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當所有的手下都無法搜尋她時,他瘋狂地調出了酒店所有的監控系統,然而,監控系統中沒有她的身影,他由此聯想到,酒店唯一沒有監控的地方便是屬於員工的區域……如果她是被人擄走,而又沒有離開酒店,唯一的可能便是藏匿在酒店無人監控的員工休息區,而他問了大堂經理,酒店每個層樓的電梯旁都設有員工休息室,幸好……他找到了她!
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糾葛,那晚在他面前將手鏈扯斷的那一刻,她的心底便只有恨……
好似沒有聽見他的質問,她再次下床。
然而,他卻在前一秒牢牢地擒住她纖瘦的手臂,她掙扎,他禁錮的愈緊,終於,手臂上傳遞而來的疼痛令她無法忍受,她冷冷地看向他,「如果你是想從我口中聽到『謝謝』兩字,抱歉,我沒有讓你來救我!!」有一種痛比死還難受,那便是毫無尊嚴地站在你曾經深愛的人面前。
她倔強地昂起首,精緻的臉龐沒有一絲溫度。
他感覺到,這一次,她冷淡的語調中沒有夾雜絲毫感情,她……正在試圖擺脫一種束縛,或者,她已經擺脫了這種束縛……
心靈最深處莫名傳來一陣悲涼,他在心底冷冷地笑。
她已經忍著疼痛邁開步伐。
靜靜地望著她急欲離去的背影,他沒有再移至她的身旁,而是朝著她的脊背冷聲道,「你要去哪?」
她想說,不用你管,可是,她始終不想和他說一句話。
「如果你是想去質問陶熏,我希望你放棄這種想法。」他徑直道。
他又一次成功地猜透了她的心思,她怔楞地怵在原地,隨即回首,「我在『卡爾森』酒店出事,我差點被那兩個男人……」喉嚨的哽咽聲令她頓了頓,「我只想知道,昨夜的『凱爾森』酒店是否舉辦了壽宴!」
「沒有!」他很明確地回到她。
其實,她早就想到了,如果『凱爾森』酒店舉辦了壽宴,他該忙著陪未來的岳父應酬,他根本沒有時間顧及其他……還有,他怎麼會知道她出事了?他又為什麼要救她這個毫不相干的人呢?
「我要去找陶熏問清楚!」再次轉身,她扭開了門把。她希望一切只是一個意外。
在夏清淺即將步出套房時,安辰羽突然狠狠地衝上前,大手冰冷地攥緊她的手臂,「我說了,不要去找陶熏!!」夾帶著怒意,他幾乎帶著命令的語氣道。
她試圖甩開他的手,可是,方纔的掙扎已經驗證她的抗拒無效。
她瞪眼看著他,「你究竟想怎樣?」
「照我說的去做!!」兩道寒光射向她,他強勢道。
「你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命令我?」她氣憤地反問。
「兩個選擇,一時離開這兒,二是留在我身邊。」突然,他不顧她腳踝與手臂的疼痛,懲是將她拉靠向自己,隨即反鎖上酒店的房門。
「安辰羽……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夏清淺突然冷笑地瞥向他,「你讓我 離開這兒,我可以理解為這件事真與陶熏有關,而你的目的是想這件事悄然平息,可是,你為什麼讓我留在你身邊?」
他忽然沉默。
「我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夏清淺,我什麼都不怕……」沒有在乎的東西,自然沒有畏懼的東西。「你的冷辰羽無情、陰險狡詐、攻於心計,我曾經深深地領教過,對於我……你不再容易掌控!!」
「在你心底,我就是這樣一種人?」他的眸子倏地瞇成一條線,自縫隙中透露出的眸光卻是無比的寒冷。
她毫不畏懼地迎向他,「是的,你這種人永遠活在沒有知覺的黑暗中,你以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但是,終有一天,你也會變得一無所有……」她恨他,往死裡恨,永遠都不會改變。
他在她的眸底看到了極度的厭惡,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嘲笑自己,他嗤笑地撇了撇嘴,「你以為我留下你,是因為我在乎你嗎?」
「我知道,你從來沒有在乎過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想要恨烈地反駁他,可這一刻,被挖掘痛楚的卻是她。
他開始冷冷地勾起唇瓣,保持沉默。
她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掰開他禁錮著她的大手,沒再看他一眼,逕直離開。
離開酒店後,坐在計程車上,她突然像一個洩了氣的氣球靠在椅背上,通紅的眼眶,眼淚早已順著眼角慢慢下滑……
弄不清楚自己為何要流淚,她只是覺得好難受,有種委屈堵在她的心口……
真的,她不習慣如今的自己,她覺得自己好不真實……沒有人知道,當她遭遇危險時,她腦海中唯一想到的仍舊是他……
當她在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他時,她以為一切都是虛幻,明明清楚那個擁抱不屬於自己,她還是不顧一切地擁上他……
天知道,愈是想要擺脫一個人,卻愈是發現在乎這個人……
她恨他為什麼要像刺般不斷紮著她的心,想要拔,卻害怕迎來更劇烈的疼痛……
她為什麼會活的這般辛苦?
猛烈地搖了搖首,她拿出自己的手機。
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她撥通了陶熏的手機。
「對不起,您所撥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重複地撥打,重複地聽著這種字正腔圓的標準女音,她終於選擇放棄……
陶熏怎麼了?為什麼不接她的電話?難道一切真與陶熏有關嗎?
帶著一連串的疑問,夏清淺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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