璃的頭頂流下,她尖叫著,抖著手,掩住了臉。
做完這一切的西秀像虛脫了一樣被衍澤及時擁住。「還好吧!」他問。
「衍澤哥,我是不是很壞?」西秀紅著眼圈說。
「秀,你太善良了。」衍澤睨了一眼滿臉是水的琉璃帶著西秀走出房間。
秀的確是太善良了,那瓶子裝的不是硫酸是清水。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她想讓琉璃體會的是那份恐懼,絕望,以及無能為力的心情而已。身~體上的傷害,她狠不下心,下不了手。
下巴滴水的琉璃感受到的不止是那份害怕的心情,同時也感受到了痛苦。
灼傷的滋味,鑽心刺骨的疼痛,顫抖的雙手幾乎不敢觸碰自己的臉,地板上的水跡好像變成了一面鏡子映出嚇人的臉孔。
一半血肉,一半骷髏,沒有嘴唇,鼻子殘陋,牙齒深白,滴著血水,樣子猙獰。
「嘿嘿…血…嘿嘿…痛…他喜歡我的唇……」
扭曲的心理,畸形的愛戀,生活在封閉黑屋子裡找不到出口與陽光的可憐女人。
不懂自我救贖,是最大的可悲。
……
衍澤與西秀從房間裡出來被聞聲而來的上官博謙與徐美鳳堵個正著。徐美鳳看到死而復生的西秀驚得掩口失聲,忘記了來找自己的女兒。博謙目光深沉盯著西秀的臉揣測起來。衍澤撞開他拉著西秀去找上官雄。
上官雄此時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水等著二人,當初沒有殺掉西秀,已經想到了會有今天。
氣定神閒的老人家讓衍澤恨的牙癢癢,如果上官雄不是他的爺爺,恐怕不會活到現在。
西秀報復了琉璃,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報復面前這位老人,衍澤的親爺爺。
……
(這回真的要結局了!好捨不得啊!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