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戰之後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111節:捨命相救
    柳才人點點頭,又說道:「舞台上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就在後台,皇上能否陪臣妾一起去參觀,順便看看還缺少些什麼?」

    「皇上,你上次說最重要的是太后的要求,她老人家派人送了列單來,上面有她對宴會的要求。」雲妃拿出一卷書簾遞到蒼言面前,蒼言順手接過,偏頭對我說道:「朕要先看太后的旨意,殿前司也看過孔雀舞,就代朕去後台看看吧!」

    除了柳才人,所有妃子們都驚訝了。一個殿前司,雖說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居然紅到出國也要帶著?那不就是說,皇帝上次去沅國考察時,就認識殿前司了?

    我瞇著眼睛裝什麼也不知道,然後唯唯諾諾地在眾多殺人的眼光中抱歉地跟著柳才人身後走開了。

    到了後台,柳才人先讓我到處看看,然後覺得差什麼再說。她獨自翻了翻檯面上的東西,嘴裡喃喃道:「本來有份清單,都列好的。怎麼沒了?」突然,她猛拍額頭,道:「哎呀,在我的丫鬟手裡,她在舞台上佈置後景呢!我去喊她。」

    「柳才人,舞衣準備好了,可以穿了。」一個女孩拿著一件彩色的服飾跑過來。柳才人看了看我,猶豫片刻,女孩急著說道:「這件舞衣非常複雜,再不換上恐怕要來不及了。主子有什麼吩咐讓奴婢去做好了。」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說道:「算了,你還要幫你們家主子穿衣服,我去好了。」

    到了台上,剛好後景鋪好了,一個女孩已經走到了那邊的台階處,我急忙追了過去,不知道腳下絆到了什麼,我突然重心不穩地摔倒了。

    「小心——!」

    「啊——!」

    不是我喊的,其實只是跌倒了,一點也不疼的。MD,我摔倒而已,你們鬼叫什麼呀?我趴在地上瞥瞥台下面的那些女人,十分不滿她們的恐怖表情,後面的蒼言眼睛越睜越大,只見他焦急地掰開他前面的人,嘴裡一邊含著『危險』,一邊向我這裡衝來。

    危險?我自然而然地抬頭向上看,偌大的後景籐條架子鋪天蓋地地向我壓來,我的大腦頓時一片渾噩,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看著向我壓下的背景台,耳朵自動屏蔽了所有的吵鬧,我只聽見了我心中的祈禱,但願上帝也能聽到:上帝保佑我,千萬不要讓我失憶,或者,一定要讓我的魂魄穿回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飛快的身影撲到了我身上,手臂努力地撐著地面,把我的身體全部包容在一個保護傘之下。檯子徹底倒下的那一瞬間,支撐著地面的兩隻手臂不堪重力,重重地彎曲了,他的身體沉沉地壓到了我的後背上。

    台下面所有的女人慌了神,尖聲喊著:「皇上。來人吶!皇上——!」

    我歪頭看看他,他對著我淒涼地笑了笑,用盡力氣輕柔地說道:「我沒事。」旋即,他的眼睛掙扎著,始終無法張開,然後他頭一頓,完全暈了過去。

    「蒼言,蒼言?」我晃動身體試圖搖醒他,但是他睡得太沉了,也許是他身上的架子太沉了,我根本搖不動,只好等待救生員來了。

    蒼言的手為了要給我支出一個空間,完全忘記了要護住他自己的頭,導致他的頭受到重擊,流了很多的血。五師父教給我的醫術已經全被我忘了,我能夠做到的只是等著他醒來,連照顧他也不能。

    妃子們將皇帝扶到最近的玉熙宮裡,太后和太醫們紛紛趕來,我想上前去看看,被那些女人攔下了,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太后一來,她們七嘴八舌地上去告狀,把蒼言受傷的原因添油加醋地安到我頭上,太后瞥瞥我,怒斥我一聲,叫我跪倒院子裡去。

    我默默地走到院子中間,頂著炎炎烈日跪了下去。如果我跪著他可以平安無事地醒來,我可以跪到天昏地暗。

    過了半個時辰,柳才人輕移蓮步,手裡端杯茶走到我面前,「皇上還沒有醒,你再忍一忍,喝點水吧!」

    我抬眼看看她滿臉愧意,絕對不是故佈疑陣陷害我的。我勉強地笑了笑,推辭道:「蒼……」在別人面前還是不要直呼他的姓名好了,以免引起更深的誤會。我改口道:「皇上的傷是我害的,我應該受到懲罰。」

    「太后平時很和藹的,只要皇上醒了,你就沒事。」

    一個快速移動的身影飄到我們面前,怒氣衝天地打翻了柳才人手裡的水杯,柳才人嚇了一聲,趕緊低下了頭。

    雲妃怒道:「妹妹是在姑息、縱容狐媚子陷害皇上嗎?太后只讓這個賤人跪著已經算是仁慈了。皇上若有個三長兩短,後宮所有女人都不會放過你,妹妹也要與眾為敵嗎?」

    柳才人因為害怕而微微發抖,她說道:「不敢。」

    屋子裡傳來了女人們的欣喜之聲:「皇上醒了,皇上醒了。」雲妃顧不得再和我們計較,疾奔回屋中,柳才人看了看我,也跟了過去。

    好在蒼言沒什麼大礙,大家鬆了一口氣。蒼言一醒來,便問他的殿前司如何,屋子裡的所有女人都嗤之以鼻,心裡對郁藍的恨更深了一步。太后說她跪在外面請罪了。

    我向屋裡張望,努力聽著裡面的情況,後來聲音越來越近,蒼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親自扶我起身,上下左右查問我有沒有傷勢,急切的關懷溢於言表。滿屋子的女人用各種各樣的眼神盯著我,我尷尬地想甩來他的手,他牢牢的握住不鬆開。

    太后『哼』了一聲,嚴厲道:「哀家何時叫你起來了?」

    我嚇得又要跪下,蒼言一把扶住我,嗔了太后一眼,太后死守立場不動搖,蒼言無奈,走到太后身邊彎下腰,對太后耳語了幾句,太后聽了之後很驚訝地上下打量我,然後吆喝大家撤退,讓皇帝回宮休息。「既然無事,大家該幹嘛幹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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