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是吧。」
「那他一定很喜歡欺負你了，不過將軍一定會護著你的。」
清明微笑，沒再說話。
哥哥都降不住世恩，又怎麼會護著他？
世恩那丫頭，因為哥哥對自己比較好沒少吃了飛醋，自己也因為她強大的嫉妒心沒少吃了苦頭。趁他不備把不會游泳的他推進護城河裡啦，偷偷放毛毛蟲和蚯蚓在他的荷包裡啦，半夜裝鬼弄神跑到他屋裡嚇唬他啦，諸如此類的各種惡作劇給他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直到現在他一看到那丫頭陰測測的笑容都心有餘悸。
不過，這個時候提起世恩，難免會令哥哥感到尷尬。幸好立夏對這個陌生的名字沒有糾纏太久，因為她很快就被清澈的河水吸引，跑到河畔戲水去了。紀九也不知什麼時候走開，到河邊獨自坐著去了。
清明歉疚地看著北川秀，道：「哥哥，剛剛很抱歉……」
北川秀卻似不介懷，「沒事，恩恩也是你的朋友，你不必為了我可以避開她。」
「還好小夏沒有多問，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
「就算解釋，她也未必在意。」聲音有幾分蕭索。
清明啞然，一時無語。
太和的水非常清澈，幾近透明，陽光下泛著斑斕的色彩，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魚兒在水中翻滾嬉鬧，立夏覺得好玩，便蹲下來撩撥河水，逗弄游魚。
這時，身邊有人蹲下，立夏看過去，不禁一怔，是紀九。
紀九今天穿了一件藕色長裙，烏髮半披半束，正從河中鞠一捧清水洗臉，陽光的照射下，她臉上的水珠閃著微芒，整個人都生動起來。
立夏心中感歎，紀九真真是個美人，即便是衣著樸素，不施粉黛，也不能遮掩其天生麗質，眼角眉梢都是女子的陰柔之美，怎麼她當時就覺得雌雄莫辯了呢。
許是感覺到她的視線，紀九側頭看過來，看到是她，也是一怔，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立夏只覺得這抹笑容極其不舒服，便道：「紀姑娘，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現在，你一定很得意吧？」
「什麼？」
「靠這張無辜而楚楚可憐的臉去引誘男人，真叫我感到噁心。」紀九漂亮的嘴唇吐露著傷人的話語，心中因為對方瞬間慘白的臉色而大感快意。
「紀姑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立夏站起身，毫不畏懼地直視她。
「我的意思是——」紀九也站起身，抱臂冷冷睨著她，「你可以利用自己的外表博得別人的同情和在意，但你永遠無法改變自己身為奴隸的事實，不要試圖爬得太高，那樣只會跌得很慘！」
立夏又羞又怒，卻還是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紀姑娘，我自然比不上你尊貴的身份，但身份的懸殊並不能成為你不尊重我的理由。你一直跟著將軍和清明，自然知道他們有著何等坦蕩的胸襟，我對他們心懷感激，卻從未想過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你對我有誤會也好，偏見也罷，我都可以忍受，但請你至少尊重一下我，這樣至少不會玷污將軍和公子美好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