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4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冤案
    在太妃顯榮的時候,張家沒有什麼背景,如何能去選秀呢?真是奇怪了?「農氏,三十多年以前,你們的太夫人,是不是姓張。」然後就讓張恬入宮去選秀。

    「是的,當時我們的太夫人是姓張,聽說當時還有一個小姐,小姐上京的時候跟人私奔了,以後的事,小婦人就不太明白了。」她所知道的,就到這裡為止。

    姓張,如果猜得沒有錯的話,當時的肖家小姐是被人殺了,而另一個,是從『母姓』的肖家小姐太妃娘娘,和林知府是表親,林知府一家必也是抓住了太妃的這個把柄,一個冒棄選透的小官宦女兒,以張家和肖家的關係,肖家也沒有吱聲,他們以為女兒是私奔了,卻沒有想到讓人頂替了,還成了宮中長久受寵的皇妃,無論如何,這都是一條死罪,誰也不敢去說什麼?太妃一家急匆匆地搬家,就是不想讓人查到什麼?在宮裡就曾聽人說過,太妃是從母姓的,姓張,還真是從別人的『母姓。』

    那麼知情的林知府家裡,有楓妃風華正茂的時候,可以讓楓妃進宮,可以讓她扶搖直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手中有著太妃不能說的秘密。

    三年前那肖家小姐不知輕重,把事說了出來,留著肖家,終究是太多人的心頭之患了,能留嗎?自是殺了個滅門,這一事,就徹底地安了所有人的事。

    聰明的楓妃,還騙了太妃的金牌給他哥哥護身,不然,就查起肖家一事,那裡不會曝光。

    太妃能明輕重,她身份未明,進了宮,也只是一個替身,生下的太子,不就是讓人爭議嗎?想安寧的人,是不想再去弄太多風波的,所以,她自已就成了犧牲口,太妃為了討楓妃好,只能除掉她。

    推敲起來合情合理,但是事實是事實,推測是推測,還是要有實證為準。

    這一件事,真的是牽連甚廣啊,想必有些人不是查不到,而是查到一半就放棄了,那麼大的一件事,誰敢去查皇上的親母妃呢?

    「你們肖傢俬載的小姐,可一直有消息。」

    農氏搖搖頭:「一直都沒有,這些事在肖家是誰也不敢說的,有一次夫人跟小姐說起,小婦人偶爾就聽到了一些,夫人千叮萬囑,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了,肖家必然是保不住了。」

    對,沒有錯,肖家夫人還算是有遠見,只是肖家小姐,怎麼去向林知府嗆聲呢?就算換了任何一個人,人家也不想有把柄在別人的手中,當然是一除而後快。太妃還生怕有人會查這事,畢竟肖家在這一帶是有錢有勢的人物,忽然之間滿門抄斬,不是讓人懷疑嗎?

    她們將全部的責任,都推在林知府的身上,再給他一面免死金牌,讓他有持無恐,怪不得他可以扯高氣揚地說,查到又如何,你們敢動嗎?查到又如何,要死也只能死一個林知府,真正的人,卻不會顯身。

    「張家可還有人在?」十四皺著眉問。

    農氏點點頭:「應該是有的,聽說也是皇親國戚,和林知府是有親戚關係的,想必十四王爺囚楚了林知府,張家那邊還會來人,那是京城的大官兒。」

    「這你倒不用怕,腳下之土,莫非王土,天下不是沒有王法,張家要來,就等著他們來,正好查個水落石出。」晚歌想想,也不用去勞累,倒不如等著他們送上門來。

    太妃現在都失勢了,還能怎麼樣,即然楚天將燙手山芋給了她,那他親母妃的事,必是也放與她做。

    「十四王爺,你們可要為肖家作主啊,肖家是個大好人,吃什麼虧都放在心裡,定不會為難別人,怎麼會跟人結怨呢?什麼斷首,全是假的,他們分明是中毒而死的。」農氏回想那一件件慘事,無不心痛地流淚。「小婦人今天能來這裡說,也是賤命一條,不怕死的了,要是王爺能還肖家一個公道,小婦人敢願為王爺死啊。」

    十四也是義憤填膺:「必是要為肖家討一個公道,要求什麼回報,那裡還算是父母之官呢?」

    「蒼天終有有眼了。」她興奮的又是直流淚。

    「農氏,你且行在這附近的客棧住下,自有人會保護你,你無需擔心,現在,可以先帶我們去看看肖家的地方嗎?相信那裡必還有什麼線索的。」

    「好,好好,那裡被人稱為鬼屋,連孩子和盜賊都不敢進去,什麼都保存得還好,要找什麼倒也是方便,只是當時林知府假借查案,將肖家值錢的東西都搬了一空。」

    「怎麼有這般可惡的人,我狠不得去將他殺了。」十四咬牙切齒,暗裡下毒害了人家,又將家財沒收,林知府的眼裡沒有皇上,沒有王法,也不怕蒼天的報復嗎?

    晚歌站起來:「色色小姐,你和寧悠要不要先留在這裡等我們回來。」看來幾天是走不了的,那裡死過人,很多人會認為多少會有陰邪之氣。

    色色正色說:「向小姐,讓我去看看也好啊!也許能查出他們中的是什麼毒?」

    她一笑:「好,那就一起去吧!楊捕快,你就在這裡看看,若是有人來報肖家的案子,都先保護著,一定會有人來追殺的,百姓的安全,也得仗賴你。」

    「向小姐請放心,這都是小人應該做的。」他直起身子,看著晚歌的身影,唇角笑了,林知府,終於真的可以倒了,這個貴妃娘娘是下定了決定要扳倒林知府,百姓的好日子也就不遠了。

    陰森森的肖家,似乎還帶著血腥之氣,很大的庭園,在外面還可以看到處處牆頭上,野貓亂竄,鼠亂成患。

    而且都是長年未修剪的花木,處處是斷桓殘瓦,寧悠扶住晚歌小心地踏進去,聰明的她自然知道把英雄救美的機會留給十四王爺。

    四人一踏進去,轉過那牆,就是花園,卻差點沒驚叫出聲,都嚇得手腳發軟,只有寧悠不害怕,從一邊的兜中取出一包白粉一彈,白煙一閃,一大堆的蛇便了無蹤影,卻還是嚇得晚歌差點沒有虛軟:「這裡,怎麼那麼多蛇啊?」嚇死人了,她最怕就是蛇了。就算是沒有人敢住,也不置於會有那麼多蛇在這裡吧!怪不得沒有人敢來了,估計是推開門也會嚇得直逃。

    寧悠唇角揚起笑:「這是特意養的蛇呢?有些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都大概養了三年左右,才至於那麼繁多,肥大,四處的蛇都有,必是扔了蛇蛋進來。」

    還養蛇來恐嚇人不進去,是怕人發現什麼秘密吧!

    雖然是害怕雙腳虛軟,還是讓寧悠扶著進去,幾乎寒毛都豎起來了。

    到了中門,還依舊看到殘舊的封條,十四也不敢推門了。

    寧悠笑著:「沒事了,剛才強出的粉,能將這方圓十里的蛇都逼逃呢?還怕這一座小院。」

    十四才壯著膽推了開來,四處都是灰塵,還有不完整的桌桌椅椅,可以看得出,這裡讓人掃刮一空過。

    「農氏,你能不能找到肖家的族譜來看看。」要想找什麼?隔了那麼久,還是比較難的。

    「我去找找看,以前老爺都放在佛堂底下,那裡都是不值錢的東西,估計沒有人會去偷,我馬上去。」

    沒多大一會,農氏就喜滋滋地拿著一本厚本回來:「這是肖家的族譜。」放在身上擦擦灰塵,恭敬地給晚歌。

    她翻開一看,找到她想看的,沒有錯,在最後幾頁上面寫上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肖恬。是肖太爺的女兒,肖恬,肖太爺的原配夫人姓張,膝下只有一兒一又,滅門的就是他的兒子和孫子曾孫等。

    全家幾十口,林知府還瞞了人數,只上報十幾口,不作為重大案例查處。

    很大的房子,看得出曾是富甲一方,為官清正的肖太爺豈會貪財,這必是太妃在宮裡所贈的吧!以塞住他們的嘴巴,俗話也說得好,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當楓妃出現之後,並沒有什麼事?太妃跟林家是親戚,當然會拉攏自已的人,而且還能讓林知府為她做事,是她算計楓妃一家呢?還是楓妃只是順水推舟。

    她四處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農氏,你可知道以前肖老太爺住的房子。」肖老太爺要是沒有一點手段,估計早就讓人斬草除根了。

    還讓他富甲一方,有權勢在太平。

    「在那裡面,不過,那裡是禁地,誰也不能去一步。」農氏有些害怕。

    「人都不在了,也沒有什麼是禁不是禁的,不去看看,怎麼找得出箇中原因呢?」她並不以為,她猜想的可以百分百的全中。或許有更多的東西,她不知道。

    肖老太爺的房間很偏,在整座房子的最深處,幽幽沉沉的讓樹枝全摭住了。

    推開那沉重的木門,門上的紅漆已經斑駁脫落,久沒有人進的屋裡,沉寂得像是從來沒有人住一樣。

    農氏打開窗子,讓空氣和光線透了進來說:「這就是老太爺住的房間,極少人能進這裡,只有老爺和夫人才進過。」

    看得出這肖太老的是個相當嚴肅的人,連床也是木板床,什麼都不是豪華的,官兵看到這樣,覺得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也就沒有怎麼破壞。

    晚歌也怕突然會鑽出一條蛇來的,不太敢去找,只是隨眼看看。

    色色輕柔地說:「我曾去過一個地方,那裡的人很會藏東西,把最重要的東西放在別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有些時候,桌子啊,床腳都是最不引人注目的。」

    晚歌一笑:「對啊,我曾看過一個報道,就是一張很普通的桌子,桌腳就有很多精巧的機關,倒不如看看這些桌了有什麼怪異之處。」

    十四敲了敲說:「這是實木的,並不是空的。」

    「這裡必是有人來搜過,也沒有發現什麼?什麼被子都讓人扯開了,這些就不用去找了。農氏,你知不知道你老太爺,臨終前有什麼事交待你家老爺的嗎?」

    農氏想了想,搖搖頭說:「這個,小婦兒就不知道了,聽以前的老僕婦說,老太爺臨終的時候,一直望著牆。連老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望著牆,十四,你敲一敲,那些磚是清脆而響亮的。」和她床底下的秘密通道一般,空心的,敲起來,總是一敲就能聽出來了,這些都是厚實的紅磚,不易塌倒,也不會雨水打潮。

    十四用巧勁地敲了幾塊磚,仍是一無所獲。

    她沉思了一會說:「十四,你不用敲上面的,我能想到的,估計別人也會想到,你調皮下面靠著地的。」那些地方,才是最讓人忽略的,而且也在底邊,就算讓人毀塊房子,大半都找不到,還會找嗎?肖太爺的心思真是縝密,只是他太縝密了,連兒子也沒有告訴,就要一個字也不要提,就不會讓肖小姐起了進宮的心,也不至於會慘遭滅門,終還是害了肖家。

    那麼多磚要一一敲起來也費時多,而且一個忽略,敲多了,聲音也搞不清楚了。

    十四敲了會,那清脆而響亮的聲音,讓人振奮起來,果然是有機關。

    寧悠拿出一個滿如紙一般的大夾子,施力一拉,就夾了出來。再摸了摸,沒有開口的,用劍劃了出來,原來是一個木盒子,外面做得和一般的磚無二樣,裡面裝滿了書信。

    這讓農氏也驚得瞪大了眼:「老爺都不知道有這麼個東西?」

    「這大概就是某些人的秘密,也是讓肖家一家滅門的原因。」晚歌邊說連拿起壓在底下的一張紙看。

    剛勁有力的字看得出是男子所書,裡面寫的,正是她想要知道的秘密:

    我兒肖奉,如果你找到這些東西,就能保護我們肖家一直平安富貴,你一直沒有什麼本事,是父親心頭上的一大患,父樣自知時日不多,父親現在就告訴你一件事,當你遇難的進候,尚可保命,萬萬不能做什麼貪財之事,人為財亡,鳥為食亡啊,切記切記。

    我們肖家和張家一向和好,你妹妹鳳兒和張家的公主有情,死活不願進宮,和張家的人私奔,卻是不幸失足雙雙掉下懸崖而死,張家怒火沖沖,向我要一個說法,當時許配於你的張家小姐張恬,不願嫁於你,提出了一個彌補的條件,由她頂替你妹妹進宮,我上書說明白,肖家有女,隨母姓,字恬,姓張。

    以為這樣就沒什麼了?誰知道這張恬進了宮,就得寵,身份榮華尊貴,甚至做了正妃,生下了太子,我命已不久矣,人之富貴,安能無憂,就怕她起了殺機,要將我們肖家斬草除根,父親勸你幾次,都不肯搬離這裡,就只能看命了,不貪不求方能保平安啊。如若是她起了殺機,盒裡有當年對她下聘的文書,還有訂親之時的交換玉珮,她若不仁,何須義之。禍從口出,斂之斂之。

    這幾頁紙中,儘是透露出了太妃的身份,原來,她是肖家訂了親的兒媳婦,所以留肖家不得,木盒裡還有一塊玉珮,一般的玉色並不出奇,上面刻著張恬二個字,還有生辰。

    信中也是太妃寫到給他的,無非是叫他們走得越遠越好,最好是離開大月,最後一次的時候,還寫了一句話,給你們二十萬兩銀子,永遠不要再回大月。

    怪不得他勸了幾次肖少爺,都不肯走,沒有辦法,肖家是大戶人家,不是說走,就容易的。

    她將這些重要的東西都收起來,最起碼,留著有備無患,那和林家有什麼關呢?這不是變得很迷離了嗎?林家和張家只是親戚,為什麼恬太妃要那麼幫楓妃呢?連殺人的理由都推翻。她又陷入最新的愁想裡。

    按道理,肖太爺是想保住全家,這個秘密只能藏起來,他又怕人家放不下心,會做什麼事,還是暗地裡收了起來,太妃也不是尋仇之人,一直沒有行動,肖家也就一直平安,直到楓妃進了宮,林知府也跟著當了官,然後是肖小姐想要進宮,去找林知府,那肖小姐所知的是她娘說的,她娘又是什麼身份呢?

    「農氏,你家夫人可知道什麼事?你家夫人還是張家嫁過來的嗎?」

    「不是的,我家夫人是是林家的,實不相瞞還是林知府的姑姑,可是我家夫人並不像他那樣蠻橫不講事,為惡鄉里。我家夫人可是善良之人,這林知府蛇蠍心腸,連親姑姑也不放過。我家夫人在宮中好歹也有一些關係,可是也沒有人為肖家作主。」農氏想起傷心事又難過了起來。

    晚歌顰起眉:問:「什麼關係?林知府的妹妹是你家夫人的親人,就這個關係嗎?還有我問你一件事,你家夫人有沒有跟你提過她以前的事情?」她側問著。

    說實話,她是有一點私心,想要保全皇上的母妃,這些書信,自是不能給農氏過目,連色色也聰明的不看,誰不知道,知道得越多這些有關於宮裡的爭鬥之事,對自已,一點好處也沒有,只是淡笑著看十四認真地和晚歌一起看,聰明的人,都知道要怎麼樣才是對自已最好的。

    十四讚歎小聲地說著:「向姐姐果然是聰明人,我看了剛才的東西,只怕那個人和這肖夫人是閨中好友,所以關於她的事,也比較清楚,疼愛自已的小女兒,以至於肖小姐的心願,她都想著打點一下,和宮裡的關係,也就是那個人和林知府妹妹的關係。」

    晚歌明白他說的那個人,是指誰,莞爾一笑:「十四讓你倒是越來越聰明了。」

    「小婦人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以前好像也聽夫人提過一次,在幫小姐梳頭的插花的時候,小姐好奇的問夫人年輕的時候,是不是也喜歡漂亮啊。夫人就笑著說,誰不喜歡啊,不過她有個好姐妹就不喜歡戴些珠光寶氣的東西,當時小姐還一個勁地問,夫人任小姐怎麼問,也沒有吱聲。」

    和十四相視一笑,這些,就夠了,宮裡的人,只有恬太妃最不喜歡這樣的,肖夫人所說的關係,就是恬太妃。多少就洩露了一點給女兒知道,誰知知肖家小姐竟然私下去找林知府,讓他推薦,眾人皆知,要是沒有什麼官職的話,要想進宮選秀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就連安雪兒也是托了官,裡面又有惠妃打點。

    離開肖家的時想,已是夕陽點點了,習習的晚風伴著碎碎的陽光射在這座大院裡,多幽深,多陰冷。

    進宮,真的是生個人懵昧以求的事嗎?進宮,又能得到什麼呢?就真的有那麼風光嗎?用多少淚水,多少人的血,多少的心思,才換得成,宮裡的一見鍾情,太可憐了,幾乎是沒有這樣的機會,宮裡的美人太多了,有些,甚至是紅顏老去,也不會見皇上一面,只有這些時間,一點一點的消磨掉人的心,曾經進宮裡想得那麼美,後宮三千,又有多少是屬於自已的呢?她真是幸運啊,能得皇上的眷寵,刀有兩刃,她和他又是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只要一方有一點差池,都不會有好的結果,只能說是一段失戀。

    在太平這裡又多住了二天,林知府的罪狀是多不計數,卻死死咬著牙關,不肯多說什麼?關於他妹妹怎麼進京之事,隻字不掉,氣得寧悠想要嚴刑逼供,又礙於他手中的免死金牌。

    林知府在小院中轉來轉去,一個人偷偷摸摸地避開衙差,翻身躍進去。

    林知府先走到假山處,再聽他說了些什麼。

    氣得直冒火,恨得直咬牙:「好啊,你張家了不起了,竟然說來不來了,倒是不怕我竹筒倒倒了出來,如今一聽向貴妃在這裡,又嚇回去了。」

    那黑衣人警惕地四處看看:「張家的人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皇上連恬太妃都送到寺廟裡去了,誰敢再跟向貴妃作對,二天之後,楓妃會到這裡,你千萬不能聲張出去,此次出宮,是偷偷而來的。」

    「是,公公,你說我該怎麼辦?死我是不怕的了。」他沒什麼主見地問。

    「最好就是先幹掉他們,你可以幹掉肖家一家,也不差這幾個人,明白咱家的意思嗎?」

    「明白了。」他抬起眼,一臉的陰狠。處理林知府的事,不得不又要多留在這裡幾天,據說張家的人不會來了,倒是也怕沾上關係,還算好吧!不至於逼到不給自已一條後路,就算太妃隱了那麼多,那又如何呢?皇上也不會怎麼為難他們張家的,怎麼說也是有些血緣關係,他們再攪和下去,對張家是沒有什麼好處的,想必是太妃也知道一些了吧,畢竟這裡到京城才五天的路程,她們是連夜出發,最快的千里馬,也走了二天一夜才到,要是飛鴿傳書的話,估計太妃早就知道了,太妃現在在皇上面前也說不上什麼話,根本就阻止不了事情的發生。

    只怕接下來的日子裡,會更凶險上幾分。

    林知府竟然讓人去請晚歌一干人,說有事相商,她並不認為和他會有什麼共同的語言。

    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事,晚歌並沒有做絕,只是讓衙差守著他,不讓他跟外界聯繫。

    不知道他是什麼打算,不過,晚歌還是去了,林知府,如果沒有一點好處的話?他豈能開得了聲叫她們過去,必是有什麼想要說的,很多的事,還是需要林知府這個當事人,說一些小秘密。

    農氏她讓楊公公派人去保護了,林知府在這裡畢竟也是好幾年了,得罪過不少人,自然也養了不少爪牙,地頭蛇,要剷除起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林知府肥碩的身子就坐在後院中,仗著有金牌護身,他還能大魚大肉,擺了些酒菜在那裡,一雙眼瞇成一條線,看著晚歌的出現,那細細長長的眼中,就出現了一抹陰絕和可惜的神采,美是美矣,只是這種美人,會要了他們的權勢的命,到晚歌走近,眼裡又凝成了濃濃的諂媚之意。

    「貴妃娘娘,下官早就備好了酒菜,不成敬意,下官多次頂撞貴妃娘娘,還請娘娘大人有大理,莫要跟下官計較,下官是小人,嘴臉醜陋,有眼不識泰山。」他思索著,將那些跪地求情之人的話,搜了個翻。

    晚歌和十四坐下,色色和寧悠站在一邊。她眼裡一片嘲意:「你以為,你還是知府大人嗎?我已將你的罪行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裡去了,來替你位的人,不消幾天就可以來。」

    他面如土色:「娘娘,都是小人的錯,小人該死。小人這幾天在後院中,思量著所做的一切,真是愧從心來啊,小人對百姓沒有做什麼事,已無臉再呆在太平,今兒個是謝謝娘娘為百姓做事,也是辭別,幾杯薄酒,還請娘娘不介意。」他裝得一臉的懊悔。

    現在想脫身,也沒有那麼容易,現在來擺和頭酒,讓人怎麼不生疑啊!她挑挑眉:「你就想說這些嗎?那倒是不必了,我必會還百姓一個公道的,你不必急著離開。」豈有那麼便宜的事。

    林知府歎氣:「娘娘有所不知啊,肖家的事,其實小人是不能隱瞞的,可是又不能不瞞住,這件事,連皇上也不會查,還是請娘娘三思啊?」

    她冷冷地一瞧他,當她沒有發現什麼嗎?還任他造謠,且聽聽他想說些什麼?

    他歎了口氣說:「肖家一家,有關到太妃娘娘,肖家的滅門之事,也是跟太妃有關啊,娘娘,這樣你還要查下去嗎?就是皇上,也不能拿太妃怎麼樣啊,這事查出了,對娘娘也沒有什麼好處?」

    他語重心長為她好的語氣,晚歌聽了想笑:「我就是要查個水落石水,你若是有什麼秘密盡可告與我知。」

    「娘娘,即然娘娘執意要查下去,小人也不敢阻止娘娘,這一杯薄酒,小人敬娘娘千歲。」他執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樣勸酒,真是讓人不懷疑也難啊。

    「你沒有別的話再與我說了嗎?」她輕笑地問。

    「娘娘,難道是怕小人下毒嗎?」他居然大膽地問。

    晚歌輕笑:「你沒有下毒嗎?色色,你看看。」

    色色淺淺一笑,輕柔地說:「是下了毒,而且看得出,他的印堂已發青,是先吃了解藥,這種毒,並不是劇毒,而是慢性毒藥,不消三天,就能控制人的心性,還有行動。」

    林知府大驚:「你,你怎麼知道?」真是不簡單,看也看得出來。

    「沒有來得及為你們介紹,也不屑讓你知道,你倒是說說,林家和肖家還有張家是什麼一回來。」十四冷厲地看著他肥胖的身子:「你現在是不是手肘也非常的痛,而且心口劇痛。」

    他一驚,他說中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明明,明明吃了解藥的。

    寧悠拍掌笑著說:「在你讓人下毒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你即然那麼喜歡下毒,我真怕人誤吃了,就向我家小姐要了一些更好的解藥,幫你消了那些毒,而你之前吃下去的解藥呢?倒是變成了毒藥,你說好玩不好玩啊,你的毒用完了,我這裡倒是有。」她得意地搖晃著小瓶子。

    「給,給我。」他撲過去想要搶,寧悠輕巧地一閃,讓他撲個狗吃屎:「你弄巧成拙了,真好玩,還不快點回答十四王爺的話,不然,你就看著你的手是怎麼爛的,你即然下這狠毒,你就知道,你會有什麼後果。」

    「我說,我說,好痛,求求你把那毒藥先給我服一點。」他哀痛地伸出手。

    「哼,豈有那麼好的事,不說是吧,再痛一會沒事,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說。」沒有打聽清楚就惹人,真是自尋死路,毒大師前下毒,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凡藥三分毒,這解藥也是一種劇毒,若是沒有那毒來相剋相解,一樣可以致人於死地,他一早就飲下酒,還自洋洋得意呢?

    「你說,可是你派人殺了肖家一家二十五口人,上上下下,連僕人都不放過,反正你有金牌護身,我也不能處死你,不是嗎?你說出來,還能撿一條命,而你不說出來,金牌可護不了你,解不了你的毒。」他以為他做的一切,沒有人知道,對他,只需要將計就計就好了,對付這樣的人,根本不必花太多的心機,而且有色色和寧悠在身邊,做起事來,簡直是如虎添翼。

    痛不過的林知府,滾在地上抱著身子,連連呼痛,寧悠彈了一點點的粉未到他的鼻間,讓他不至於痛得說不出話來:「向小姐,寧悠覺得他不說就算了,反正這樣死更是稱人心意,這些毒,倒不如放一把火燒了。」

    「不,不,我說,我說。」林知府抱著肚子打滾跪在地上,如鬥敗的公雞一般狼狽:「我說,娘娘,小人全說了,皇上的親母妃也就是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不是真正的秀女,她其實是肖家未過門的媳婦。後來肖家的小姐逃婚了,是我爹給太妃出主意,讓她頂了肖家小姐去進宮的,太妃怕這事揚了出去,就讓小人監視著肖家,肖家的人想藉著這些秘密去進宮,於是,上面就派人去殺了肖家一家三口。」

    上面就派人去殺了肖家一家三口。」

    「寧悠,我們走,你不肯說實話,你就等著毒發身亡,忘了告訴你,整個太平,都找不到你想要的毒,你剩餘的,全讓寧悠一把火燒了。」死到臨頭還不肯說實話。

    「別走,別走。」他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叫:「我說,我一定說實話求娘娘再給小人一次機會。」痛已經讓他忘了,什麼是不該說的,他只想能快點將身上的痛除掉。

    晚歌淺淺一笑:「三年前,肖家小姐跟你說了什麼?讓你將她一家幾十口滅門了?」想信,他這一次說的,才是真話,他並不是一個什麼堅貞不移的人,他自已毒死自已,跟她有什麼關係。

    「肖家小姐看到,我的妹妹在宮裡是風風光光的妃子,也想到宮裡,那天,肖家小姐來跟我說,要我提她的名去宮裡,而且還要我修書一封,讓她入選,不然她就將我妹妹和太妃之間的事都說出去,我沒有答應她,她就氣得走了,我心裡想,留著也是禍患,倒不如永久除了這些心腹之患,於是,就讓人先在水井裡下毒,有些毒死的,也有是殺死的,我都偽裝成是是殺死的。」是啊,他有金牌護身,他不怕,什麼也不怕,他就是殺再多的人,也是沒有事的,連皇上看了這金牌也要禮讓三分。

    倒是實話了,肖家小姐是眼高氣短,可也不至於要人家一家全都送了命,這林知府,倒是狠毒,是自已親姑姑一家呢?其中也有些是早貪人家的萬貫家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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