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戰之後 夙世姻緣 番外:解開謎團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與你合作?我又憑什麼相信,你值得我信?」只有那沒有情感的語氣和冷漠的神情是永遠不會變的。風慕玉現在才敢完完全全地確定,風城月,已經變成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你要保護的人,是他吧?只要我們合作,他是我們雙方第一個要保住的人,如何?而且,他快到了襲爵的年紀,進宮為官,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安全吧?」

    「讓我幫你除去莊家和陸家?」分別是太子和風浩衍的後台。每個皇子的母妃,都來自朝中一位官員的家族,各代表著一方勢力,每個皇子,都有那個家族在後面支持著。除了風城月。

    風城月聽出了風慕玉潛在的意思,不過他還沒有資格與他平起平坐。現在妥協,只是緩兵之策,遲早有一天,他要風慕玉臣服於他的腳下。「好。」

    小忍,是修養。大忍,便是深謀。

    「明日辰時,我會再來。我能不能做到守口如瓶,就看明天了。」

    月兒留在了宮裡,假扮月兒的金寶將事情的一五一十告訴了我。第二日辰時,我又回到了那個陋室。

    風慕玉要我教他同等武功。那個盛氣凌人的小毛孩子,居然敢在我面前跟我談條件?我真想一掌劈了他。心善的月兒暗暗阻止了我,還勸服我:「師父莫要擔心,先像教秦天那般教授他武藝,時間到了,徒兒自有辦法讓他臣服。」

    這點我相信,月兒有讀懂人心的睿智。我教他用武力解決問題,時間短見效快。他說對於粗暴的人可以用武力解決,但是對付那些頗有心計的人,必須要用言語對症下藥。

    懂得如何控制人心,懂得看透別人的缺點,是收服人心的最佳途徑,如此看來,他將來必是個明君。

    日後很久,月兒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而是用實際行動,讓跟隨他的人心服口服,就連三皇子那樣自傲的人也自慚自己技不如人,更適合做他的臣子。

    一日深夜,我潛入了蘇府。蘇武正在院中和夫人賞月,他很快就發現了有人在偷看他。於是讓丫鬟帶走他的夫人,然後動手和我打了起來。我們同出師門,打下十個回合,他狐疑地停下手,問我為何與他同用一招數。

    「我是玨塵啊!」

    「玨塵大師?」

    這個老傢伙!我在外面挑戰了多少高手,武功當然要比夕霞山原本的武功高出很多了。居然敢認不出我?好在他得知我的身份後慇勤地奉茶,連聲道歉。我就原諒他這一次了。

    寒暄了兩句,我漂漂茶水山的茶葉,喝了一口,然後開門見山地問道:「聽說你在朝中姿態中立啊!為何不選一個?蘇家的軍權,多少人覬覦!」

    「哎——!談何容易啊!大師怎會有心理會朝事?」蘇武並不會懷疑我這個長輩,但是他還是不懂向來不關心朝政的我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所以三緘其口。

    我笑了笑,直接說道:「你的女兒,將來需要個依靠啊!」

    他一驚。

    我主動道出了原委,還分析了他女兒身份叫人發現後的結果。

    我勸說他,與其等事情發生,自己無力承受,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支持一個可靠的皇子。若他登上了皇位,不僅女兒的將來有了著落,蘇家,也保住了。

    蘇武這才跟我表明,幾個皇子中,根本無人能叫他滿意。更何況,蘇府現在已經有個少爺。蘇淺這一走,竟是訣別。

    我要求他明日到閱風樓去,我要讓他自己去考察月兒。

    月兒並不知情,蘇武一開始也不知情。月兒將我拉到一旁,問大將軍為何會出現,我神秘地笑了笑,要他先回宮,以後再告訴他。等月兒走後,我問蘇武,七皇子如何?蘇武一愣,七皇子?剛才那個彬彬有禮的少年?

    我站起身來,拜了蘇武一拜,蘇武慌忙扶我,我說出了月兒這幾年來的遭遇,並且希望他能夠相助於月兒。「雖然他足夠對付外敵,但是如果韜光養晦,刻意隱瞞實力,必會省下很多麻煩。到了適當的時候,便會君臨天下。這樣的女婿,滿意嗎?」

    蘇武看人向來很準,剛才那個少年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一種大家風範,他還以為是什麼身份呢?原來是七皇子,也是這個小樓的樓主。小樓現在尚不成氣候,但是他總感覺,在那個少年的帶領下,會發展得日益強大。淺兒若是有了這樣的依靠,他也終身無憂了。蘇武越想越滿意。

    他以為清福就快來了,可他的夫人忽然去世了。

    蘇武的世界彷彿一下子倒了下去。他想撐下去看到女兒幸福以後再走,可是,他實在撐不住了,在世的時候總覺得時間有的是,走的時候才知道自己一刻也無法離開她。心焦力脆的他奄奄一息,熬到了蘇淺回家。

    他要月兒去見他一面,月兒去了,蘇武對他說:「我可否,將女兒的終身托付給你?」

    「大將軍?」即使他不這麼要求,他也這麼想。可是……師父應該是把一切都告訴大將軍了吧!月兒很誠懇地回答道:「大將軍請放心。只要我還在,便會守護蘇淺,至死方休。」

    蘇武很滿意地點點頭。如此一來,他便可以安心地去了。

    上山五年的蘇淺回來後,蘇武交代了遺言,支持七皇子登位。

    「什,什麼?爹,我是淺兒,你清醒一點。」連淺兒也不相信他會改變中立的態度,支持一位皇子,還是個瞎子。

    「聽爹說完,爹已經將你許配給了他。他登基之時,便是你們成親之日。不管你願不願意,爹將蘇家交給你,保住它。」蘇武知道,淺兒不會排斥月兒的。說不定,淺兒對月兒,也有意思。

    然後月兒便一直留在了宮裡,經常和淺兒坐在一起聊天,一聊便是一個下午。那個鬼機靈的丫頭總是在嘴巴上佔月兒的便宜。月兒也真是好脾氣,總會包容的一笑了之。如果蘇武看到這個情景,一定會含笑九泉的吧!

    為了掩人耳目,醫聖給月兒配了眼藥水,滴一滴便有朦朧的水霧,像真的瞎子。淺兒會懷疑地盯著月兒的眼睛看半天,讓月兒很不好意思,差點就要告訴淺兒實情了。我讓月兒一定要瞞住了,知道太多,心裡便會有壓力,不好。月兒不想淺兒有心理壓力,便一直隱瞞了下去。

    最近小樓收了一個人,竟然和三皇子驚人地相像。我靈機一動,給他改了原來的土名,從此他便叫沐風。姓氏,就為『育』吧!風慕玉也知道名字和他相反、長相相近的人,竟然經常和他互換身份,偷出宮去遊遍山水。

    風慕玉已自成一派風格,再學我的武功,很多習慣動作需要更改,到了最後,反而耽誤了自身的學習時間,得不償失。風慕玉對人不是十分相信,他最大的優點是有勇有謀,若不是身在帝王之家,沒有奪位之爭,也許會單純很多。

    閱風樓漸漸步入正軌,我也正式地跟徒兒告了辭。

    只是想不到,再次見面時,居然是永生不再見。

    小樓裡最得力的助手要屬柳氏和花氏兩雙姐妹,也是她們想到辦法通知我的。風慕玉總覺得月兒武功進步太快,所以溜進小樓偷武功秘笈,被魏丞相跟蹤了,一窩端出了小樓。月兒當時正在練我教給他的最後一式武功,走火入了魔,受了重傷。沐風為了保住月兒的氣脈,用自己的心脈為月兒續了命。

    風慕玉終於醒悟過來,並且為自己所犯下的錯深深懺悔,代替著沐風的職務,盡他所能的,去完成沐風的使命。從此,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輔助樓主成就大業。他效忠的人,只有一個,閱風樓樓主,將來的君主。

    花濃好不容易找到了我,把事情經過一一告訴給了我。這個傻瓜,居然沒有把我傳給他的九轉寒玉帶在身上。

    情況比我們想像得要更糟糕,我用內力替月兒療了半個月的傷,只剩一口氣的月兒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但是要讓他全部恢復,我只怕自己內力沒有恢復就已經用完了。著急之下,我喊了夕霞山的師兄師弟們下山來幫我。可惜能下山的,只剩下六師弟了。

    那麼多師兄師弟,都走了。原來是我活得久了。看來,是時候回夕霞山了。

    「六師弟,我可能無法在山中等死了。我叫你來,就是要你把我的骨灰帶回去,請求師祖們的原諒。」我用自己的全部內力,救活了月兒。忽然,一種使命感突然從我身體裡消失,我想,這一切都是宿命吧!

    我安排六師弟去啟國宮裡保護淺兒,只有柳香一個人貼身保護,我放心不下。畢竟她的父親是因為我的話才將她拉回塵世之中。

    月兒,以後,就要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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