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60
銀杏低頭瞧著那一點一點滲進牛仔布料裡的水痕。還好雨水不是特別髒,不然難看死了,她抬頭不是好眼神地瞧著那輛騷包的超跑。
紅色法拉利車門打開,從裡面下來一位身材挺拔穿著暗紫條紋襯衫與黑色長褲的男人。半長不短的黑髮,輪廓極好的側臉,單手插袋的姿勢,邁開的優雅步子,從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這些,因為那男人不屑瞧她一眼。
銀杏腹誹,哼!甩了我一身水點子,連句抱歉的話都沒有,以為姐姐好欺負呢!
抬腳鏟飛路面一汪水,積水飛濺正好落在男人珵亮的皮鞋上。
紫襯衫男人停下腳步,瞧著弄髒的皮鞋,眼神變冷,抬眼對上不怕死的挑釁人,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從微慍到驚艷,他認出她了。
李銀杏睨他一眼,高傲地揚起線條優美的脖頸,從他身邊走過。看來,她並不記得他是誰。
門口的保安欲要將她攔下,男人使了個眼色,保安後退放其通行後,緊忙掏出紙巾卑躬屈膝替男人擦乾淨弄髒的皮鞋。
……
刺激。這兩個字用來形容這間叫做秀的酒吧一點也不貼切,正確的形容詞應該是萎靡。
它的室內裝修與其他酒吧無意,但整個場子充斥著萎靡墮落的氣氛,角落裡愛~撫擁吻的大膽遊戲,吧檯邊明目張膽的軟性毒~品交易,還有台上的脫衣舞女,舞池裡嗑藥後瘋狂甩頭的妙齡少女和一群穿著花哨帶著耳釘與唇環的頹廢青年。
酒吧裡的萎靡實質與淺淡靈氣的名字不相符。
李銀杏穿過人群來到環形吧檯,朝酒保要了一杯龍舌蘭,瞧著晶亮的琥珀色液體自言自語道:「李銀杏,生日快樂!乾杯!」
死野獸,你為什麼不回來陪我,銀杏心生埋怨,掏出手機,擺弄起來,通訊錄裡只存了一個人號碼,上官衍澤的。
自從號碼被他存上後,她從來都沒打過。
今晚的她沒有愛情滋潤,有家人的溫暖也行。拿著手機胡亂撥號。第一個撥通的是老媽的號碼。嘈雜的環境裡,銀杏聽著親愛的老媽在電話裡噓寒問暖並讓她快點回家主動承認錯誤,取得爸爸的原諒,剛要說道重點,她嚴肅的爸爸回來,老媽不得不掛上電話。
第二通電話打給雙生妹妹李水杉,水杉接起電話就說,現在很忙有時間在打給她。
銀杏皺眉,她從電話裡聽出妹妹助手的聲音,什麼半消化物,腸子之類的噁心詞語,水杉又在解剖屍體。真暈!
第三通打給了弟弟李弈,人家沒接,直接掛了。
銀杏對著手機齜牙,「沒良心的死小子,還因為那件事跟我生氣啊!」
最後手指不聽使喚地按上了唯一被儲存的號碼,沒等接通後,就被她掛掉。算了吧,野獸都是沒人性的!
灌下一杯烈酒後,銀杏又朝酒保要了一杯。
這時,滿面油光胖墩墩的酒吧經理走過來對酒保低頭耳語,交談中眼角餘光偷瞄李銀杏。李銀杏玩著手機根本沒注意到二人鬼祟的目光。
「小姐,向你推薦本店的特色酒水,藍媚冰妖。」酒保拿著尚未開封的酒瓶到銀杏面前。
漂亮的冰藍色,瓶子到是不錯,口感也應該不會差哪去吧。銀杏悶悶道:「好吧!」
她接過酒保遞過來的酒,輕抿一口,嗯!微辣,淡甜還帶著讓人愉悅的微酸,口感還不錯。一仰而盡之後,在酒保錯愕的目光後又要了一杯,當她索要第三杯的時候,酒保好心勸說,這種酒後勁大,喝多了傷身。
其實,那只是個委婉說法,酒保真正想說的是縱~欲過度會死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