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他爹別耍賴  第3卷 【142】我若不是她,你還愛嗎?
    「瘋子!」看到樊琅天那般的血腥,蘇倩兒低聲罵道。

    喉間一緊,她噗地吐出一大口血。

    身子失去支撐,倒向樓夜祁。

    「致夏!」樓夜祁連忙接住她,揮劍斷出一條路,抱著她連連後退數步。

    「致夏,你怎麼樣!」連忙點住她背上的穴道,為她止了血,便急忙問道。

    蘇倩兒搖了搖頭,臉色更加的慘白,聲音虛弱,「我,我沒事,走,陣法已經啟動了!」

    「好!」樓夜祁扔了手中劍,抱起她,施展輕功,幾個兔起鶻落,飛出了桃花林。

    蘇倩兒在他的懷裡,看向那片此刻卻已經是死氣一片的華林。

    「樊致夏!」身後傳來震天的怒吼。

    樊琅天手執長劍,站在桃花林中,嗜血的雙眼,狠狠地盯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妒意橫生之時,震驚也不斷,致夏,你居然會布桃花陣,你究竟何時,何時學會了這個陣法!

    樓夜祁緊緊地抱著蘇倩兒,飛身朝前而去。

    「王爺,放我下來…………」蘇倩兒伏在他的肩頭,微微道。

    樓夜祁連忙停住腳步,回頭看了看身後,離桃林比較遠了,他才放下心,將她輕輕地放在地上。

    「讓我看看你的背。」說完,他伸出手想去掀開她身後破裂開來的衣服。

    「王爺……」蘇倩兒伸手攔住他,搖了搖頭,「沒事的,血已經止住了。」

    「你再忍忍,我馬上帶你回去治療。」樓夜祁看了看她的背,那道劍傷,深且長,觸目驚心。

    「王爺,我有些口渴,想喝水……」

    「再忍耐下,我帶你回去。」雖然用桃花陣困在了樊琅天,但在沒有完全脫離此地之前,他不會放下心。

    「王爺放心,我布的這個陣法,無人能解,王爺之前不也領教過嗎,他們是出不來的…………」

    「可是…………」

    「王爺,我真的想喝點水!」這回她用有些祈求的眼神看著他。

    樓夜祁想了想,站了起來,朝前面看了看,對她說,「前面有個小溪,我去取點水,馬上回來!你在這裡等我!」

    「嗯。」蘇倩兒點了點頭。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慘白的雙唇微微勾起。

    「皇兄,你果真厲害,這麼快就破了陣法!」蘇倩兒雙眼看著前方,卻是對著身後的人說著話。

    風吹過樹葉,發出秋日簌簌的肅殺之聲。

    唰————

    一把明晃晃的長槍便從耳後穿過,尖銳而寒歷的銀光箭頭就橫在脖筋處。

    寒氣如絲,詭異纏繞著她。

    「說!」樊琅天一身的狼狽,原本俊魅的臉現在卻一片死灰,長髮如狂蛇亂舞,眼裡是冷厲的肅殺。

    「說什麼?」蘇倩兒反而冷靜。

    「你何時會了桃花陣!」他記得師傅沒有教過她!

    「皇兄好生奇怪,這個陣法難道只能你練得,我就練不得了嗎!」他果然識得這個陣法!

    師父說過,這個陣法,他只教給了自己,可是為何,樊琅天他也會!

    「哼,師父說過,這個陣法她只教給了我和玉飛狐,何時傳與了你,你休要胡說,老是回答,你究竟是從誰那裡習得的!」說話間,箭頭又朝她的脖間壓近了幾分,血絲絲如流。

    「我要是不說呢!」蘇倩兒冷笑道,「皇兄難道不是想殺了我,那麼我說與不說還有什麼區別!」

    「你!」樊琅天怒氣沖沖,「好,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反正偷學師父的陣法,你本來就該受罰!我就代師父執行!」

    槍起,寒光熠熠,樊琅天將槍頭對準她的脖筋,斂起眸,狠狠地扎去…………

    蘇倩兒握緊手中的冰針,剎那光電,她猛地轉身,捏緊冰針朝樊琅天刺去。

    「你!」樊琅天話音未落,一股強大的內力如卷風席捲而來,將他猛地震飛。

    緊接著,一道震怒的聲音響起。

    「樊—致—夏!」

    蘇倩兒只覺得身子一緊,下一刻,她已經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

    「樊致夏!」樓夜祁怒氣衝天,狠狠地抱緊了她,「你到底要任性到什麼時候!」

    他說過,不會再留她一個人,她難道就不明白嗎!

    感受到他沖天的怒火,蘇倩兒唯有低下頭,不敢去看他那怒火沖天的雙眸,但心底卻有一絲的感動。

    「我們回去!」樓夜祁剛轉過身,背後卻飛來一道冷厲的劍鋒。

    抱著她飛身躲過那道雷厲的劍鋒,樓夜祁連連後退了幾步,定下神,看向來人。

    「樊琅天!」樓夜祁狠狠地盯著眼前一臉陰霾的男人。

    「樓夜祁,你以為,你們可以走得掉嗎!」樊琅天冷冷地笑道,將目光轉向在他懷裡的蘇倩兒,「夏兒,你不是說過,就算是要玉石俱焚,也要與我一起死嗎?」

    聞言,蘇倩兒心頭一凜。

    「哈哈,夏兒,你還真說對了,我當真是捨不得你一個人去死,所以,你先行一步吧!」樊琅天從懷裡拿出塤,放在嘴邊,勾起如殘月般的冷笑,「我們到地府裡再見!」

    「你…………」一種不祥的預感突襲上心頭,莫非他想…………

    悠揚的塤聲飄揚在空蕩的山谷中,幽越輕揚,卻帶著一點的陰柔,讓人寒慄戰戰。

    「致夏,那是什麼?」樓夜祁雖然不明白,但是他看到樊琅天眼裡那抹的決然,心頭一驚,問道。

    「不好,王爺,我們快走!」

    當蘇倩兒看清了他手裡的那個塤時,心頭如遭電擊,大呼道。

    樊琅天冷冷地笑了,來不及了,致夏,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致夏,別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該愛上他!

    蘇倩兒的話還未落音,身子便如風中秋葉,不斷地顫抖起來,臉色愈發的透白,白的慘烈。

    手緊緊地抓住樓夜祁的肩膀,關節微微泛白。

    「致夏,你怎麼了!」樓夜祁發現她的異樣,連忙將她放在地上,扶起她問道,「是哪裡不舒服了!」

    「是蠱,是蠱毒…………」蘇倩兒咬緊牙根,喘著氣,玉飛狐,你又騙了我!根本沒有蠱毒的解藥!

    眼前的景物已經模糊,蘇倩兒體力不支地倒在樓夜祁的懷裡。

    「夠了!」樓夜祁將她抱在懷裡,朝樊琅天喊道,「停下來!她夠痛苦了!」

    塤聲戛然而止。

    「哦?」樊琅天冷笑著,「恆王爺,你肯求我了?」

    「王爺………………」蘇倩兒顫抖著手,抓住他的袖子,用盡氣力搖了搖頭,「不要求他,我,我,不要!」

    「不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去送死!」樓夜祁此刻心宛如刀割般疼,他不忍心讓她再受苦。

    「祁王爺,我在等著你的回答。」樊琅天冷笑著,眼裡卻是狠戾的目光。

    「不要!」蘇倩兒掙扎著爬向他,拉住樓夜祁的衣角,「我……不要你用尊嚴換來的東西,我就是死也不要,樓夜祁,你給我記住了,我不屑欠你的情!」

    「可是,我不會看著你去死!」樓夜祁微微一笑,拉開她的手,朝樊琅天走去。

    「樓夜祁!」蘇倩兒喊道。

    「樊琅天,你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她!」樓夜祁走到他的跟前。

    「很簡單,自斷一條臂膀,我就放過她!」

    「你!」樓夜祁一擰眉,放於身側的拳頭握緊。

    「不!」蘇倩兒聞言,心猛地揪起。

    「怎麼,祁王爺,方纔你不是信誓旦旦要為了她來求我嗎,怎麼才這會兒,你就打算放棄了,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誠意!」樊琅天哈哈地大笑起來,「你要是沒這個決心,可以選擇放棄!」

    「樊琅天,你好卑鄙!」蘇倩兒斂起眸子,眼底閃過一抹決然。

    「卑鄙!」樊琅天冷哼了一聲,「說起卑鄙,我自認為不及玉飛狐,他比我更加適合這個詞!」

    轉眸看向樓夜祁,「王爺,你可想好了,我可沒那麼多的耐心!」說著他又再度拿起了手中的塤,放在嘴邊,準備吹響。

    「等一下!」樓夜祁伸出手,喊道。

    「怎麼,王爺決定好了?」

    「我自斷一臂,你就把手中的塤給我!」樓夜祁指著他手中的塤說道。

    銳光流轉中帶著幾分的狠戾,樊琅天勾起嘴角,冷笑道,「那是自然!不過,這都得等你自斷一臂之後,王爺請吧!」

    樓夜祁將左手按在右肩上,一咬牙…………只聽得咯崩一聲…………

    「王爺!」蘇倩兒驚呼道,張大雙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她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折斷了自己的一隻臂膀,只是為了救她!

    心靈的震撼永遠比畫面更加劇烈,蘇倩兒只覺得心角的最深處在那一瞬,崩裂,有種酸酸的感覺溢滿心頭,眼角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動!

    「樊琅天,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把塤給我!」樓夜祁擰緊眉頭,咬著牙。

    「哈哈,哈哈…………」樊琅天先是一愣,卻又突然猛地大笑起來,「樓夜祁,你以為我會那麼傻,沒想到你會如此的愚蠢,為了一個女人,一個騙了你的女人,你居然自廢一條手臂,你當真的夠愚蠢,致夏,你說對嗎?」

    「什麼!」蘇倩兒心頭一顫,看向樓夜祁,他同樣也轉過身,震驚地看著自己,那雙眼裡同樣是不解和質疑。

    「如何,王爺,我們致夏的演技還不錯吧,騙得你團團轉,更是心甘情願地為了她而自廢一條臂膀,呵呵,致夏,如今你可算是大功告成,等我回國後,定會和父皇稟明一切,你只要殺了他,跟我回去,過去的一切我保證既往不咎!」

    「致夏!?」樓夜祁猛地轉身,看向她,「你騙我!」那種被人欺騙的感覺頓時如火,燎上心頭。

    「我…………」蘇倩兒蹙眉看著他,那眼底的怒火已昭然若揭。

    「致夏,給你劍!」樊琅天將手中的長劍扔給了她,「殺了他,我們一起回天闕國,你仍舊是天闕國最高貴的公主!」

    匡噹一聲,蘇倩兒低下頭,長劍閃爍著熠熠的冷輝,被他扔到了自己的腳下。

    「樊致夏,你!」樓夜祁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聯合起來騙他,「你說,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蘇倩兒一手撐住樹幹,一手握起劍,站了起來,嘴角勾起,「恆王爺,抱歉,我終究還是天闕國的人!」

    樓夜祁斂起眸子,迸射出冷銳的光芒,「我警告過你,不許再欺騙我!」他這一生最憎恨的便是欺騙和背叛,「若是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蘇倩兒苦笑一聲,低下頭,再抬起的時候,眼底卻已是一片的清明,「抱歉了,王爺!」

    雙眸一張,她舉劍朝樓夜祁刺去。

    樓夜祁緊緊地盯住她,身軀如同泰山般巋然不動,蘇倩兒一咬牙,狠心朝前逼去,卻在剎那間,劍鋒一轉,朝他身後的樊琅天逼去。

    樊琅天沒想到蘇倩兒會半途偷襲,刀鋒銳利,在胸前又落下一刀。

    「致夏!你!」樊琅天摀住胸口被逼到懸崖邊,黑衣人立刻圍了上來,揮劍朝蘇倩兒逼去。

    樓夜祁回過神,立刻用左手拔劍黑衣人揮去,一時間,鏗鏘作響,金花四溢,鋒芒四起,決絕狠戾。

    蘇倩兒本就身負重傷,剛才那一劍已然耗去她的全部氣力,樓夜祁將她護在身後,單手擋住那些黑衣人的進攻。

    寡不敵眾,樓夜祁只得連連後退,不論前方如何激烈,蘇倩兒卻始終被他護在身後,未受到任何的傷害。

    樊琅天瞇起眼,細長的眸中,銳光乍現,如精芒似絕狠,他低頭看了看胸前的那道血紅的傷痕,眸光中隱約透出了血紅,嘴角抿起,露出一抹狠戾的決然。

    清幽山澗,一脈流轉清越的塤聲響起,先是如泉水緩緩而動,經歷起伏,繼而蜿蜒上轉,如騰龍直擊長空,清越變為尖銳,刺耳悚驚。

    「啊!」蘇倩兒一咬牙,臉色霎時間轉為青白色,她摀住心口,冷汗涔涔冒出。

    「致夏!」樓夜祁攬住她的腰,怒目看向樊琅天,「樊琅天!」

    「王爺!」蘇倩兒拉住他的衣角,搖了搖頭,伸出手拔出腰間的冰針。

    「致夏,你要幹什麼!」樓夜祁的話音剛落,蘇倩兒便拿起冰針狠狠地朝自己的耳後根的大穴位扎去。

    「啊!」一聲慘烈的尖叫過後,蘇倩兒原本慘白的臉色,突然變得通紅,一時間,失去的內力突然猛增,如潮水將她盈滿。

    樓夜祁想阻止卻來不及,他緊緊地抱住蘇倩兒,「你瘋了!這麼做和自殺無異!」

    「至少,我現在不用受制於他!」蘇倩兒勉強擠出一個笑,然後將目光轉向一臉震驚的樊琅天,冷笑著,「皇兄,如今,你能拿什麼來威脅我!」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樊琅天的眼裡佈滿了血絲,仰天長笑。

    蘇倩兒緊握拳頭,咬著牙根對身邊的樓夜祁說道,「王爺,一會兒必須速戰速決!」

    她雖然以冰針插入穴位以求的一時的功力大升,但是那畢竟是揠苗助長的瞬間功效而已。

    「嗯!」樓夜祁看著她,眼底掠過心疼。

    手不知不覺間緊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住,生怕一個不小心,會失去她!

    這樣的感情,他從未體味過,也從未想過,會有那麼一天,他會那麼的在乎一個人,只是,這樣的感覺來的太突然,太讓他意外。

    蘇倩兒感覺到他緊握的手,疑惑地轉過頭,看著他。

    「王爺?」雙眸裡此刻卻和樊琅天一樣佈滿了血絲。

    他心疼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手又握緊了幾分,眼裡帶著堅定,「我們一起!」

    蘇倩兒只感覺一陣熱度從他的掌心傳到她的手心,那般的炙熱,似乎要將她牢牢地握住一般。

    他的眼裡只有一個她,那麼的清晰,那麼的明亮。

    「哼!」樊琅天狠狠地盯著他們緊握的雙手,冷笑一聲,「夏兒,你不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嗎!」

    樊琅天伸手在空中拍了拍,馬上四周又閃出幾十道的黑影。

    「這!」蘇倩兒驚詫地看著四周突然多出的幾十個弓箭手,「你……」

    「沒錯,我剛才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等的就是這三十名的神射手!」樊琅天雙手負背,朝她走去,「夏兒,最後一次機會,回到我身邊的話,我就既往不咎,重新開始!」

    「呵呵,呵呵…………」蘇倩兒冷冷地笑了。

    「你笑什麼!」

    「我笑你機關算盡,卻總是敗在了樊致夏的身上!」

    「你……」

    「反正今天也是難逃一死,我不妨告訴你,我根本不是你的樊致夏,因為她根本就死了,死在了新婚的那一晚!」蘇倩兒怒吼道。

    如今身後是萬丈的懸崖,深不見底,霧繞雲遮,掉下去也是九死一生,前有三十名的神射手,只需樊琅天一聲令下,便是萬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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