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3卷 第一百四十章:楓妃
    從雕玉欄一路走過去,那小房裡,就關著一個才女凌然,一個可悲可恨可憐的凌然。

    推開厚重的門,凌然是一身的艷麗,一臉的光采,那像是最後的艷光一般,讓人無法忽視。

    她淺笑:「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為他上妝,為他穿上最喜歡的衣服。

    「是嗎?」他反嘲一笑,甩開她的手。

    「她就是心太軟,也知道什麼叫做狗逼急了,也會跳牆。」她很得意,卻是雙眼柔情萬千地看著楚觀雲,這才是動心的感覺,他看起來那樣的俊朗逼人,神采奕奕。

    楚觀雲冷笑:「我剛才聽晚歌說了一個笑話。」一個凌然的神話,她居然說得出那些,真讓他汗然。

    「說我嗎?我是喜歡你,我並沒有躲藏,其實我跟你很相配,我不會再跟她爭什麼了?我們結成一對,才是真正的神仙眷侶,比翼雙飛。」她竟然從後面抱著楚觀雲的腰。「你就是要江山,我也會幫你打,決無半句怨言。」

    「日光正中,想必你是在做白日夢。」冷冷地甩開她的手,她有力,他比她更有力,扭住她的手,讓她不得不放。

    她哀怨地叫:「為什麼你對向晚歌可以這麼好,對我卻那麼不公平。」

    「你憑什麼和她相比。」他反譏一笑:「你以為你是誰,沒錯,我是佩服你,你是巾國不讓鬚眉,少有的女中豪傑,但是一個女人的心腸可以毒辣到這般田地,不是讓人覺得可怕嗎?」凌然,她將自已逼往了絕路。

    她怨恨地叫:「為什麼你們都是這樣,她有什麼好,我這麼做,我都是為了你們楚家天下好。」

    「那永札身上的毒呢?也是楚家天下?還是你自已的私心,凌然,你真自私,這樣的理由你也能說得出來,你害過多少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虧她還說得出口。

    「我不害他,楊皇后就留不得我,當她很見得光啊,當年還不是在我姐姐的產藥裡下了毒,她死得好,連她兒子一塊去死。」恨意扭曲了她美麗的臉。

    啪的一聲,清脆得震動這安靜地方,楚觀雲收回手,冷冷地說:「你這惡毒的人,這一巴掌,是替永札還給你的,別以為只有你能解,你就等著楊皇后將你的罪行指控出來。」

    「你打我?」她跌坐在地上,怔得不敢置信,臉上火辣辣的感覺,還有唇角流出的血液,無不提示著她。

    「凌然,你當你自已是誰,你說,你有權利幫你姐姐討債嗎?她背叛了皇兄,那孩子本就不該留,晚歌的你也知道,還是你一手策劃的上書,不是嗎?為什麼你姐姐的就可以留你,你是人,你會想,你會痛,你會在乎,你會報復,那別人,你當什麼?不是人嗎?如此歹毒之人,別說是喜歡,我連看一眼都討厭,你憑什麼和晚歌想比,你連幫她提鞋都不配。」

    「我為什麼不能,不是都有傳說嗎?得凌然,得天下,我才是最高無上的。」她大笑著。

    楚觀雲冷眼觀她,就像是她是在唱戲一樣:「這些傳言中,那些是真,那些是假,天下不是靠得到誰才能佔穩,你還真是膚淺。」她當自已是什麼?七年前就開始布下眼線密謀宮事,她走了不少地方,學了不少東西,留下不少謠言。為的就是借天下輿論而推風順勢地得到最高的地位。

    「剛開始是這樣的,楚觀雲,我喜歡你,在戰場上,當你幫我擋了一劍,我就喜歡上你了,你的血濺在我的臉上,我想,我那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你了,能得你的深情,縱使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會吭一聲,跳下去的。」她可憐楚楚地看著楚觀雲,祈求能得到他的認同。

    楚觀雲卻沒理會她,而是朝外面看,皺著眉頭說:「出來,你還想聽多久。」

    「真不可愛。連偷聽也不行。」一個滿頭小辮子的少女從廊柱上番身下來,輕功之高讓人驚歎,她自言自語地說:「幸好我又回來了,不然你又聽這女人說多少胡話。」她輕功好得很,出宮不用多久就可以折回來了。

    天竺的裝扮,酷似向晚歌的容顏,還有那女人不要臉的挽著楚觀雲的手,讓凌然一臉的氣:「你是誰,不要臉。」

    可可一臉的不解:「他是我的命定之人,那麼我也是他的命定之人,我和他親熱關你這外人什麼事,而且,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未來的夫君啊,我家的小奴惡魔很厲害的,讓她教訓你。」

    「我是凌然,天之驕女凌然。」她瘋狂地叫,竟然將頭上的釵子用足內勁往可可的手上刺過去。

    可可輕輕一轉身就閃過了,非常可愛地問:「凌然,不認識,沒聽說過,什麼天之驕女啊,我倒是覺得你好好狠毒啊,竟然給小孩下毒,觀雲,我的夫君,不用求她,我家色色會配這些藥,天下間沒有她解不了的毒。」

    不是晚歌的樣子,偏就生了晚歌的姿色來迷惑他,楚觀雲想抽開手,這個天竺少女也不知是什麼路數,竟然一下又纏上了,像是沒有骨頭的水蛭一樣,還叫他夫君,真是大膽的丫頭。

    倒是她的話吸引了凌然的注意:「不可能的,天下間現在就只有我能解永札的毒,楚觀雲,只要你肯低頭,你看看我,親親我,我也知道自已死期不遠了,我滿足了,我只將解藥告訴你一個人。」

    可可生氣地指著她:「哼,你想得美,我家色色一定可以解的。」

    「只有一個人能解,她已經死了,觀雲,永札活不過明天。你依我一次。」她苦苦地哀求。

    可可緊緊地抓住楚觀雲的手臂:「不要信她的,不過是迷心魂嘛,色色小妹啊,你死那裡去了,還不出來。人家瞧不起你了,呆會叫寧悠整死你,敢打我家夫君的主意。」一轉頭又可愛地對著楚觀雲溫柔地笑:「夫君,相信我啦,她不過是跟著姥姥學了一些皮毛,就拿來害人。」

    他拔開她的手:「可可小姐,男女受受不親。」

    「不怕,我不怕的,夫君,我妹妹來了。」她聽到鈴鐺響的聲音。

    眼前沒有一亮,只是一個很溫和的姑娘,眼裡的柔氣和後面跟著進來的少女完全相反。

    少女朝他側側身:「天竺色色給四王爺請安,我妹妹給你添麻煩了。」溫柔的聲音真好聽。

    和這個叫可可的完全不一樣,可可很像晚歌,可這少女完全給人的感覺是溫柔賢良的大家閨秀,氣質超然。

    他點點頭:「你是天竺的毒大師?」真難想像,這麼一個少女竟然喜歡毒。

    「我才是姐姐。」可可不滿地瞪著色色:「迷心魂的毒你會不會解,莫讓這個妖女佔了我家夫君的便宜。」

    「當然會。」色色淡淡地說:「其實很簡單。」

    「簡單?」輪到凌然叫出聲來:「我至今還沒有想出來的解藥,你居說簡單。」

    可可笑得燦爛:「呵呵,有人自打嘴巴了,寧悠啊,她居然想親你家小姐未來夫君的豆腐,你要怎麼罰啊?」

    小女孩壞壞地一笑:「撒破她的臉,拉光她的指甲。」

    這些人真是,楚觀雲朝那個比較正常的色色點頭:「事不宜遲,請姑娘去救救小皇子吧!」

    「楚觀雲?」凌然可憐地叫著:「我真的喜歡你。」

    「承受不起。」他冷冷地說:「比你好的女子,更多,我永遠也不會喜歡像你這樣心腸惡毒的女子。」

    「是啊,觀雲夫君,我很善良的。」可可依在他的手臂上。

    這般的冷,他永遠不會喜歡她,那她做的一切,算什麼?什麼都沒有了?到頭來,她什麼都不是,還招人討厭,七年來,所做的,一切都付諸東流,不知道怎麼後悔,不知道從何後悔。靠在牆上,讓冰涼的氣息襲入那的腦中,不擇手段,她不滿足,向晚歌說她不懂愛,她懂了,可這一次,為什麼會那麼傷啊。

    「不用傷害她,一個連反悔都不知道的女人,不值得去傷害。」楚觀雲的聲音遠遠地傳來。皆竟曾同肩作戰,立下的功勞,戰場上那種生死相拼同進退的夥伴,再狠,也不能抹殺這些事實。

    眼前這個惡魔一般的少女收起刀子,狠狠地看她一眼就閃了出去。

    「永札哭得好辛苦啊,楚天,怎麼辦啊?」晚歌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御醫那裡還沒有消息,至少那可可的妹妹,不知什麼時候才到,早知讓人跟著去接好了。

    「擔心也沒有用。」他安撫地拉住她,不讓她團團轉。

    晚歌一咬牙:「我去求凌然。」

    「不急,你不是說那少女說有辦法嗎?再等等,周公公,你到宮門那裡看看,人來了,就馬上帶進來。」

    楊公公滿頭大汗:「稟報貴妃娘娘,四王爺和娘娘要走的人正在宮外求見。」

    呼,來得還真是快,晚歌的心放了下來:「快請她們進來。」

    「朕倒是想看看,怎麼和你個相似法。」

    「民女可可,色色,寧悠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三個女子跪拜了下去,不敢直視天子的容顏。

    「倒是有幾分相像。」楚天沒花心思在上面:「你們三人中,誰會治皇子的迷心魂之毒。」

    色色上前跪拜:「民女色色,自小就喜歡鑽研毒書,皇子的迷心毒,色色花二個時辰就可以解開。」

    「姑娘請。」奶娘請她起身,領到永札的身邊。

    晚歌小聲地說:「十四知道有一本活的毒書,一定會很喜歡的,不如今晚請十四進宮,順便慶賀小公主好了。」

    「倒是喜歡做起紅娘來了。你說和你像,朕倒是看不出你那裡像,她和你比,差遠了。」他的眼裡只有她。

    「可可必有苦頭吃。」楚觀雲厭煩她的纏人呢。

    看那色色,小小年紀卻是如經驗老到之人,讓那小女孩幫著,熟練地扎針,沾藥粉,沒多久,永札就沒有啼哭聲了。

    晚歌也鬆了一口氣:「她們真是好本事,是不是命運的安排啊,讓我遇到她們了。」

    他若有所思,案桌下,握住了她的手:「你交多些朋友也是好的。」

    「你最近說話怪怪的。」晚歌狐疑地看著他。

    神秘一笑:「現在你猜,你也猜不出,晚上我告訴你。」她必會生氣,一定很生氣。

    永札總算平靜了,安祥地睡著,你是不曾受過什麼傷害一樣。

    她也舒了一口氣,讓人帶三個女子去採蝶宮休息,晚上再在未央宮裡開宴。

    她並不喜歡這些宴會,只是她非要辦這個宴會,親自寫了請貼,去景妃和楓妃的宮裡邀請她們。避之多日,也該是見一見的了,而且還帶上了皇上御用的公公,周公公。

    楓妃住住的宮裡,佔地勢最高,那裡是一大片的小紫花兒,很美,像是童話故事一般。

    幾個宮女抱著小皇子在那裡玩耍,楓妃坐在旁邊笑看著。

    「貴妃娘娘駕到。」周公公的一聲叫,打破了她們的寧靜和逸樂。

    「貴妃娘娘千歲。」宮女和嬤嬤趕緊行禮。

    楓妃的笑臉收了起來,站起來側則身有禮而又疏淡地說:「臣妾見過貴妃娘娘。」

    「不必客氣。」她坐著拉起她。微涼的手有些僵硬和抗拒,還是任由晚歌拉了起來。

    「楓妃請坐,早就想過來看看楓妃了,只是前段時間身體不太好,也就沒有過來。」見奶娘要抱走小皇子進宮裡,她連忙阻止:「奶娘,小皇子給我抱抱。」

    奶娘看看楓妃,她繡帕都絞起來了,還是恭敬地交到晚歌的手裡。

    又是不笑不鬧,她抱在手裡,這小皇子,還是和以前見的那樣,不會長大,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她笑笑:「楓妃,皇子可有起名字?四歲了吧!」

    楓妃淡雅地說:「還沒有起名字,可能皇上都不記得有這麼一個皇子了。」美麗的臉上,有些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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