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戰之後 返老還童 第29節:淒涼
    我師父是不可能告訴別人的,我和蘇烈兩位當事人更不可能。府裡那麼多傭人,幸好還有青兒和蓮兒兩個知情者左右周旋,才不至於讓她們胡亂猜疑。

    「你們見到我,喊『二少爺』便是!有誰有意見的嗎?」

    管家這時出列,抱拳說道:「少爺,老奴有疑問不得不說,老爺在世時雖然為官清廉,但蘇家家大業大,祖宗幾百年留下的遺產,總不能落入外人手裡。」

    「爹走之前都向我交代清楚了,你們也是世代都在蘇家為奴為僕的元老級人物,我自不會虧待了你們,你們安心在蘇家待下去,我明日進宮拜見聖上,便會遠赴邊關接手蘇家的兵權。管家,蘇家以後就靠你多擔待了。」

    「老奴定當盡心竭力。少爺……」我一個冷眼瞟過去,他急忙改口:「二少爺儘管放心去吧!」

    「最後還有一事,我帶回來的女子,名喚『淡晴』。至於她的身份,你們不要議論,不要在背後指指點點,一切等我回來再說。你們先按照蘇家祖母的標準安排她的吃穿用度,給兩個貼身的侍女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孩子出世後的事宜,也等我回來再說。她有什麼要求,你們盡可能的照做。」

    淡晴是標準的古代女子,性格安逸,只要將她養在深閨裡,不愁吃不愁穿,她會待一輩子也不喊一句無聊。

    她會刺繡、撫琴、作畫很多才藝,呆在屋中每樣擺弄一下,一天很快就會過去。

    一個星期不見她,她在『淡遠』居活得瀟灑自在,沒有絲毫的抱怨。這日停歇下來,我過來看她,她正在刺繡,見我來了,急忙放下手中的繡品走過來請我坐,為我添茶倒水,好像我才是客人一樣。

    客氣半天後,她自己也察覺了,笑道:「你瞧我,都把你當成這裡的外人了。」

    「可不是,看你客氣的?!不過以後,我就是這裡的外人了。」她略微有些吃驚,我解釋道:「如果你不嫌棄,沒有其它打算,『淡遠』居就是你以後的家了,你放心在這住下吧!」

    她盯著我看了半天,我不自然地摸摸臉,「我臉上有東西?」

    「不是!你為何,要對我這般好?」她眼裡閃爍著晶瑩的淚珠,搖搖欲墜:「我是萬人唾棄的殘花敗柳,何德何能,你要這般善待我?」

    她慚愧於自己的愧不敢當,我慚愧於自己有求於她。甚至這個要求,會斷送了她一生的幸福。「你有沒有想過要改嫁?」

    淡晴被這句話驚呆得站立在那裡,不知所措。我在考慮這句話到底該不該說出口。

    半響,她突然咬住下嘴唇,偏過頭去,眉毛緊緊擰住,「雖然他傷害了我,但我忘不了他,自然無法接受別人,抱歉!」

    呃?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沒有改嫁的打算,那麼蘇家就收留你一輩子。如果你以後想嫁人,蘇家就無法收留你了。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其實我很想對她說,你想太多了。

    但是以後,我確實需要這樣利用她一次。我沒資格說這句話的。

    淡晴突地猛抬起頭,大大的眼睛晶瑩剔透,只是蒙上了一層水霧。什麼意思呀?「我,我不會說話,你直說,我哪句話傷害到了你,我改!」

    淡晴只是搖頭,「如果你沒有別的事,請出去!我想休息了。」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捉摸不透。「那你好好休息,我……不對啊!我有事要和你說。」被她這個複雜的情緒一弄,我都忘記來這裡的初衷了。

    「什麼事?」

    「明日我就上朝去了,皇上答應讓我襲我爹的侯爵之位,用不了幾日,我就必須遠赴邊關。一去,可能要好幾年不回來。你放心,你在蘇家的生活我已經安排好了。管家明天會挑兩個手腳麻利的丫鬟給你送來,你安心在蘇家待下去吧!」

    「你要走?那我也走吧!」

    我出手阻止道:「不,你不用。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在想,我跟你非親非故,你怎麼能接受我如此大的恩惠呢?!」

    淡晴黑濃的雙眸微微睜大,「你?我就知道,你的心智絕非一般少年。」

    「淡晴?你不用覺得受了我的恩惠,因為有朝一日,我會讓你犧牲你終生的幸福,為我們蘇家做一件事來報答蘇家給你的榮華富貴。你願意嗎?」

    「什麼事?」

    我慚愧地說道:「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向你保證,你的孩子,一定不會是奴役,若是女兒,定會嫁到富貴人家做當家祖母。若為男兒,定會在朝為官,終生富貴。而你,也沒有性命之憂,也不愁生活,只是一生孤獨寂寞,你可願意?」

    淡晴還不能想到她點頭與搖頭之間存在的區別,只是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過了好半天,她說道:「他不要我,我就想過要孤獨老死。我怎樣無所謂,能替我的孩兒鋪好一生,我已感激不盡,你的要求,我都能答應。」

    既然如此,我也不虛偽地推脫了,我退後三步,朝她深鞠一躬:「那我代表蘇家所有人謝謝你了。」

    她急忙扶起我:「不必行如此大禮!我們互相幫助而已,你若如此,那我對你豈不要行跪禮?」說著,真屈腿欲跪下,我攙扶住她,兩人相視一笑,這才罷休。

    又一輪夜色降臨。月朗星稀,我獨自坐在屋簷上,回憶來到這個時空的五年,回憶還在21世紀的點滴。那個時空已漸漸離我遠去,我已經不做回去的夢了。在這個時空,我眷戀的兩個人也離開了我,我是不是天煞孤星啊?到哪都注定一個人?

    真淒涼!

    我出神地看著夜空,危險逼近,我竟渾然不覺。敵人的劍離我只差幾毫米,蘇烈從黑暗的角落裡出手,及時救了我一命。

    敵人從開始的兩個,到現在的四個,似乎有越來越多的趨勢。個個都是飛簷走壁的高手,站在一旁的我眼睜睜地看著蘇烈以一敵四。蘇烈,我現在才看清他的實力。我爹教出來的,果然身手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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