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寶寶嗜血爹 第五卷 第二百二十四章 愛轉角(3)(4000多字)
    時間彷彿也僵凝住了, 畢清舞的腦中一片空白,僵硬的站在床前,一雙美眸就那麼怔怔的望著床上躺著的女子,一動不動。

    女子纖眉如黛,小巧的鼻子下面,紅唇猶如綻放的櫻花,一身白色的連衣裙一看便是名師設計,顯得女子輕塵脫俗,一頭烏黑柔亮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她的身後,如此的熟悉……

    女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長長的睫毛下雙眼閉著,畢清舞幾乎就要懷疑,此刻若她睜開雙眸是否也有一雙如她那樣的雙琥珀色眼睛。    

    那麼像!

    那麼像五年前的她!

    她幾乎就要錯信,是她躺在了床上,是她躺在這個白色如夢如幻的紗幔裡,被香水百合的花香縈繞著,自己彷彿置身於夢境幻霧中。

    畢清舞的雙眸慢慢的瞠大,驚訝的看著赫連澤。

    「這——就——是——你的——媽咪嗎——?」 眼前看到的一切,強烈衝擊著畢清舞的眼膜,她此刻無法完整說成一句話,緊緊箍住她的纖臂,死死地抱著,勒得她生疼,似乎這樣才能壓制身體的顫抖。

    赫連澤笑著點點頭,胖嘟嘟的小手執起床上女子白皙的柔荑,「沒錯,只是媽咪的身體都涼涼的,不像舞阿姨你的手暖暖的,握起來很舒服。」

    畢清舞的身子一震,腦子裡有個東西在快速湧上,片刻,她深呼吸一口氣,然後上前也握住了床上女子的手——

    心臟彷彿停擺,畢清舞的手心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

    「舞阿姨∼∼∼」赫連澤微揚起他的小腦袋,小小的眉頭蹙著,明亮透徹的藍色大眼睛有著疑惑和憂鬱:「媽咪到底什麼時候會醒來呢?小澤想聽媽咪說說話,小澤從來沒聽過媽咪的聲音,她的聲音是不是也和舞阿姨一樣動聽呢∼∼」

    畢清舞身體一僵,她轉頭看著聳拉著腦袋,一臉落寞的小澤,心一點點酸澀了起來。

    醒來嗎?

    他卻不知道他口中一直念著的媽咪永遠不會醒來!

    因為——

    在床上躺著的女子根本就是一具蠟像仿真人偶!

    風靜樹止,迷迷蕩蕩,恍如隔世。

    誰來告訴她,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床上躺著的女人竟然和她如此相似?輕塵呢?她不是小澤的媽咪嗎?為何小澤竟會叫「她」為媽咪?若果小澤不是輕塵的兒子,那他的媽咪又在哪裡?她可沒忘記小澤是稱呼赫連絕為爹地的,更沒有忘記赫連絕和輕塵結了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千百種思緒在她的腦海中盤旋,畢清舞看著床上,那個相似得讓人發慌的人偶,精緻的雕刻,每一個輪廓,每一筆勾勒,每一抹痕跡,似乎都記載著跨越千年的思念,和無盡無邊的愛意……

    她回想起赫連絕當年,他也曾經將對輕塵的愛意和思念寄托在和她相似的替身上∼∼

    心怦怦地跳了起來,那三個字,她不敢想,也不敢相信他會是因為那三個字而思念她。

    倏地——

    「你們在幹什麼?!」

    身後一道森冷的聲音響起!

    畢清舞驚顫地回過頭,

    是赫連絕。

    坐在輪椅上的他不知何時來到了他們的身後,臉色黑沉盛滿怒氣,只是當視線落到床上的蠟像仿真人偶的時候,臉色閃過了一絲不自在,修長的手指握緊輪椅上的扶手,似是在極力掩飾著情緒。

    他頭一偏,眼睛落到赫連澤的身上,臉色再次沉了下來,:「爹地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裡不准帶任何人來!你將爹地的話當作耳邊風了?!」

    小澤連忙搖搖頭,「爹地,我——,我——」

    「現在給我出去!」赫連絕對著他冷漠吐道。

    小澤委屈地咬了咬嘴唇,怯怯地看了看赫連絕一眼,然後就撒腿跑了出去。

    房間內只剩下他們兩個,赫連絕靜靜地望著她,那個眼神太複雜,醞釀其中的情緒也太多,讓人看不懂。只是不到半秒,他就快速移開了目光,推動輪椅走到窗前,幽藍的眼瞳注視著花園那一大片薰衣草,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抬起頭,聲音有些顫抖:「為什麼打造這個?」她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冷如冰雕的側臉問道。

    隨著她的話落,黑髮男子身體微微一僵,卻沒有轉過頭來,依然固執地注視著窗外,額前的碎發將他的側臉遮掩住,將他的情緒也深深隱藏了起來,沒人能窺探到他的秘密。

    空氣是壓抑的,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長,

    「你——」他從嘴唇輕輕吐出一個歎息,幾乎有哀傷自嘲的滋味,「你一定覺得很可笑吧?你消失一個月後,我就命大師打造你的複製品,讓小澤叫你媽咪,甚至還跟他說你一定會醒來,呵呵∼∼你一定覺得這很愚蠢吧?天知道這真是世間最大的謊話!。」

    「可是怎麼辦呢?舞,我該怎麼辦,我無法承受你活生生在我面前消失的痛苦,更無法忍受我以後的生命裡沒有你∼∼∼」

    「可是我醒悟得太遲了,真的太遲了!這五年來,我一直問自己,是不是我的出現對你來說總是意味著傷害?多少個清晨我親吻著「你」的臉,多少個夜晚我擁「你」入懷,向「你」一遍遍訴說我的歉意,可是你聽不到了,呵呵∼∼,因為你已經被我逼死!你寧願死也不肯留在我這個魔鬼的身邊,哈哈∼∼∼

    畢清舞死死的咬住唇,淚水潸然落下。他的聲音充滿蒼涼和疲憊,在感情的面前永遠沒有勝利者。他們都是卑微的,都是可憐,即使被愛情玩弄,卻還是不停的在漩渦裡掙扎求生,試圖尋找一絲絲希冀。

    「可是,我多希望你能夠睜開眼睛看看我,即使你不再理睬我,即使你對我只剩下滿腔的恨!我在花園裡種滿了你最喜歡的花,期盼有一天你醒來的時候能第一眼就能看到我對你心意。我在想如果時間能夠重來,如果真的還能再得到你一次。不管你想要什麼,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答應你∼∼」

    洶湧的酸楚,氾濫在她的胸臆,她有些泣不成聲,卻堅持不發出聲音。這一刻的平和讓她捨不得破壞,她多想這樣開誠佈公的聽他講自己的心情給她聽。

    「舞,其實小澤根本就不是我的親生孩子。五年前你因孩子跳崖後,我才知道孩子對你多麼重要,所以我讓煞和風派人到全世界去找與我們相像的孩子。很可笑吧,當初小澤被抱來的時候才三個月,但我第一眼看到他藍藍的眼睛,我就在想,你一定會很喜歡他。我們的孩子一定像他一樣有著這麼清透明亮的雙眼。」

    畢清舞驚訝的止住眼淚,微微瞠目看著他,想不到小澤竟然是抱養來的孩子。

    赫連絕微微側頭,笑意變得苦澀:「可是我又很矛盾,一方面我命人打造蠟像複製品,一方面我又不願意相信你死了,我期盼上天能夠憐憫我,讓你再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然後我就用小澤拴住你,因為即使你活著回來是恨我的,但是以你善良的個性卻絕不忍心拋棄小澤。說我自私也好,說我橫蠻也罷,我曾經失去過你一次,我絕不會再讓你再一次走出我的生命。」

    藍瞳閃過一抹怯然和苦澀,「只是,我尋找了你整整四年,小澤也在一天天長大,你卻始終沒有回來,我漸漸開始對他沉默了,我知道他很寂寞,其實我也很喜歡小澤,但每當看到他,他就會提醒我,我對你的渴望只是自己築構的一個不可觸及的奢侈夢,知道嗎,舞,我的寂寞一點也不比小澤的少——」

    畢清舞抽泣著,然後用沙啞的聲音問道:「為何這些你從來不對我說?我以前也曾給過你機會∼∼」

    忘不了她曾經問他是否愛過她時他慌張離去的冷硬背影,如今即使只是簡單提起,心也會像被針刺痛般!

    赫連絕閉上眼,

    「因為我怕∼∼」

    叮咚∼∼窗台中央的小小風鈴不停地發出清脆好聽的碰撞聲,涼風透過開啟的窗,絲絲浮動,白色如夢如幻的紗幔隨風輕輕揚起,在空中飄出一道美麗起伏的弧線。

    畢清舞掩住嘴,阻止幾乎欲奪口而出的驚呼。

    赫連絕,聞風喪膽的暗夜之王,視人命如螞蟻,手段狠辣殘忍,他連殺人都不眨眼,竟然這世間也有他怕的東西。

    他低低的聲音傳來,「沒錯,舞,我怕,我怕自己會愛上你!」 他轉頭,眼睛幽藍帶著情意,明亮清澈得全是她的影子,「當時,我們定下的三個月契約關係已快結束,你跟我說你要回家了,那一刻我的心卻慌亂了起來,到你問我是否愛你,我沒有回答,是因為當時我沒有勇氣承認∼∼∼」

    「逃離房間後,我在外面徘徊到天亮,我一遍遍在問自己,我怎麼會愛上了你呢?我怎麼就愛上了你?∼∼∼」

    他溫柔的語調訴說著,洶湧的酸楚,驀然氾濫在她的胸臆,她摀住嘴,哭泣道:「為何你沒早點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難過,我以為你愛的人是輕塵∼∼」

    赫連絕轉動輪椅上前,將她拉坐到他的膝蓋上,修長的手指輕撫上她臉頰的淚,「對不起,舞,原諒我好嗎?原諒我一早對你產生了感情卻全然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原諒我一直對你的傷害,從今而後,我不會再傷害你,忘掉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眼淚像斷線的珍珠,頃刻間漫過了他冰涼的手指,畢清舞說不出話來,她怕自己會發出破碎的聲音打破此刻的如夢境般的幸福,所以,只能點點頭。

    赫連絕笑了,像是多年沉重的背負終於找到了卸下的港口。如果說糾結在心底多年解不開的結怨,能夠在今日的笑淚下逐漸化為烏有,這是不是其實也是一種幸福呢?

    如果他們的世界裡,沒有仇恨和,其實或許可以建立一個家,有爹地,有媽咪,有一群可愛的孩子——這是許多年不曾有過的想法,因為她和孩子,此刻悉數湧進腦顱,激發著他內心的澎湃,彷彿新的陽光重新注入他的生命中,陰暗漸漸被光明驅逐。

    想到這,他嘴角愉悅地又勾了勾,然後心滿意足地俯下頭,星星吻痕落在懷中女子的櫻唇上,溫柔繾綣∼∼∼

    終於,真的有一個人教會了他如何去愛。原來,真的有這麼一天,這個嗜血撒旦的男人,也放了一個女人滿滿的在心上,兩顆曾經背道而馳的心在兜轉地球那麼多年之後,終於再次找到了相互吸引的那端,在靠近——

    (呵呵,多甜蜜,讓妝噁心巴拉一陣,在這裡就結局了好不好?呵呵,還有一部分字未發,如無意外今晚上傳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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