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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可莫名地問:「你認識黎兒嗎?」
名叫黎兒的女子注意著斗篷女子,能讓王一可帶來的絕對不是普通關係的人,況且還是個女子,更是要注意了,她柔聲問:「一可,這位是?」
王一可回以一笑:「這位是我的好朋友,以前和你提過的,是武林中忘舒公子的夫人,她還曾救過我們家的命呢。」
「有禮了。」黎兒欠身。
沒料到蘇暖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說:「不必多禮了,我受不起。」
這是……黎兒疑惑地轉向王一可,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點惹到了這位夫人。
王一可圓場說:「別這樣,她畢竟是我心愛的人,你給我點面子。」
蝶水插嘴說:「可是如果這位姑娘的臉和我家夫人長得一樣,就不必要我家夫人給什麼面子吧。」
「說的沒錯。」蘇暖應和。
王一可沒有絲毫的尷尬:「原先注意她的確是因為你的緣故,可是發現自己是真心愛上這個女人,而不是你的替代品後,我就沒發現你們兩個人的相似了。」
蘇暖仍說:「她不必我給面子。」
「小暖,別這樣!」王一可忍不住生氣了。
黎兒只感覺得到斗篷女子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身上,好像在尋找著什麼蛛絲馬跡。
蘇暖問:「那麼,你收買那些不正經的武林人士是為了她?還是為了你自己?」
「是為了黎兒,怕她受到什麼傷害。」王不可並不避諱。
「真能惹麻煩。」蘇暖嘖了聲。
黎兒不解:「不知黎兒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夫人,請直言。」
蘇暖不解釋,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黎兒震驚的臉:「好久不見了,梁妃娘娘!」
「什麼梁妃娘娘?小暖,你在說什麼呢?」王一可皺眉,感覺到事情的不對,能讓小暖這麼冷漠的,究竟是什麼身份。
蘇暖不理他,步步緊逼:「梁妃,你在王世子府上做什麼?還讓她為你收集了這麼多武林人士?」
「我……我……」梁黎兒沒想到在這裡都可以碰見她,她不是已經失蹤了嗎?怎麼又會成為什麼公子的夫人?她的夫家不是姓蘇嗎?
蘇暖似乎突然放過她了,轉頭對王一可說:「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煩?她是皇帝的寵妃梁妃,你怎麼會連她都不知道?還自以為是把她當自己的女人養著,難道你不怕你的行為會再次給你的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王一可瞪大雙眼,小暖這麼說的話……他難以置信地盯著梁黎兒,說:「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梁黎兒滿臉淚水,極為委屈地說:「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他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蘇暖嘲諷一笑,王一可有點像小說裡的糾結的男主角呢。
「蝶水,鐵鷹,我們先出去。」蘇暖答,「王一可,待會兒你給我一個決定吧。」
遠遠地,蘇暖還能聽見那個女子抽咽的聲音,不由地皺了皺眉。
蝶水在宮中待的時間雖然不長,不過見過那位梁妃娘娘,和裡面的哭泣的人實在是有天壤之別,她問蘇暖:「那位姑娘真的是有什麼委屈嗎?」
「誰知道呢。」蘇暖訕笑。
蝶水手指點了點嘴唇,說:「不過夫人,剛才那位公子說他剛開始確實是因為那位姑娘長得像您才注意她的,換句話說,他是對您有情嗎?」
蘇暖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她也是今天才想到的說。
「如果公子知道了的話……」蝶水留下空白給她無限的想像。
「那位王世子應該會死得很慘吧。」鐵鷹突然插嘴。
兩個女人看向他,有截然不同的表情,蝶水是一臉的壞笑,而蘇暖是苦臉,恐怕他早就知道了吧。
蘇暖掐著蝶水的臉說:「你這傢伙能不能不幸災樂禍?」
蝶水笑:「我只是提醒您而已。」
才怪!蘇暖嗔了她一眼,沒跟她生氣。
「我們到會客廳吧,估計要等上一段時間了。」蘇暖捏捏鼻翼,可以想像他們之間激烈的吵鬧後會是如何的激情。
直到蘇暖昏昏欲睡時,王一可才姍姍來遲。
蘇暖掃了一眼他不甚整齊的衣服,瞭然,站起身便要走。
「小暖,你不聽聽我的選擇嗎?」王一可急忙拉住她。
她看了一眼抓著自己的手,毫不留情地甩開:「你的決定我已經知道了,你自己做的決定就不要後悔,我不想多說什麼。」
「我愛黎兒,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保護她的!」王一可宣誓般說。
蘇暖看他良久:「即使她接近你的目的不那麼簡單?」
「我相信她。」王一可堅決地說。
蘇暖雙手互抱:「即使你要面對的是皇帝的大軍以及武林人士的圍攻?」
「什麼意思?」王一可問。
蘇暖歎口氣:「你不要忘了,她畢竟是妃子,皇帝即使不愛她,她也是皇帝的女人,再加上她似乎招惹了一些武林中人,你的麻煩現在才開始,你有那個決心嗎?」
王一可沉默了。
「還有,既然你決定了,順便考慮一下你的家人吧。」蘇暖搖了搖頭。王一可不是云爾,云爾是接近無情的人,王一可則背負更多的東西,所以不管什麼事情都要想得更周全點啊。
蘇暖走進他,掏出手帕擦乾淨他脖子上的唇彩印,說:「你好好想想吧,畢竟你是我朋友,就當我提醒你一次吧。」
她轉身離開。
他摸了摸脖子間被她手帕擦過的地方,心一沉,追上那離開的三個人。
蝶水聽到腳步聲,小聲說:「夫人,王世子追上來了。」
蘇暖點了點頭,停下腳步,回頭等他,看他想說什麼。
「小暖,你知不知道我愛了你多少年?」王一可掩飾不了內心的激動,大喊。
蘇暖沉了沉眼瞼,說:「我一直把你當朋友。」
「我知道。」王一可苦笑,「你從來只把我當朋友。」
「而且現在已經有個讓你捨棄生命來愛的人了。」蘇暖說。
蘇暖忽然笑了笑:「王一可,這些年我一直提醒你,不要過於墮落自己,要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我知道你心裡十分清楚,只是在我面前裝作沉迷於女色,什麼時候我們之間也要掩飾了呢?」
她歎口氣,走了。
王一可目送她離去,不管多少年都是如此,他能看到的只是她的背影罷了,兩人相遇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在回去的路上,蘇暖似乎沒有心思看周圍是什麼景色了,她臉色不是很好,終於在長久的沉默後問蝶水:「蝶水,我以前交的朋友一個個都離我而去了,好像是我出了什麼問題了呢……」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