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戰之後 返老還童 第22節:垂釣老者
    他擦擦額頭的汗水,道:「千真萬確。師父要我親自交到你手中。他說,此劍乃當年從你師父那訛去的,所以你師父劍仙才無一把好劍贈予你。現如今還是交到你手裡合適。」

    我接過劍,想抽開看看,轉頭望向大師父的徒弟,還是算了。萬一他和紫霞仙子有個共同癖好,說什麼誰拔出他的劍就嫁給誰,我該怎麼辦?

    我抱拳說道:「替我謝謝大師父,告辭了。」

    他抱拳還禮:「保重。」

    到了山腳下,我又走了數十里路,才看到一渺人煙。

    那位大叔挑著柴禾正吃力地向前邁開步子,我走過去,客氣地問道:「大叔,請問這裡離繁華地段還有多遠?」

    大叔放下柴禾,想了一會才明白過來我的話是什麼意思:「哦,你是說鎮子的中心嗎?你再走兩個時辰,天黑之前估計能到了。」

    我倒抽一口氣,豎起四根手指頭,差點沒當場暈過去。要走四個小時才能到?「大叔,那你知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什麼人家呀?」

    大叔憨厚地撓撓頭,想了想,說道:「這附近幾乎沒什麼人,我也是早上來砍柴,下午就回家的。小兄弟,快走吧!這裡晚上鬧鬼。」

    我一哆嗦,趕忙道了謝走了。後來仔細想想,估計就是師父們不想有人打擾他們的隱居生活,所以傳說這裡鬧鬼,那樣他們就清淨了。

    太可惡了,古代居住就是容易,佔地為王啊!我們21世紀的平民奮鬥一輩子,也買不起北京、上海地區的一個衛生間。真是!

    烈日炎炎,我背著寶劍頂著個大太陽心急火燎地用輕功往南方趕,又走了約兩個小時,我實在走不動路了,抬起袖子擦擦汗,看看周圍茂盛的大樹,於是我想找一棵坐下乘涼,歇歇再趕路。

    仔細看了一遍,發現那邊有條小溪,古代的水很純淨,溪水可以隨意用樹葉舀來解渴。我走到溪邊時,一個白髮老翁正坐在那裡垂釣。

    我抬頭看看頭頂的樹葉,得用輕功才能採到的高度。

    我退後幾步,屏住氣息,輕鬆地向上一跳,手剛要拽到樹葉時,什麼東西打開了我的力道,催不及防的我連連落下,栽了個跟頭。

    左右看看,只有這小老頭可以搗蛋。但他一副不問世事的悠哉模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不敢肯定是他搞的鬼。所以我只當是個意外,拍拍身上的草灰,又奮力一跳。

    這回可讓我逮著了。「你幹嘛要打開我的手?」我氣憤地對著他喊道。

    「你踩到我的鞋了。」

    呃——!我倒吸一口氣,他居然沒有張嘴?聲音完全是靠內力發出來的,屬於渾厚有力的那種,眼睛始終看著溪水面。

    我不禁奇怪了,溪水適合垂釣嗎?我感覺他是個世外高人。因為高人一般都做些變態的事。

    我看看腳下,是有一隻鞋。我踩到障礙物居然沒有一點感覺?不可能啊!我施施然地將鞋子撿起來拿過去給他,「對不起啊,我沒看見。」

    他輕笑兩聲,道:「小女娃,算你有禮貌。」

    呃?我又抽了一口氣,他他他,我明明穿的是男裝,而且這個身體才13歲,怎麼看得出來?更何況他至始至終就沒看我一眼。

    「從一個人走路的氣息便能聽出他是男是女。」他也沒看我,就猜到了我心中的疑惑。高人,一定是高人。

    他接過鞋子去,但卻沒有穿在赤著的那隻腳上,而是提手一拋,鞋子以一個完美的弧度被扔了出去。

    「能幫我撿回來嗎?」

    我定定地看了他幾十秒,突然心領神悟地用飛毛腿的速度將鞋子從遠方撿回重新送到他手上。他如此又扔了一遍,我二話沒說又撿了回來。

    為了向他體現出我也不容易,耍猴也不是這麼耍的,我故意喘了口粗氣,顯出累巴巴的樣子來。這回他終於沒有再扔了。

    他欣慰地笑笑,點點頭,道:「有悟性,有耐力,還有點小聰明。」然後他騰空而起,我隨著他的身影轉身看向他。

    他所經過的地方捲起一陣落風,他用魚竿作劍,在紛飛的樹葉裡肆意地揮灑著。果然是高人,魚竿居然沒有魚線。他到底是在釣魚,還是在釣人吶?

    花白的鬍子像是八九十歲,但是臉上居然沒有一條皺紋,明顯得鶴髮童顏。我真的遇上在世高人了。直覺告訴我,他一定比夕霞山的任何一位師父都高。我先是疑惑他怎麼沒去夕霞山定居,轉念一想,我自嘲道:誰規定高手通通都要住到夕霞山的呀?

    我看了有一個小時,看得我眼花繚亂的。他悠悠地停下手中的動作,對我說:「你過來。」

    我乖巧聽話的走了過去。還沒等我看清楚他的意圖,他的聲音在耳邊傳來:「閉眼,凝神,靜心。」然後我的身體被他掀過去,一股有力的氣流在我後背沿著穴道游離,我感到丹田開始膨脹,彷彿氣旋鬱結於此。

    極度不適應的我試著掙脫出來,但是身體的不舒服又讓我抽不出身,痛苦中只聽見他的聲音飄過我的耳朵,「凝神,靜心。」

    他似乎在向我的身體裡傳輸什麼內力,我試著靜下心來去感受,去接納,去適應。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眼睛慢慢地自己睜了開來,眼前的人物早已不見,唯獨那根無線的魚竿,孤獨地垂在岸邊。

    身上不知不覺已被汗水浸濕一大半,我閉目運氣,試著將衣服上的水分蒸發掉。

    無線垂釣,果然高深。

    雖然耽誤了一段時間,但由於意外的收穫,我竟在天黑之前趕到了小鎮落腳。這個小鎮一到天黑,街上幾乎渺無人煙,黑乎乎的。

    我本只打算住一晚上,可是聽說這個鎮上來了一位貪官縣令。他底下的職位都是由他用錢賣出去的,然後他們再從百姓們身上收回。百姓們被壓搾得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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