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4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她永遠不會是你的
    剛喝下的藥,有肚裡,更苦,可可苦笑著,一夜沒睡的眼皮逐漸沉重了起來。

    晚歌的放感覺還響在耳邊,放開自已,給自已和可可一個機會。可是他如何能放開呢?他那麼的眷戀晚歌,為了她的快樂,他可以放棄她,他的心已經空了,給自已一個機會,何其難啊,昨晚在晚歌以前的湯鋪裡,在她坐的石凳上,他坐了足足一夜,想起那些共同擁有的日子,都是痛。

    她說,不經一次愛戀,就難以忘記上一次的痛,如果不是時間的推移,就是重新戀愛,才能趕走痛,他不想再痛,晚歌也希望他能幸福,這樣,她才真正的笑得開心。

    不如,試一試吧,這樣空空落落的心好痛好痛啊,見不到她,他心會痛,見到她,總是她和皇兄濃情綣綣的時候,其實,他的心更痛。

    他掃掉大堆的奏章,又回到了可可的房裡,她似乎睡著了,很純很美的睡容,像是一個小娃娃一樣,長長的睫毛如扇子,很美的睡容,手卻孤單的露尖被外。

    他掀起被子,要將她的手放進去,她卻醒了,努力地睜開眼,看清是他,臉上更是溢著一些興奮:「觀雲,觀雲,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你去做你的事吧!」

    「可可。」他輕輕叫,將她的手放在被子裡。「你不怕受傷,就試一試吧!」

    她怎麼覺得雲彩在飄一樣,覺得心裡在冒泡泡。

    「試一試,都走出這種境況,我試著接受你。」他終於說了出來,為什麼是可可,因為可可很堅強,因為可可是個死纏爛打的人,因為可可不怕傷心。

    她用力地點頭,一手用力的捏著自已粉嫩的肌膚:「我不是在做夢,會痛,不是在做夢。」

    「如果無法互相接受,那麼你就死心離開。」他自私地說著,那麼這一試之下,如果沒有辦法放開心結,他會一世不娶,心裡想著她就好了,幫皇兄建立更富強的大月,他會離開,不讓她難過。

    可可像是一個笨小孩一樣,傻乎乎地笑著,試一試,觀雲,她多想起身,去翻二圈,可是身子卻沒有力氣,楚觀雲的心太執著,太專情了,她會好好地去疼惜他的,不會讓他再受傷。

    她好怕是夢一場啊,才睡一會,她就硬是命令自已起身,就怕真的是夢,在書房的門口,她連敲門的力氣也沒有,多怕進去是一張冷冰冰的臉啊!早知道,就不要睡著了,為什麼在他看著的時候,居然睡著呢?

    端著茶點,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輕推門進去,沒有聲音叫她滾出去,也沒有冷冷如刀的視線,原來,他竟然趴在那裡睡著了。

    她怕驚醒他,就窩在案桌下,捧著茶點,等他一醒過來,就可以吃用了,不知蹲了多久,也不敢亂動,外頭從炎炎烈日變得萬丈碎光,照在楚觀雲的臉上,她忘了自已的輕功是獨步天下,踮著腳尖輕輕地走到窗口邊,用身體擋住那刺眼的光華,不讓陽光驚醒了他。

    楚觀雲看著皺皺眉,他還想裝睡到什麼時候呢?話說出去,他似乎就有些後悔了,只希望她睡一覺會忘記,她進來了,那時他就醒了,她的小心翼翼,她的眼裡的渴求,讓他到舌尖的話又吞了下去,就裝睡吧!裝到她離開,一個時辰過去了,二個時辰過去了,她依然沒有離開,看她起身,他鬆了一口氣,以為她要離開了,局時,他可以離開王府,到皇宮裡去住上一段時間,哪怕面對皇兄的臭臉,也好過於在這裡。

    他看到的,卻是她用身子小心地擋住陽光,手裡,還捧著那茶點。心裡歎了一口氣,他『醒』過來。才眨眨眼皮,她就如影子一樣地到了案桌前,討好地笑著:「觀雲,你醒了,肚子餓了吧!要不要吃些糕點。」

    可可熱切地捧出糕點,揭開茶蓋又趕緊蓋回去:「我茶涼了,我馬上再去沏一壺茶來。」

    他將茶取了過來:「不用了,冷冷的茶也能喝。你不是生病,為何又起來了,要多休息一點。」

    是,是在關心她啊,可可的心裡樂開了花,就這麼一句話,她都可以興奮的跳起來了。

    她笑著搖搖頭:「我身子可好了,從小到大很少生什麼病的,不用擔心我。」

    臉還紅紅的,而且氣息是用內力壓住的喘,以為他聽不出嗎?他一手按上她的額,光潔的額很燙手,他皺地了眉:「明明還很燙手,快加去躺著,讓管家再熬藥來喝下。」

    真是喜歡這種感覺,他的手在她的額頭上,她覺得十分溫暖,十分舒服。「沒事,這算什麼?以前沒有姥姥在的時候,我和色色就四處遊歷了。」沒有外人會關心她們,有的,也是居心不良,想要打她們的主意。

    他歎口氣,咬著有些軟塌的糕點:「你要頂著我嗎?叫你去休息你不去。」茶點也吃了,她額頭還燙的厲害,這時辰,要喝藥,然後睡覺。

    可可真怕他會生氣。怕好不容易變得和順的他,會又恢復成冷冷的他,趕緊說:「好,我馬上去休息,那個。」她吞了吞口水:「你也早點休息,不要太累了。」

    累,累是什麼?心很累,還是身體很累,他是身心疲憊,還有更累的嗎?他就是不想再這樣下去,才會跟她說試一試的,喝一口冷茶,沒有了甘甜,是苦苦澀澀的味道。

    揮揮腦子,有了一些精神,他又攤開了文案,細細地看了起來,直到管家前來點亮燈,又抱了大摞的文書:「觀王爺,這是皇上讓人送來的,務必讓觀王爺三天之後可以送進宮。」

    他嗤笑:「皇上的話豈有那麼好聽。陳管家,你說說,他是怎麼轉述的。」

    陳管家是陳方的父親,垂下年老的臉說:「皇上說,若是你三天後沒有做完,就讓你娶可可小姐。」

    這不是威脅嗎?他沒有娶妻,沒有立妃,皇兄始終還是不放心。他輕笑:「你放下吧!想必皇兄要做的,不知比我多了多少?對了,陳管家,可可喝藥了沒有。」

    陳管家臉上笑開了花:「喝了,王爺,可可小姐是個不錯的小姐,將你的馬都刷乾淨了,讓你晚上騎。」

    他有些訝然,攤開了另一本,淡淡地說:「不用了,今晚不出去。」他喜歡晚上騎著馬四處走走,就會想起,那天晚上,他和晚歌在大月的大街小巷轉了一夜,那一夜,讓他興奮,讓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她走了,他依然還是會四處走走,希望有一天會聽到她的聲音,無論是什麼馬,他的馬背上,他的身前,永遠只坐過晚歌。喜歡她淡淡的香味喜歡抱著她,唉,何苦再想呢?都過去了,想再多,也是妄然。不是說要忘記嗎?就不要老是想起,那習慣,也得改一改。

    陳管家可是知曉他的事,更是興奮:「那我下去讓人準備酒菜,王爺好久沒有好好用一餐了,昨天晚上是可可姑娘一個人守了大半夜的月亮,叫她進去也沒有進去,說是中秋節、、、」陳管家開始了他的落落長,企圖將楚觀雲的內疚之心勾起來了。

    楚觀雲有些頭痛:「行了,行了,陳管家,你去備酒菜吧!今晚讓大家好好的吃一頓。」昨天過中秋,身邊的人,都那麼關心他,想著他,他是一家之主,他不在,自然不像是過節一般。

    可可,這個不聽話的人,依然還是去把他的馬刷乾淨,她為什麼要這麼大體,就像他愛晚歌一樣,也要懂得更多的包容和忍奈嗎?

    月亮升了起來,可可開心地幫丫頭們端著菜,滿滿的一桌子,還放滿了各色的水果和茶點,讓人享用,小臉依舊紅僕僕的,不知是興奮,還是發熱,看到楚觀雲,如小鳥一般地興奮,想要過去迎接他。輕功卓越的她,居然沒有閃過那桌腳,五體投地地摔在地上,結結實實地讓人看不到都難。

    這下可出盡糗了,真想鑽進桌子裡面啊,讓他看到她的醜態。

    一雙紫金繡靴子在她的身邊站住,楚觀雲扶起她,手又撫上了她的額頭試試溫度,還有些不悅地說:「真是不小心,這麼大的人了,居然走路也會摔跌,摔痛了沒有。」沒有那麼燙手了,看來,她很聽話,把藥都給喝了下去。

    可可搖搖對,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坐了下來:「好,別幫倒忙了,大家都坐下一起吃吧,昨天過中秋,沒有讓大家好好地慶祝,一會都去賬房領些銀子,明天都體息一天,不用侍候。」

    「觀王爺千歲。」眾人歡呼起來。

    可可吞吞口水,看著他:「我們,明天也出去玩可以嗎?」她是一個愛玩的少女,因為他,她極少踏出這觀王府一步,剛才一提起去玩,她又心思躍動起來了。

    楚觀雲淡淡地說:「讓陳管家陪你去吧!明天,我還很多事要做。」

    可可咬著下唇,一會又笑起來:「沒事沒事,國事為重,我不要去玩。」讓陳管家陪她,倒不如在這裡,還能看到他呢?如果是向晚歌,他必然是二話不說就會去。

    唉,她在貪求什麼呢?現在這樣,已經是很不錯了,卻不知足,還想要更多,更多,人心總是這樣,踏出第一步後,又想著第二步,第三步。

    心裡,終究還是失望,可可笑著,再揚起的笑也有些酸苦。

    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狂人,那麼多的事情,一整天都在書房裡忙,也不會叫一聲累,可可卻只能坐在一邊看著他,很悶很悶,但是她沒有叫出聲,這樣安靜,真是很可怕,這樣就是所謂的試一試,那就是無疾而終了。

    有多少人能像他這樣,他是天之驕子,他那麼拚命,也是因為想要快點接回向貴妃吧!她心裡酸酸的,他愛得太深,愛得太真了,所以她愛他,就會很辛苦很辛苦需要很多的時間。

    「可可小姐,有封你的信。」陳管家拿著一封信進來小聲地說。

    可可拿過一看,興奮地說:「是色色,我妹妹寄來的。」

    「上面,不是寫著可可妹妹收嗎?怎麼你是姐姐,還是妹妹啊?」陳管家不解地問。

    可可輕聲地說:「是我才是姐姐,她老是說她才是,我們是雙生姐妹。」她就不信,色色會知道自已比較大。雙生姐妹,可是性格卻是大不相同,連相貌也不相同。

    她拆開信一看,迎上楚觀雲的眼光,可可的心有一些痛楚,也是因為色色的信裡,多少會提到向晚歌,他才會那麼急切,那麼想看,那麼想知道,不然就算是她睡著了,他也不知道。

    她笑笑,走近他,讓他也能看到信裡說些什麼?其實也沒有什麼?色色不過跟她說說什麼風土人情,做了什麼有趣的事,問候她幾句,再寫上都安好的話語,楚觀雲只是瞪著那一句看:向小姐也很好。久久也不眨眼皮,這一個向小姐,是他連夜裡都會無意叫出聲的名字,怎麼叫他不夢牽魂系。

    良久,他吐了一口氣,像是有著無限的精神一樣,又覺得對可可不太好,淡然地問:「你吃藥了沒有?」

    該笑嗎?還是該哭,可可小聲地說:「我的病早就好了。」都過了好幾天了,他不知道嗎?

    有些沉悶,她笑笑,小聲地問:「要不要休息一會,用點東西。」

    「不用了,謝謝。」他客氣地說著:「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去逛逛吧!」

    「不,不會無聊。」她趕緊說,這就是他說的試一試嗎?他給的太小,而她要求得很多,想要他全心的愛。能這樣不惹他討厭,就是他所謂的試一試嗎?必然,一定會失敗的,那就按照他所說的,她要離開他,似乎離開是成定局了,沒有什麼進展,她寧願能長病不起,換來他更多的關心和注意。

    這種日子,在她幾乎要放棄後,陳方又打亂了生活的平靜,那時已是十月底,風很大,很冷了,她點起了爐子在書房陪著他,陳方撞了進來,一臉的慌張,沒有看到坐在椅上的她,大聲地說著:「觀王爺,大事不好了,契丹知道了貴妃娘娘的事似乎又要興兵來犯。」

    楚觀雲站了起來,一臉的不可思議,看看她:「可可,你先出去。」

    「這個,這不是,為什麼會在這裡?」陳方的眼驚奇地看著她。

    可可笑笑:「我是可可,我去端茶進來。」一樣的容貌,並不是她的福氣,而是她的無力之處,總是讓人當成是向晚歌,讓楚觀雲也原地止步,她不知道自已怎麼了,越變越小氣。

    「發生了什麼事?」楚觀雲神色凝重地問。

    陳方歎了口氣說:「也不知這一次契丹是怎麼得到消息的,竟然還想再進犯大月邊境,我得到探子的消息,就趕緊回來了。」好是過份,一次一次如此,這一次必是假藉著名義來打擊大月。

    楚觀雲恨得咬牙:「豈還敢再來,害得晚歌二次,還想怎麼樣?我必是不會放過他們的,送信給皇上了嗎?」

    陳方點點頭:「送了,我看只是藉著這名義而來,實則是看我們大月朝改革,一日比一日好,如果變得越來越強大,於契丹一點好處也沒有。」

    楚觀雲沉思了一下說道:「這也不無可能,現在大月正大改革中,如果發生這些事,估計時間會拖得很長。」可是契丹這們進攻也不能不管,要想一個二全期美的法子,還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陳方退了出來,在廊外,看到了可可,真的是像極了,他上前去打個招呼:「我是觀王的手下,陳方。」

    「你好,陳方。」她淡淡地說著,看到他眼中一抹不好意思,淺笑道:「不必介意,我和向貴妃就長得像。」

    「真的很像。」他打心底說,只是她說話的聲音和向貴妃的不一樣。

    「你們遇到了什麼難事嗎?別介意,你們以前的事,我也都明白,不妨告訴你,我很喜歡四王爺,可是他不喜歡我,我想能幫他一點忙。」看他垂頭喪氣的。

    陳方訝然:「不會吧,觀王會不喜歡你,你和她長得那麼像,為了她,還幾次以死相拼。」

    她笑笑,他愛的不是相貌,也不是外在,而是真真切切地愛著向晚歌這個人,從心到靈魂。

    「沒有什麼是不是的,事實就是這樣,你說契丹又來攻,觀雲一定又會去上戰場,那裡是很累的地方,而且有生命危險,我倒有個好主意。」她不想看到他受一點點的傷。

    「什麼好主意?」陳方睜大了眼,連四王爺都想不出的,她居然想得到。

    她站起來輕了二圈說:「我是不是很像向貴妃,連你也分不出來,如果,由我來代嫁呢,我下嫁給他,還可以接近他的身邊。然後刺殺他。」

    「你?」陳方更是不可思議了,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子,說刺殺契丹王。

    看到他眼中的不相信,可可一笑,指著樹尖上的黃葉:「我採下來給你。」腳尖一點地,身輕如燕一般朝那樹端縱身飛去,那身法的俐落和手腳之快,幾乎是一轉眼的時間,她就手持著那片黃葉兒下來,沒有多餘的葉子掉下地,也沒有將樹震動得厲害。

    這等身手讓陳方看呆了:「真是厲害啊,好身手。」

    「你相信我了嗎?我能幫你們一勞永逸。」把玩著這片黃葉,姥姥的命定之人,是不是就是自已為了他,會沒有了生命,她覺得是值得,不想看他煩憂,不想他皺眉頭。

    陳方想了想還是說:「這不行,我得問問觀王爺的意思。」他不能自作主張。

    她點了點頭:「嗯,我想他大概不會同意,你先別說好了,等到了戰場上,我再去試試。」殺了契丹王,就沒有人可以傷害大月,沒有人會爭奪他的心頭之好,為了她,他可以不顧一切,為了他,她也可以不顧一切。

    「也好,觀王爺是不會同意的,他寧願自已上陣殺敵,也不願意讓你去冒險,因為在他不要誰為冒險,就我這下將,危險之事,他也不許我跟著去。」一如去救契丹營中的向貴妃。

    皇宮裡,繞繞的龍涎香點起,暖閣裡,楚觀雲臉色沉重,急急進宮,就是商討契丹一事。

    楚天也是一臉沉重地坐在首位:「契丹必是想要阻止我大月強盛,這一次,由朕御駕親征。」那就不是擊退那麼簡單的事,那耶律烈太不知好歹了,一而再再而三如此卑鄙。

    楚觀雲搖搖頭:「皇兄,你萬不能去,京裡還有很多的事,很多事正在上軌道,皇兄如一去,必會拖緩很多時間,契凡只派兵十萬,無非是想死纏爛打,讓我們大月推遲新政。」那麼見她,還要等很久,很久。

    楚天想一想,又看到楚觀雲的臉,想到那該打的小女人:「那就在朝中選幾名得力的將士帶兵去。」

    「我去。」楚觀雲的眸子有些淡定:「我必將十萬大軍全殲滅在定都外,也給契丹一個教訓,莫要一而再地拿晚歌的名義來做餌,讓人氣恨。」

    楚天虎目一瞪他:「叫貴妃,朕想到那天晚上,還是想揍你,竟然敢,竟然敢辜負了我的信任。」更想揍那個小魔女,讓他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就只能拚命地做事,等一切安定之後,就能接她回來,她會知道,她有多可恨,有多痛,而且令人高興的是,新政一事,廣受百姓的歡迎,不用多時,也會慢慢地看到新政的效果,富國強兵,各種新政法的鑽研和推廣,都需要一定的適應時間。第一個他就廢除了選秀女之事。

    楚觀雲苦笑:「皇兄,我已經讓你在臉上揍了好幾拳了,也該消恨了。」

    「為什麼你不說?」他還是氣得心裡恨恨的,晚歌跳那樣煽情的舞,而且還該死地在他的臉上親一下,讓他看到這張頗為相似的臉,就心中來氣,見一次還想打一次。

    「皇兄,我答應晚歌會保密。」讓皇兄打,是值得的,能和她一舞,他心滿意足。她的吻,其實他不想要,一個輕吻,如何要他將心裡的愛戀全都放下,他真的做不到,她說的還,不是一個吻能還的。

    他又不悅地糾正他:「叫貴妃,別再讓朕聽到第二次。」

    皇兄還真是愛吃醋,連名字也不給叫,他歎口氣:「皇兄,你廢了她的妃。」

    「誰說朕下廢妃令了,她敢這樣戲弄朕,朕豈會再如了她的意。」哼,廢妃令,他燒了。

    他也很想,這樣光明正大的談晚歌,他對她的愛,卻要埋在心底,皇兄不容易,皇兄也是深情執著,不然不會只要晚歌,他們一路走來,他也看在眼裡,他寧願自已心痛,也不要讓皇兄和晚歌這對有情人傷離別,這御書房裡,滿房都是她的畫相,有坐的,站的,睡的,還有笑的,生氣的,甚至還有一副是寫著他們兩的名字,有二個紅心,一支箭,皇兄得意又特意地對他說,那是心心相印。

    告退出宮,還能聽到他咬牙的聲音,晚歌回來,必是有她受的了。

    他歎著氣,十月底的天氣有些冷,不知遠方的她是否過得安好,他三天後又要帶著人去定都打仗了,這一次,她不會在身邊,不會在他的身邊。

    他不知道自已的心裡在祈求什麼?要他放開,他可以裝作大方地放心,只有自已才知道,心裡千瘡百洞,沒有她的日子,沒有她的承諾,他過得很難。

    說要忘了她,談何容易,那試一試的事,他真的無法忘懷,所以不想給可可答案,平平淡淡待她,她也該明白了吧!他很難忘記晚歌。

    他不想回去,不想回那充滿冷冷氣息的王府,眼中,似乎又看到了晚歌巧笑嫣的樣子,還有她的歌,明月幾時有,天涯共此時,晚歌,我現在好想你,你是不是,還會想到我。

    舉起酒,在馬上一開懷飲下,也許醉了,就什麼也不會痛了。

    為什麼他現在會變得那麼煩亂。為什麼?

    呵,傾城上來加上一句:有人說過,如果堅貞的情,怕失去的時候,變得焦燥,煩亂,那麼,他的心,是已經在動搖了。他又一夜未回,可可又是等足了他一夜,到天亮才看見二個夥計一個牽著他的馬,一個扶著他回來。

    她跑了過去,趕緊扶住他,一身的酒氣薰薰,眼神迷醉,沒有耍酒瘋,而是看著她:「晚歌,晚歌,你回來了,別走,別再離開我了。」然後,是他緊緊地抱著她,似要把她融入骨血一樣。

    陳管家也出來了,看到他醉成這樣,搖搖頭,取出銀子給小二:「謝謝你們二個送我家王爺回來。」

    「不客氣,觀王爺昨晚上喝多了,就在桌上睡了一宿,一早我們才送他回來。」

    他伸出手,定住可可的臉,似笑非笑:「晚兒,晚兒,你怎麼不早說你來了,我就不去喝酒,我知道,你不喜歡酒的味道,等,等我一下,馬上去換了衣服。」踉踉蹌蹌地要往房裡而去,卻沒踩中石階,一下就倒在地上。

    重重的倒地聲音和可可的心一樣痛,他又把她當成他的晚歌了,終還是忍著心痛,過去扶起他:「觀雲,有沒有摔痛。我是可可啊。」喜歡他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夠深情,可是這種深情,當不是面對自已的時候,就變成了一種傷害,一種痛。她知道,他不想改變晚歌在他心裡的位置,她不想逼他,他會更難過的。

    他定住了神,搖搖頭:「你是可可?。」

    「嗯。我是可可,觀雲,你喝醉了,我扶你進去休息。」她使力地要拉起他。

    可是他卻狠狠地打掉她的手:「你是可可,為什麼裝成晚兒的樣子,你有什麼居心,你想幹什麼?你是不是又想傷害她,又想代替她,說。」極凶地一瞪她。

    可可咬著唇:「我沒有裝成他,我是可可,我天生就是這樣子,觀雲你醉了。」

    「滾,不是晚兒,任何一個女人我都不想見,滾出去,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他按住痛疼的手,像是有無數個小人一樣在敲打著,眼前像有千萬個晚歌,一時是可可,一時是晚歌,他想揮走可可,莫來擾亂了他的視線。

    他不知道,他這一推,將可可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陳管家看不過去,扶起可可:「可可小姐,別理會他,觀王爺是醉酒了,讓他在這裡醒醒酒。」怎麼可以這樣對可可小姐,上上下下無不想著他能走出陰影,難得是可可小姐不怕受傷,敢靠近他,每每幾次都是這樣,的確讓人看了替可可捏一把汗,幾個月晚上沒有出去騎馬,還以為有變化了,還是一樣啊。

    「不行,不能在這裡,太冷了,會凍壞他的,我沒事。」可可扯起笑,手肘沒有防著讓他推倒在地上,正劇烈地痛著,她還是忍住,再過去扶楚觀雲起來。

    忍住痛,她歎了一口氣,和陳管家二人將他扶了進滿是白紗的睡房。

    又趕緊擰著巾子給他洗臉,他煩燥得很,用力地想要揮開她的手,眼神卻定定地看著白紗,似是清醒了會,又冷厲地看著她:「可可。」

    他終於想起來了,他終於沒有認錯人,可可用力地點點頭:「我是可可。」

    他冷笑:「給我滾出去,我的晚歌,會吟詩,黃河之水天上來、、、」他大聲地說著,這些詩,他都記在心底,要是那一天,晚歌想要有人和著念,他會,他記得,一定記得。

    「觀雲。」可可咬著唇,二行清淚流了出來,不是為自已,而是為他。

    她用力搖著他:「觀雲,你不能再欺欺人了,她永遠不會回到你的身邊,永遠都不會。」

    他的臉一下變得狂暴,似要吞了她一下:「給我出去,你們對晚歌,都不明白,都不明白。」

    「可你又明白什麼呢?你明白,你就走出來,你要看清楚,不要困住了自已,她希望你能把她忘了,因為,她一輩子都不會是你的。」她大聲地說完,臉上重重地挨了他一巴掌。

    「出去,滾出去,不許你這樣說,你心有所圖,你就想破壞晚歌,我告訴你,要是她掉了一根寒毛,我,我會殺了你的。」該死的,頭很痛,為什麼她還不滾出去,他覺得頭都要裂開了。

    「我沒有所圖,觀雲,我不會傷到她的。」她又被他推倒在地上了,冰冷的寒入,襲入肌膚冷得透心透骨。「觀雲,你是不想走出對她的固執。」對她的執著。

    他冷冷地盯著她:「你胡說八道,別以為你是誰,就可以這樣說我,出去。我們,到止結束。」

    可可的淚流了下來,雖然知道遲早會結束,好快啊,現在,她什麼也沒有準備好,他就說結束了,她不記得,他和她有開始過什麼?她是一個盆栽一般在書房裡,可有可無,總是在等,等他抬頭看一眼,她就喜滋滋了。他在怕什麼?怕自已對晚歌的愛會動搖嗎?她咬咬牙,將巾子放好,在他的怒視中走了出去。

    他咕噥一聲,像是趕走了他討厭的人一樣,又躺了下去,拉好被子蓋住,晚歌,晚歌,在這裡,她在這裡,給他上過藥,藥呢?藥呢?他想伸手去拿,卻不知道在那裡,他又氣恨自已,為什麼要這樣狼狽,什麼也不想了,看著飄飄的白紗,他沉沉睡去。

    一覺睡到夕陽西下,冷冷的幾灌了進來,又是陳管家忘了關窗吧!

    「陳管家,陳管家。」他不悅地叫著。

    陳管家卻比他還要不高興:「觀王爺,有什麼吩咐?」

    「怎麼不關窗子。」冷醒可不好受,這裡空空落落的。

    「以前王爺都不曾睡這裡,這裡的一切都是可可小姐打理。」

    他皺起眉頭,沒看到那個急切的臉,有些訝然:「她呢?」

    「王爺是指誰?」他裝不懂地問。

    「你明知道的,除了可可,還有誰。」跟他裝腔作勢,他坐起身,別說是熱茶,壺裡都是空空的,讓他更是一肚子火:「搞什麼鬼,連水也沒有。」

    「王爺,可可小姐今早上讓你趕出府裡去了,一臉都是淚,滿手都是血。」他誇地大說,不過是可可的手肘磨破了皮,流了點血,讓人上好藥,無論他怎麼挽留,可可還是帶著她的東西走了。去那裡,卻是不知道。

    走了,他心裡莫名的顫動,是高興嗎?不是,他沉吟了半刻:「走了倒也好。」心裡卻是內疚,怎麼會醉得那麼糊塗,傷了她,雖然他是不想再玩下去了,借酒醉將她趕走,並沒有心要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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