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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姑娘?」白衣男子疑惑地喊了喊她。
她回過神,說:「公子琴藝真好。」
「姑娘也不遑多讓。」他笑了笑,「許久沒有彈琴了,手也有些生疏了。」
原希音看他真誠的模樣,知道他並不是因為吹噓,病人情況比較好了,她心情也放鬆不少,開始和他天南地北地聊起來。
沒想到兩個人居然有那麼的共同點,甚至到了後來,他們還興致極好地下了盤棋。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你應該休息了。」原希音看了看時辰,沒有忘記自己大夫的職責。
他笑著點點頭,心情很好。
深夜,紫衣少婦處理完事情回到房間,發現丈夫還沒有睡,不由地依著他坐下,輕聲問:「怎麼還沒睡?明知道你的身體不好。」
他抱她入懷,說:「其實我還沒到不能動的程度,你可以把一些事交給我。」
「算了,既然我都已經接下來了,哪有還讓你出手的機會,還是你怕我專權,不放心嗎?」蘇暖眨了眨眼,說得一臉嚴肅。
若不是看到她嘴角的笑意,他還以為她生氣了呢,真是的。他抱起她往內間走著:「我只是不希望你累著。」
「不會,每個地方都有專門的人負責,我只是整合而已。」蘇暖知道他是在心疼自己,轉移話題說,「不過,你怎麼會接手月閣呢?」畢竟這不是他的個性,他應該會嫌麻煩的吧。
「這是師父的要求,交我武功的交換。」他淡淡地說,見她混沌的眼睛,低頭吻了吻她,「你睡吧,我抱你上床。」
「嗯。」她閉上眼。
她的眼眶已經有點黑眼圈了,可見閣裡的事務並沒有她說的那麼輕鬆吧,她一向是能不動心思就不動的人,如今她一定是耗盡心力。他沉下眼瞼,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替她將外衣脫下,自己也躺上去,擁她入懷。
她還沒完全睡著,喃喃問:「那位異人谷主長得很漂亮啊……」
「嗯。」他沒什麼太大反應,等待她接下來想說什麼。
她蹭了蹭他胸前,沉沉地睡著了。
次日清晨。
蝶水湊在忘舒的耳邊說著,忘舒揚了揚眉,問:「暖知道嗎?」
「沒有告訴夫人。」蝶水答。
「嗯,還是查清楚吧。」忘舒說。
正巧蘇暖處理完事情走進來,看他們神神秘秘的樣子,不禁好奇問:「什麼事不能告訴我?」
「沒有。」他見她隨意地坐在離窗口較近卻遠離他的位置,皺了皺眉,「你坐那麼遠做什麼?」
蝶水笑,自覺退下。
蘇暖沒有意識到什麼問題,奇怪地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他,撲哧一笑:「喂,你很好笑哎!」
「過來。」忘舒不理會她的調笑,堅持。
「好好好。」蘇暖乾脆坐在他的腿上,「如何?公子可滿意了?」
「今天事情處理完了嗎?」他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溫柔地問。
蘇暖答:「多虧你啊,誰叫我們偉大的公子把炎火教主打到半死不活,魔教都隱姓埋名了。武林上能處理的事也就少了。」
她瞥了一眼遠遠地來檢查的女大夫,羨慕地說:「好漂亮啊!」瞧瞧那前凸後翹的身段,櫻桃小嘴,勾人的眼波,哇,真是美女!
他將她的臉轉向自己:「有我好看嗎?」
很顯然沒有。「可是她是女子嘛。」她調皮地伸了伸舌頭。
「原先難道你沒有看過更美女子嗎?」他才不信,不管是以前的明德皇后,木彩蓉,宮內的華麗女子,還有她以前培養的那位媚兒,都是美貌之人。
蘇暖說:「她身上有種透徹的感覺,還有沒有過多的複雜。」
「的確。」這也是他能與她相處的原因,否則哪個女子能這麼靠近他,除了姐姐。
蘇暖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這也是第一次蘇暖與原希音的正式會面。
蘇暖行了行禮:「有勞姑娘。」
原希音愣了愣,有點不能習慣一向不在的夫人怎麼會出現在房間內,她回過身,抿了抿嘴唇,問了句極失禮的話:「夫人怎麼會在這裡?」
蘇暖皺了皺眉,美女說話不是很客氣呢,不過,她沒有想太多,依舊溫和地說:「今天事情結束得早,所以得空陪陪他。」
或許就是在那一次會面,一向不知情事的原希音第一次嘗到了嫉妒的滋味,是的,她嫉妒面前這個平凡的女人,她憑什麼能站在公子的身邊?憑什麼?!
不搭理蘇暖,原希音溫柔地詢問:「公子今日還好嗎?」
忘舒看著她,眼裡本來有的清明又恢復到初始的朦朧不清,女人啊,真容易變質呢……
但是他還是接受了她的治療。
原希音沒想到,過了一晚上,蝶水便委婉地請她離開了。
她吃驚地問:「可是公子的病還沒好啊?」
「公子吩咐了,近日與姑娘的相處很愉快,但是他已覺得大好,剩下的只消衣陶治療就好了。」蝶水依舊笑語吟吟。
「什麼大好?!他的傷若是一般人早就死了,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我雖不才,但是如果持續治療下去,恢復的機會比較大啊!」原希音大喊。
蝶水似乎早知是這種情況,沒有過多地說什麼。
「難不成是夫人容不下我嗎?」原希音大膽猜測。
蝶水用可憐地眼神看她:「夫人不知道這件事。」意味著要她走的正是公子本人。
「可是,為什麼……」原希音癱倒在地,茫然不知。
蝶水行了個禮:「姑娘,請別為難蝶水,請吧。」
原希音抬頭看向主屋,傷痛欲絕。
忙碌幾天的蘇暖終於得閒,她奇怪地問:「哎,怎麼沒見到原姑娘呢?」
白衣公子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她有事回去了。」
「有事?」蘇暖挑眉,「怎麼這樣?治病的時候還管其他的事嗎?」
「嗯,畢竟是異人谷主,忙的事比較多。」忘舒喝了口茶,輕巧地說。
「那你的病怎麼辦?」蘇暖擔憂地問。
「接下來只要衣陶接下來就好了。」忘舒說。
怎麼回事?她總覺得不對勁。蘇暖想了想,是什麼出了問題嗎?可是好像沒什麼不同啊,嗯……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算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蘇暖樂觀地想。
忘舒也笑。
就這樣,在蘇暖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一切不穩定因素被埋在黑暗中,當事人什麼都沒有察覺。
「聽說了嗎?公子的夫人在泛城接受各方武林人士的覲見呢,聽說可以直接向公子提出要求呢。」
「真是個美人呢!」
「的確。」
一時間這種流言四起。
月閣內的蘇暖卻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