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戰之後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92節:栽贓陷害
    我不客氣地用一番力推開他,整理整理衣衫,蔑視地答道:「最起碼比在你身邊強。至少我能給她榮華富貴,我能給她名分,我能讓她的兒子,沒有煩惱地成長。而你,連一個身份,也給不了她。」

    「你?」辛懸氣憤地指著我的臉,怒道:「枉我甘心為你賣命,若不是為了償還你給予她我給不了的,我又何必對你俯首稱臣?你那麼做是達到目的了,很完美。但你考慮過她的名聲嗎?你可別忘了,她的名聲,也代表著國侯府的。」

    淡晴處於高位,加上之前與大駙馬的糾葛,她一直是沅國飽受爭議的女子。如今滋生出這等事來,想必妒忌她的人定會將事情誇大傳說。名譽掃地,在我預料之內。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故意裝出冷淡的語氣來,「為了國家大事獻身,她應該感到光榮。再說,我沒有勉強過她。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她敢忤逆你嗎?哪個女人願意自己被別人恥笑?你敢說你是在和她商量,而不是命令?你做過她拒絕你之後的打算嗎?沒有吧?啊?你何必為自己的虛偽拿她當擋箭牌呢?」

    面對辛懸一針見血地質問,我僅存的善念跳了出來,愧疚之情湧入心頭。

    是的,只要是我要求她的,她為了樂兒,從不會拒絕。而在我心裡,根本沒考慮過她會拒絕我。因為這似乎已經成了我們之間的默契,她幫我的忙,我給她和樂兒優渥的生活環境。原來都是我在精心策劃,步步為營。

    辛懸怒吼一通後,掉頭走了。他不客氣地『砰——』一聲巨響拉開房門,然後渾身定住了。

    淡晴捧著托盤,上面矗著一個潔白的陶瓷盅。淚水順著她的臉頰盈盈垂落,打在了陶瓷蠱上。蓮兒站在一旁抱歉地看看我,好像是她把淡晴弄哭了似的。

    我回頭靜靜地看著淡晴和樂兒在林間玩耍,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淡定大方的華麗,不管她做什麼樣的動作,都是在展現一種藝術。只要她願意忘卻一切,她完全可以重新開始。但是她被我點化後再沒有放棄過樂兒,她為樂兒作出的犧牲,是一個好母親才辦得到的。

    她這樣美好的女子,應該得到幸福的。

    從辛懸的態度中,不難看出他對淡晴餘情未了。至少淡晴在名義上成了我的女人,他也沒有因此而和淡晴老死不相往來。蓮兒監視過他,蓮兒說他會在喝醉酒後吐真言,痛惜自己錯失良緣,一個大男人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所以我對淡晴的打算,就是要將淡晴托付給辛懸。當然,前提是辛懸願意放棄他目前的榮華富貴。或許他當時年輕氣盛,一時糊塗,所以才會犯了錯,只要他肯悔改,我想淡晴會原諒他的。

    拜完爹娘,我回到蘇府將能需要處理的家什盡量處理了,古代人方便,出行不必帶充電器之類的,只要身上有銀子,到處都能買到新衣服換。哎!資本主義生活就是要腐敗啊!所謂浪費,才能促進經濟發展嘛!

    我在書房整理一些文件,家丁敲門,稟告我魏府的三小姐求見。

    魏府的三小姐?魏家三小姐,閨名詩冉。二九妙齡,正值當嫁。但她心高氣傲,是西平出了名的才女。一年前的一場詩會,她一舉奪冠,名譽天下。求婚的人排到了關外,她左挑右選,挑花了眼,所以十八歲還沒有嫁出去。

    這個時代十八歲,算是晚婚了!汗!

    可是,她找我有何貴幹呀?

    我食指扣桌面,想不出所以然來,索性埋頭繼續看剛才的文卷,「叫她到大廳等,本侯稍後就到。」

    『光——!』,話音剛落,門便被推開了。我聞聲抬頭,一名淚眼婆娑的美女輕移蓮步,我還在發愣,她『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苦聲哀求道:「求侯爺大發慈悲,放過奴家吧!」

    我一頭霧水:「我,沒怎麼你呀?」我急忙走出書案,將她扶了起來。「先起來再說,你放心吧!需要我解釋的,我一定盡量給你解釋清楚。」

    經歷了哥哥的死,弟弟魏孝山仍然賭性不改,整日流連在賭坊裡。魏丞相一生最大的失敗,想必就敗在了兩個不爭氣的兒子手裡了。

    我也沒費多少心思,就是讓青兒出面,找了賭坊的老闆,出個老千,把魏孝山輸得一敗塗地。他輸光了身上的錢不說,還叫嚷著賭坊出老千。開明賭坊出了名的公正,他居然敢這樣破壞人家的名聲,人家能放過他嗎?

    賭坊的人將魏孝山打了遍體鱗傷,扔出了賭坊。他覺得很沒面子,站起來要再賭一次。老闆不屑地嘲諷道:「魏公子,你身無分文,等你再輸個精光,我們向誰要去?」

    魏孝山覺得言之有理,自己身上沒錢了,他家裡的東西能賣的他都偷偷變賣了,他老爹知道他的德行,都不把值錢的東西放在惹眼的地方。若不是魏夫人溺愛兒子,給魏丞相施加壓力,恐怕他連一天三頓飯也不會供給魏氏兄弟。

    魏孝山清楚這點,所以他頹喪地走去了圍觀的人群。

    這時,人們沒有注意到,一個頭戴斗篷的高個男子跟了過去。走到人跡罕至的地段,他上前拍拍魏孝山的肩膀,矮聲說道:「兄弟,我這裡還有些銀兩,不如你拿去做賭本,我只要一樣東西。」

    一樣可以誣陷魏丞相的東西。

    魏孝山只想挽回面子,他想,反正他家的東西他都偷遍了,少一件他爹是不會在意的。所以他也沒問是什麼,立刻按了手印從斗篷男人手中將錢接了過去,興匆匆地跑了。

    斗篷男人低著的臉上,牽著淺淺的得意。他掩了掩斗篷,閃身隱沒在了人群裡。

    等夜裡,魏孝山灰溜溜地回來。他出現在了魏府,拿出了畫押的紙,讓魏孝山兌現諾言。

    魏孝山一聽是官印,嚇得呆若木雞。他死活不從,斗篷男人幾乎用盡耐心忍住了將他給剁了的衝動。最後,他讓步,只要印個通行證。就是放了天牢裡的一個犯人,不會有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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