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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撲空了!
蝶水懊惱地聽著手下的報告,明明前幾天夫人還在這個小縣城的,今天卻找不到人了。
她問:「夫人在這裡應該沒受苦吧?」
手下回答:「夫人曾在集市旁租住一個小屋,白天幫集市上的一對老人家賣些東西,後來出主意搭了架子,擺放各色物品,說是自購,現在那對老夫妻的生意越來越好了,她就離開了。」
蝶水又苦惱又有些敬佩。
畏縮地躲在角落裡的女子暗暗鬆了口氣,幸好兩位老人家見多識廣,幫助她躲過他們的追蹤,這個地方看來不能待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灰衣,已經夠樸素了,應該在衣著上察覺不出來,現在只要偷偷溜出城就好了。
她沒有辦法和那對老夫妻告別了,她掂量了自己的銀兩,悄悄地走到下一個巷子。
正當月閣的人馬在縣城搜索的時候,女子已經偷偷跟著牛車離開了縣城。
「所以說撲空了嗎?」白衣男子摸著自己的右手腕,涼涼地說。
「是的,蝶水已經搜索到夫人的行蹤,只是晚了一步。」侍女答。
忘舒沉默了一會兒,說:「今天送客吧,反正他們的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
「是。」侍女領命。
雖然早知道會離開月閣的時候,但是他還是擔心失蹤的朋友。王一可忍不住詢問前來送人的侍女:「請問蘇暖現在還沒有消息嗎?」
侍女回過頭看了他們一眼,回答說:「還沒有。」
「那找到原因了嗎?她不是這樣會無緣無故的就失蹤的人。」王一可著急地說。
侍女停下,瞥了一眼後面無所謂的女子,然後才說:「這是月閣的家務,世子不必太過擔心。」
「公子今天不來送我們嗎?」半天不開口的梁黎兒突然說。
侍女答:「公子身子感覺不適,加之夫人的事,今日就不來送客人了。」
女子難掩失望之情。
侍女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還以為公子會對她另眼相待嗎?!
王一可歎息。
不知為何,冷漠的侍女說了一句:「王世子,您倒是真應該感謝夫人。」
難道說……王一可掩飾不住激動,說:「是小暖幫了我們是不是?」
侍女勾了勾嘴角:「你不笨嘛。實話說了吧,夫人不但幫你擺平了武林的紛爭,而且還親自寫信到朝廷,解決你身邊的這位女子的問題,能做到如此算是仁至義盡了。」
他知道,蘇暖是如何辛苦才解決的,她一向不喜歡干預武林和朝廷的事,此次為了他這個朋友打破原則,怕是一直在矛盾中吧。
王一可深深鞠躬:「替我謝謝夫人。」
他一把拉著戀戀不捨的梁黎兒,離開了月閣。
漆黑的夜,森林傳來各種奇怪的聲音,但是卻在森林中燃起了火焰,裊裊青煙自樹林中飄出,夾雜著唱歌聲與歡笑聲。
原來是一群遠行的遊藝人,正在森林裡安營紮寨。
正在烤肉的肥胖男子忽然轉頭對身邊的窈窕舞女說:「怎麼不見暖姐?」
「可能是到後面洗衣服去了。」舞女猜測,「我還是去看看吧。」
「嗯。」
她繞過樹叢,看到了要找的人。
淡雅的月亮倒映在潺潺的流水中,一名女子挽起褲腿正坐在河邊,抬頭望月。皎潔的月光撒在她平凡的臉上,有種獨特的韻味。
舞女喊:「暖姐,別自己在這裡坐著了,當心有野獸。」
被喊著暖姐的蘇暖應了聲「好」,連忙從水裡出來,提著鞋子往她那個方向走去。
舞女看了看她,回想起她來的時候,一身的灰衣,十分落魄的模樣,和作為帶頭人的胖索談了幾句,便同意留下,幫表演的人化化妝,順便洗洗衣服做做雜事什麼的,不過她的化妝技術真是不錯,用的手法也是不曾見過,感覺讓整個人都自然起來了。
「哇!今天吃野雞怎麼也不告訴我?!」只見身邊的人「嗖」地衝到火堆旁,一副餓了幾年的模樣,還在那裡招手,「美娜,快點快點,不然就會被胖索吃了!」
名叫美娜的舞女應和,連忙坐下。
其他正在喝酒的人也在起哄:「就是就是,趕緊的,不然會被胖索全吃的!」
胖索呵呵一笑,沒有放在心上。
蘇暖接過同伴遞來的酒,豪邁地就著瓶口喝了一口,又傳遞給下一個人,大聲地笑著。
「暖姐!你來唱一首!剛才美娜居然說我唱得難聽,拜託,我可是唱遍全國的情歌王子,她怎麼一點都不懂得欣賞呢?」那人故作心痛,一臉委屈地眨巴著眼看向蘇暖。
蘇暖一掌拍向那人的臉:「滾開點,好噁心,美娜做得很正確!」
「啊!我傷心了……」他掩臉假哭。
眾人毫不留情地大笑。
蘇暖也大笑著,完全沒有以前十幾年作為小姐的禮儀,融入他們了。
美娜推了推蘇暖,鼓動說:「暖姐,你唱個吧,我都沒聽過你唱歌。」
蘇暖忙擺手:「我不會啊。」
「暖姐!唱一個!」
「暖姐,唱一個!」
蘇暖哭笑不得,開什麼玩笑,她不會唱歌好不好。
胖索也說:「就是,快唱啊!」
瞎起哄!蘇暖嗔了他一眼,終究拗不過他們,連忙說:「那我唱首我家鄉的歌曲,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聽得習慣。」
掌聲雷動。
蘇暖想了想,唱起來。
在座的沒有人能聽得懂她的語言,很優美卻是異域的語言。
蘇暖唱的時間不長,唱完時臉上還有紅暈,看樣子事真的不太習慣在眾人面前唱歌。
「好聽啊!」胖索帶頭鼓掌。
蘇暖笑笑,恐怕是因為沒聽過吧,所以也聽不出錯。
「不過,暖姐,你是要去哪兒啊?說是不久後要和我們分別。」美娜偷偷地問。
「我要前往京城,但是又不能直接去,估計還要花點時間。」再說,如果不轉換地方,月閣的人也會搜索到的。她必須隨時提高警惕性。
「可是你不是沒有盤纏嗎?」美娜說。
蘇暖聳肩:「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美娜神秘地湊到她耳邊問:「難不成你是雲遊天下的俠女什麼的?」
蘇暖撲哧一笑,拍著她的背大笑:「哈哈哈……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個普通人,不會武功的!」
是嗎?會不會武功她是不知道,但是應該不是什麼普通人吧。雖然不知道,但是這麼多年她還是見了些世面,即使粗衣麻布仍然掩不住的優雅,怎會是一般人?美娜笑了笑,照樣欺負回去。
過段時間就要離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