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至傾城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第九十五章 變故
    深暗靜謐的室內,侍從、婢女低垂著頭站在兩側,鋒利冰冷的尖刃發出濃烈的殺氣,讓人望而生畏。一襲紫衣的男子坐在主位上靜靜擦拭著手中的匕首,極其耐心地,一遍又一遍,絲毫不沾染其中的殺氣。

    來到這裡,已經有一會兒了,而主位之上的紫衣男子不知是太專心還是故意,一直擦拭著手中的匕首,對我的到來竟渾然沒有一絲感覺。與其說是太過專心投入,我倒時寧願相信他這是故意拖延時間讓我在人前難堪。

    抿了抿唇,望向主位之上的男子,我再次說道:「不知三哥找月兒到底所謂何事。」頓了頓,紫衣男子還是毫無反應,「若是三哥再不搭理月兒,那麼月兒也不願再在這裡與三哥耗下去,汐月告辭。」語罷,我拂袖轉身,正欲離去。

    「站住!」

    他,終於說話,我停了腳步,轉身回眸看他,略略欠身,「恕月兒先前無力,三哥找月兒所謂何事?」

    「所謂何事?」他,揚眉看我,那深邃的眸子略帶冰冷及諷刺,「我叫你過來是因為什麼,你會不知?」

    我心中一緊,略微笑笑,「三哥若是想責問月兒為何無故回了殤清宮,那麼,請恕這是月兒的私事,月兒無可奉告。」

    「荒唐!」似是對我的語氣及回答不滿,他的眼底已隱隱含帶慍色,「你可知,已婚女子私逃回娘家意味著什麼!」

    古時封建禮教嚴苛,對女子的束縛尤為之重,已婚女子私逃回娘家,這裡面的意思,不用言表。明明知道這一層,但我心底還是隱隱負氣,一時倔傲心氣,我撇嘴說道,「汐月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三哥若要責備,那麼月兒無話可說。」

    「你還有膽子理直氣壯?」牽嘴略略笑笑,明顯的嘲諷。他將匕首入鞘,帶回腰間,向我走來,神色微斂,有幾分的無奈,「月兒,不是三哥說你,先不論你和上官若風之間發生的事情和對錯,但這回,你的確太過任性。」

    他的眸與我對視,柔和的眼眸,讓我嘗到幾分澀澀的味道。任性?呵,不瞭解事情的始末,他竟用這個詞來形容。

    「三哥若是閒著無聊想勸說月兒回去的話,那麼,我們無話可說。」淡淡的說出口,這語氣,我自己聽著都極其倔強強勢。

    他,凝眉一滯,明顯的憤怒浮於臉上:「這幾日事情發生太多,再攤上你這檔子事,你以為我當真有功夫勸你回去不成?!」

    我微微一愣,胸口不知名意味的哽郁堵塞,怔怔看著他。的確,他並不是一定要來管我這檔子的事,出於關心卻被我直接拒絕,也難怪他會如此動怒。

    見我一時無語,他也不再多說,走至案前,拿過一張紙遞給我,冷聲說道:「你回來的第一天,上官若風飛鴿傳出指名給你的。」

    「怎麼,是休書嗎?」我略略一笑,伸手便要去接那紙張。

    「你滿腦子便只裝著這些?」三哥蹙眉看我,眼底憤怒未退,卻又添上無奈,斜靠在案前,用手反撐著桌面看我。

    接過紙張,白紙黑字映入眼簾,僅僅只有五個字,卻使我惱怒不已——「限五日內回」。如此強制逼迫的口氣,不容半點推辭之意。腦海中閃現前幾日來上官若風說話的口氣,一時間,氣惱湧上,滿心的怨恨浮然而起。

    「我倒寧願這是休書!」我發狂似的將眼前這張紙撕碎,這算什麼!當真要把我鎖一輩子不成!憤怒將手一揮,雪白的碎紙片一片片的往下落,宛若梨花凋零,激起愁腸。

    疏忽之間,卻渾然忘記身側的人,回神之間,羞窘不已。低聲欠道:「三哥,汐月無禮。」

    卻是意外的見他笑了笑,「難得,難得可以見你惱成這樣;你倒還認我是你三哥。」

    略微一怔,「三哥何出此言。」

    「月兒,你太傻。我雖不知為何你與上官若風會到如此地步,但你卻如此意氣用事,你可知,你的舉動會讓別人怎麼來看待你!」

    他言辭越發激烈,我暗自咬唇,「別人怎麼看我我不想去理會,倒是三哥,您是定要月兒在那紙上所寫的期限之內回去?」

    「是。」短短一字的回答,果斷至極。

    心底一顫,當侍從告訴我三哥有事邀我之時,我便早已料到不會有什麼好事,他素與上官若風交好,定會偏向於他,我也早知,此回,定會碰著釘子,可卻不知,他竟如此果斷,不論前因後果,直接了斷,不讓我有半分迴旋的餘地。

    頓了頓,我怔怔望著他,「若是我執意不從呢?」

    「我便是綁,也要將你綁回去。」他負手而立,冷聲回答。一時間,我便感滿心荒涼,寒意透骨。

    竟是如此……不由分說的……決斷狠絕,不留半點餘地。我雙肩不由的顫抖,凝眉看向眼前之人,不愧是至交好友,連說話的語氣都如此相像……

    心底不由的冷笑,面容上笑容亦是璀璨至極,最終,我冷冷而道,「三哥,您並無資格管我的私事。」

    「我無資格管你?」他嘴角上揚,露出一絲諷意,睨眼看我,似在看一個幼稚至極的笑話。

    不理會他的諷意,我漠然冷聲,「你以為,你們四個聯合瞞著我聯合的設計我毫不知情?」

    我的話,令他稍微一怔,凝眉看我,「你,什麼意思?」

    現在換成我反問,「我什麼意思,三哥會不清楚?當初我嫁給上官若風的事,三哥恐怕比我更清楚吧。」

    「你……知道?上官若風同你講的?」他眼底是明顯的驚異。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上官若風雖沒同我講這些,但不代表我不會以其它途徑知道。」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早點揭發出來,此時才講?」三哥看著我,那眼神如劍,仿若要將我看穿。

    「既然事情早已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我又何苦自尋煩惱?對弱者來說,聽命、順從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若非此刻三哥將我逼急,我也不會將這些講出來。月兒只是想讓三哥知道,月兒無意與兄長為敵,你們也不能將我往死處硬推。」

    他略笑了笑,眼底含帶苦澀,隨後,他勃然大怒:「我將你往死裡硬推?我讓你回上官若風那,便是叫你去送死不成!」

    「對我而言,與送死也沒什麼不同了。」淡淡的回答,心緒翻湧,也分不清這滋味,是惱怒,是心酸,還是什麼,總之……難受至極。

    「好……你很好……」當真是氣極,他指著我,滿臉的憤怒,隨後,竟是苦苦一笑,「大哥二哥已經決裂,你我之間,也要同他們一樣嗎!」

    我,略微一怔,他的話讓我眼底閃現幾分驚恐,我僵住,半晌方艱難地開口,「你的話……什麼意思?」

    「你若是想知道,隨便到宮裡各處走走便知。」他不再看向我,獨徑轉身坐回主位,微閉了眼,淺淺一歎,語氣變得低緩,「你的事,我以後不會再管。」這話裡隱含的芒刺,紮下來,隱隱的痛。

    「不送。」短短二字,明顯的逐客。

    我怔怔看他,無言以對,喉間似乎湧上濃稠的苦澀。也沒有理由再多多停留,轉身離去,走至門口,隱隱聽到身後傳來淺淺的歎息,「我為你好,可是你渾然不覺……」

    心底,驟然一緊。我只顧與他頂嘴,卻是疏忽了……他首先是我哥哥,然後才是上官若風的好友,只是可惜,這層關係被我的一時衝動給弄僵了……

    =============腹黑惡搞一下========================

    寫這一章時,我腦海突然閃過一個情節,偷笑一下,還是決定與親們分享。

    請親們注意看本章倒數第19段。「竟是如此……不由分說的……決斷狠絕,不留半點餘地。我雙肩不由的顫抖,」大家把這一句話後面所有內容先忽略,我在這裡偷加情節:

    竟是如此……不由分說的……決斷狠絕,不留半點餘地。我雙肩不由的顫抖,凝眉看向眼前之人,心中悸動,湧起恐懼異常,「是你……」

    見我如此,眼前,「三哥」莞爾一笑,「沒想到,我改變相貌、聲音,仍是被你識破了。」隨即,修長的手指撫上臉側,僅僅只是瞬間,「三哥」從臉上撕下一層肉色薄膜,對我,勾唇一笑。紫色的長袍,更襯得他的笑,異常邪魅,妖嬈,頓時之間,懾人心神。

    「上官若風。」我咬牙念著他的名字,身形一個踉蹌,險些倒地,望向眼前之人,「為什麼,你總不肯放過我!」

    他含笑向我走近,我心底恐懼異常,竟在原地,雙腳不能動彈,直直看著他走至我跟前,用手挑起我的下顎,被迫對上他。他笑意如常,在我眼裡,卻是膽顫寒冷從全身湧出,他的笑,邪魅至極,只聽得他輕聲說道:「我說過,要鎖你一輩子,怎會輕易饒你。」

    …………

    呵呵O(∩_∩)O~惡搞一下,曾今有順著這個情節發展的念頭……可是,還是不能太虐了……所以……

    要是親們對這個情節感興趣就慢慢的聯想吧……

    某雪 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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