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羽在自己的辦公室接到陶薰打來的電話時,他只是象徵性的安慰了陶薰幾句,甚至沒有在陶薰面前表示他會盡早將她保釋。
白陌見到安辰羽對待陶薰是一反常態的冷辰羽態度,白陌尤其不能理解,不由在安辰羽面前擔憂道,「總裁,陶銘已經下了飛機,若知道自己的女兒被送入監獄,而您有無動於衷,陶銘一定會懷疑的!」
「這件事我自有分寸!」安辰羽冷靜的俊顏與白陌焦慮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知道總裁的每一個決策都有總裁所需要的結果,但,這件事甚至關乎到總裁的後半生,他學不來總裁的淡定……
白陌開始在安辰羽的面前踱來踱去,「怎麼辦?我們要如何應付陶銘那隻老狐狸?」
安辰羽神情自若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見白陌在他的面前左右晃動,令原本緊張的氣氛顯得愈加緊迫,他不禁將身子後靠,黑眸微微瞇起,皺起眉頭,「白陌,我的字典裡有『輸』這個字眼嗎?」
白陌這輩子唯一崇拜與信任的人便是安辰羽,他從不懷疑安辰羽的能力,但是,他從沒有遇到過如此緊迫的時刻,他害怕他們這些年的努力會在一瞬間付諸東流,他害怕安辰羽出事……
怔怔的對上安辰羽自信滿滿的黝黯黑眸,白陌似乎在心底尋求到了一絲安慰,擔憂的神色終於微微緩解,他在安辰羽前面重重的頷了頷首。是的,追隨總裁十年,縱使總裁所走的每一步皆是黑暗與危險並存,但他從沒有看過總裁頹廢喪志,總裁的世界裡的的確確沒有出現過「輸」字,而這一次,他也必須相信,總裁絕對不會「輸」,因為,總裁是天生的王者,這種特質是與生俱來的……
白陌的情緒漸漸恢復,他不再在安辰羽面前晃動,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習慣性的等待安辰羽的下一個命令。
忽地,白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偷偷的瞄向閉眸正處於思考當中的安辰羽,輕輕的吞了吞口水。
「什麼事?」一道沉冷威儀的男音傳來。
白陌在心底汗顏,他將總裁奉為「神」的確是毋庸置疑的!
「呃……總裁,我在想,夏小姐怎麼會知道那兩個罪犯被我們關在『卡爾森』酒店?」這點,他一直在疑惑。不說夏小姐等人不可能知道罪犯被關在「卡爾森」酒店,就算夏小姐知道了罪犯的確切地址,酒店的套房外亦駐守了諸位保鏢,尹軒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劫走他們呢?
「我撤出了一部分保鏢。」安辰羽重新閉起眸子,淡淡道。
「呃……」白陌好似聽見了一個無法置信的消息,眸子瞠的老大,弱弱道,「總裁,您不是和我開玩笑吧?」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麼,眼前面臨的緊急困境,根本就是總裁有意安排的。
面對白陌的無法置信,安辰羽並沒有給予白陌肯定的答案,而是閉著眸子,微微的仰靠在身後的椅子上。
沒人知道,這個時候,安辰羽腦海中閃過的畫面竟是夏清淺昨日主動找上他的那一幕……
昨日,自她進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的眼神沒有放在他的身上……
她或許不知道,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能看穿她的心思……
他明明知道她的目的不是請他「幫忙」,然而,他還是選擇背過身……
他知道她在他的身後以最快的速度在桌上找尋著那份行程表,他沒有拆穿……
如果她瞭解,如果有一天她明白,她會知道,他從來就沒有拒絕過她……
她求過他兩次,他便放了尹軒兩次,這一次,縱使她的請求只是「另有目的」,他依然沒有拒絕……
其實,很多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瞭解自己,心底明明很清楚,他不會允許自己和她有任何結果!
陶銘終於來了……
當他聽聞自己的女兒被警局拘留時,陶銘沒有意外的找來了安辰羽興師問罪。
「辰羽,陶薰是你的未婚妻,你明明清楚陶薰的為人,你怎麼能讓警方將陶薰帶走?」在去警局的路上,陶銘坐在車內,保養頗好的臉龐壓抑著怒火。
「陶教授,總裁已經吩咐人去處理陶小姐的事了……」坐在前座的白陌,總能適時替安辰羽扮演「討好」的角色。
「辰羽……」陶銘開始語重心長道,「你和陶薰是我看著長大的,雖然我沒有時常陪在陶薰身邊,但我清楚我這女兒對你的感情……陶薰曾經為了你差點癱瘓,我也沒有逼你負責,可是,陶薰如今出事,你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你讓我如何能夠放心將陶薰給你……」
陶銘總是習慣使用「以退為進」的招數,明明是在對安辰羽施壓,卻裝作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
「陶老頭,這些年,我什麼時候令你憂心過?」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安辰羽平靜的望著前方。
驀然聽聞安辰羽「順從」的說辭,陶銘的心底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拘著冷冷的面容,陶銘不再吭聲。
車子很快便駛入警局前的停車場。
陶銘一向知道避免「鋒芒畢露」,善於偽裝的他此時低調的跟在安辰羽身後。
安辰羽身著價值不菲的黑色西裝,高深莫測且精光內斂的黑眸被掩蓋在墨鏡之下,手插在褲袋,白陌恭謹的跟在他的左右。
肖局長已經提前一步得知安辰羽的到來,他親自接待了安辰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