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刺 第6卷 第二百五十一章蘭花螳螂(二十九)
    幾乎在「瑪拉萊」酒店的廝殺開始時,「真主黨」總部就被數百名全副武裝的「解放組織」士兵包圍了。

    艾爾肯聽到「雪鷹戰士」的報告,對葉揚佩服得更是五體投地。如果不是葉揚事先運用「瞞天過海」的計策把「雪鷹戰士」的主力偷偷撤回總部,那麼此刻,「真主黨」總部將危如累卵。

    槍聲如滾雷似的在「真主黨」總部炸響,猶如天崩地裂,震耳欲聾。雖然「解放組織」的進攻如海潮般兇猛,但「雪鷹戰士」以逸待勞,依靠堅固的掩體,給予對方沉重的打擊。「解放組織」一連發動了七次攻擊,次次都無功而返,除了丟下幾十具屍體,他們什麼也沒得到。

    「解放組織」改變了戰術,以少量兵力進行佯攻和詐敗,試圖把「雪鷹戰士」引出「真主黨」總部,然後圍而殲之。可惜艾爾肯龜縮在堡壘裡面死活就是不出來。

    因為有葉揚事先制定的作戰方案,艾爾肯其實很省心,他除命令「雪鷹戰士」固守外,還把「雪鷹戰士」的主力隱藏起來,故意示弱,牢牢釣住「解放組織」,以等待葉揚收拾掉艾克拜爾後,揮師趕來,前後夾擊「解放組織」。

    在「解放組織」眼裡,戰局變成現在這樣卻是始料不及的。根據情報,「雪鷹戰士」的主力都被調到了「瑪拉萊」酒店,「真主黨」總部應該極度空虛,按計劃只需要一個攻擊波就可以踏平。沒想到戰鬥打了這麼久,不但沒有攻下對方的總部,而且己方居然損兵折將,傷亡無數。是「雪鷹戰士」的戰鬥力短期內成倍狂升,還是「解放組織」屢遭慘敗喪失了銳氣?「解放組織」一時也搞不清問題出在哪裡,惱羞成怒之下,只好命令手下發起更瘋狂的進攻。

    看到「解放組織」已經亂了章法,躲在堡壘裡的艾爾肯邊讓人給他纏裹被流彈擦傷的胳膊,邊哈哈大笑。他知道,「解放組織」離全軍覆沒已經不遠了。

    槍聲剛落,樸貞雅就滾到艾克拜爾的屍體旁,從他身上摸出鑰匙,打開手銬後,一下扯掉嘴上的膠布,然後操起一把AK-47步槍,返身殺回了「瑪拉萊」酒店。

    葉揚還在裡面,她無論如何也要回到葉揚身邊,哪怕是死,她也要死在葉揚懷裡。

    酒店內的「雪鷹戰士」已經所剩無幾,雖然葉揚這次帶來的全是精英人員,但面對神出鬼沒的「千鶴流」忍者,他們只能接受被屠殺的命運。不過,這些「雪鷹戰士」也很強悍,在中刀的同時,也給予了對方致命的一擊,有不少「千鶴流」忍者居然死在了「雪鷹戰士」的亂槍和自殺式爆炸裡。

    畢竟忍者的人數不多,被「雪鷹戰士」這麼一折騰,也幾乎傷亡殆盡,而樸貞雅的加入,更加速了「千鶴流」忍者的滅亡。由於和日本是近鄰,韓國「國家情報院」在培養特工時,專門有研究日本忍者的針對性訓練。而這一點,正好被樸貞雅今晚拿來對付「千鶴流」忍者。在樸貞雅的指揮下,剩下的「雪鷹戰士」很快改變了劣勢,依靠強大的火力把殘餘的「千鶴流」忍者一個個撕成了碎片。

    這時,葉揚和真田信男的對決也到了生死關頭。

    真田信男的長刀流轉之際,嘴唇突然張開,一枚細如牛毛的鋼針從口中疾射而出,直直刺向葉揚的眼睛。這是真田信男的必殺技之一——「唇弩」,他的嘴裡暗藏著一具極小的吹弩,吹弩內裝有淬過劇毒的鋼針,只需要輕輕一吹,毒針就可瞬間射出。在這麼短的距離內,對方根本逃脫不掉被射殺的命運。只是真田信男的「唇弩」從來沒有機會使用,以他的身手,世上很少有人能擋得住他手中的長刀。如果不是碰到葉揚,恐怕真田信男這項駭人聽聞的必殺技將會成為永遠的秘密。

    幸虧葉揚的反應天下無雙,見真田信男突然張嘴,他就意識到事情不妙,恰在此時,一線針影驟現於瞳孔中,千鈞一髮之際,他手中的軍刺如靈蛇般翻轉,匪夷所思地擊飛了毒針。

    葉揚僥倖避開了毒針,卻躲不過真田信男怪蟒似的長刀,「哧」地一聲,三尺多長的倭刀穿透了葉揚的左肋,真田信男的眼中迸出噬血的狂喜。

    長刀透體之際,一道青色的光芒突然從葉揚指間彈出,閃電般劃開了真田信男的喉嚨。

    真田信男的身子猛地僵直了,他丟開刀柄,想用手摀住咽喉,可是根本擋不住熾熱的血水以每秒83。3毫升的速度向外狂飆。真田信男瞪著不甘心的眼睛死死看著葉揚,他不相信毫無懸念的勝負就這樣瞬間逆轉了。他的眸子如流星劃過的蒼穹,黯淡而絕望,雙腿一軟,頹然跪倒在葉揚腳下,詭異的血色梅花雨點似的飄落而下。

    葉揚慢慢抽出長刀,如果剛才不是施展柔術避開了要害,真田信男肯定會給他來一次酣暢淋漓的「剖腹」。

    一串殷紅的血珠順著長刀緩緩滴落。

    聞聲奔過來的樸貞雅正好看到這一幕,嚇得差點兒跌坐在地上。

    「葉揚哥哥……」樸貞雅顫微微扶住葉揚,她的聲音很快被自己洶湧的淚水淹沒了。

    「貞雅,不用擔心,只是輕傷罷了……」葉揚一邊給自己止血,一邊微笑著安慰樸貞雅。

    樸貞雅根本不聽葉揚的解釋,透明的淚花像蝴蝶般翩躚而落。她 「嘩」地撕下自己的衣襟,小心翼翼給葉揚包紮傷口。

    她的動作很輕很柔,彷彿冰涼的月光拂過平靜的湖面,又像是薄薄的晨露搖曳在花瓣之上,她怕弄痛了葉揚,更怕弄痛自己的心。

    葉揚輕輕撫摸著樸貞雅的秀髮,柔柔道:「貞雅,你還好嗎?」

    樸貞雅把頭靠在葉揚的肩膀上,任淚花恣肆地綻放,她哽咽著道:「葉揚哥哥,我很好……真的很好……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無論你到哪裡,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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