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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沒人知道他去了哪一樣,有那麼一天,蘇云爾從外回來了,風塵僕僕的模樣,眉間的冷漠依舊。
蘇大姐叫蘇暖去鍾府送些東西,十分小心地想錯開兩人見面的時間。
「大姐,姐姐呢?」蘇云爾一入府便問道。
蘇大姐隨口說了聲「出去了」。
蘇云爾停下腳步,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自己淺笑著走進小院。
怎麼說呢?感覺他的心情不錯,鬱悶,怎麼周圍的人心情都好,她卻越來越煩呢?蘇暖頗為不滿地瞪與蘇老爺說話的弟弟。
「姐姐,今天我回來的時候怎麼沒見到你呢?」他聲音一下子柔和起來。
蘇暖想了想,說:「找雪夢了。」
「對了,老么,你聽說皇上要貶丞相職的事了嗎?」蘇大姐插話。
他散漫的目光微跳,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哦,是嗎?」
就在他的一笑間,丞相被貶入獄的事傳播開來。
隨之而來的是撤銷王蘇兩家婚事的聖旨。
此事連在深宮的皇后也給驚動了,可可放下自己的事,急忙找到蘇暖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因為她知道蘇暖要過的只是平常人的生活,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了,她暗自自責,上回蘇暖進宮肯定是聽到什麼風聲了來找她,可是她卻……暖可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能算得上親人的人啊!
可可坐到她身邊,關切地問:「到底是出什麼事了?怎麼會扯上你呢?」
反較可可的慌張,她淡定許多,說:「具體如何我也不明白,也不知道陛下出於什麼原因下這個聖旨。」
似乎最近的一切都在迷霧中,讓人摸不著頭緒。
「聖旨上說丞相已經被貶,王一可得身份與我的不配,所以才下令撤銷……」
可可手指輕敲桌面,畢竟是在深宮中鍛煉出來的人,心思比蘇暖更加細膩些:「婚事是屬於臣子們自己的事,按理說陛下是不會特意下旨處理這個事的,除非……」
「除非什麼?」
可可盯著她:「除非是陛下一開始就打算利用這事撤銷你們的婚事。」
莫名其妙!蘇暖腦中蹦出四個字。
可可見她的表情,頓時笑出聲:「哎呀,要不是知道你的性子,我真會懷疑你和陛下有私情呢。」
「可可!」蘇暖叫了聲。
她稍微嚴肅了些,說:「我會盡我所能幫你查清楚的,你放心。」
「謝謝。」蘇暖鬆了口氣。
殿外傳來悠揚的琴音,伴隨著的是女子的笑聲。
蘇暖不免奇怪,是誰如此大膽居然敢在皇后的寢殿外吵嚷?
「應該是謹妃吧。」可可苦笑,「受寵之時當然是無所畏懼,可是寵愛又能持續多久呢?」
「可可,你……」
「10年了,我應該已經習慣才對,可是,畢竟還是現代人的靈魂啊,擺脫不了那種思想,骨子裡仍是沒變。」
蘇暖笑:「你不需要變啊,你現在已經是最好的人,而且現代人的思想我是很贊同的。」
可可會心一笑:「我真該感謝上天讓我遇見了你。」
「我也是。」
聊了許久,蘇暖見她有些累了,於是便請辭回家。
殿外不遠的花園,幾位貌美如花的女子仍舊在玩鬧著,其中最為出彩的應該是蘇暖上次見到的那位瑾妃了。
依禮,蘇暖行禮後準備離開,瑾妃不知為何叫住了她。
眾人停下。
「你是蘇家的二小姐吧?」瑾妃眉清目秀,是很尋常的美女之姿,只是眉間有些戾氣,讓人感覺到膽寒。
蘇暖應聲說:「是。」
瑾妃叫她抬頭,她聽從。
「不過是普通的女子,怎讓陛下掛在嘴邊呢?」瑾妃存心想刺激她。
身邊的人答說:「可能是因為蘇家公子的美名讓陛下有看看的衝動,可惜與弟弟比較實在是不堪入目,才記在心裡,表示遺憾吧。」
瑾妃笑:「的確有可能。」
蘇暖勾了勾唇角,仍低著頭。女人啊,有的時候真覺得可笑又可憐。
取笑一陣,她們才放走蘇暖。
皇后宮內的婢女忍不住說:「蘇小姐,為什麼任由她們說呢?」
「回嘴了又如何,到時自己心裡也不舒服吧。」蘇暖輕聲說。
兩人沒發現,花園旁陰暗的角落裡的幾個人。
「同樣是未來來的女子,性子卻和可可完全不同,真是有意思。」
「陛下……」
「放心,我不會動她,她可是那個人要的女人啊!坊間的流言被他聽見了,還被他給了臉色看,我要是動她,恐怕他會殺了我吧,呵呵。」
本以為紫落來接她,沒料到來的是蘇云爾,蘇暖雖有些吃驚,倒還是平靜地由他扶上馬車。
「怎麼是你來?」蘇暖微閉雙眼。
蘇云爾擺好點心,笑答:「我正好有空,就來了,姐姐不願意見到我嗎?怎麼我回來後總見不到你。」
她睜開眼:「沒有,只是這幾天忙。」
「比你的弟弟回來還重要?」他故意加重了「弟弟」兩個字。
他絕對是故意的!蘇暖瞥了一眼身穿青衣的他。
「弟弟,你總不會還要我這個姐姐餵你吃飯吧?」蘇暖皮笑肉不笑地問。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介意,反正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了。」蘇云爾黑曜石般地雙目就那麼直直地盯著她。
蘇暖閃躲開:「你又不是三歲的孩子,說什麼呢?!」
沉寂片刻,一件斗篷披在蘇暖的肩上。
「天氣涼了,我做了幾件衣服交給紫落,你身體不好,小心身體。」蘇云爾小心翼翼地拉好斗篷。
蘇暖沒來由地吼出聲:「你為什麼總是這樣?!你明明知道我不會給你什麼,你這樣付出有用嗎?你幹嘛就乾脆不管我?或者恨我也行,為什麼總是那麼溫柔?你到底想怎麼樣?」
「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放手,那我連在你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你會毫不留情地將我埋在你記憶裡,到時生不如死的人只會是我,所以,即使下地獄,我也要將你拉下去!」蘇云爾用最溫柔的口氣說著最殘忍的情話。
蘇暖瞪大雙眼,看著面前這個笑得異常燦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